嗯?乔加燕脚步微顿,就要跨了出去,却瞧斜角一侧忽然飘出一衫影子,影子飘忽,慢慢凝聚成人形,那般模样……与帽衫之下极其相似。
他的唇角似笑非笑,望着门内烛火下的人,低沉开口:“我就说,你怎会轻易而亡,还如此决绝的封了燕儿全部的灵气,嗯?你莫不是真想她做一富家小姐?可能吗?”
“若无你,她怎就不可?宇文,我自问与你,仁至义尽,你却一而再的践踏我们母女二人,怎么,你就如此肯定我们活该受你钳制?”
烛火下的人影,目光一瞬间转冷,她手指轻勾,就见帽衫缓缓走到她身侧蹲了下来,似是傀儡般半跪在地面,任由她五指轻揉过他的发,又猛然一扯。
“呵呵……没有,你们千分……哦,不,应当是万分出乎我意料之外,让我大开眼界啊!怎么,就凭这些,想拿捏我?嗯?”
黑影如电,猛地落在烛火之下,烛火灼灼,像是要烤焦他的发,可他笑得愈发轻快,手指轻轻捏上烛火下的人,低哑道:“你未免也有些太小瞧于我了吧?我岂会如此轻易认输?”
“岂敢,我若无所依仗,哪敢在这儿恭候尊者大驾?!”
烛火下的人如花娇柔可人一双眉眼淬着冰,冷冷的望着眼前人,而无所畏惧。
“哦?”宇文的影子缓缓松开手,退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只手还弯曲,撑着头,颇显兴致昂扬的望着她,或……
她手指猛然拍在的她脚边如狗般,毫无尊严羞耻的他的身体上。
那身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人皮更是渐渐枯萎,变成粗糙又备受老态的模样。
宇文唇角笑意不减,甚至连眸心变化也不曾有,就那般静静望着人身彻底坏死。
“只是这?还有吗?若是我,就该我了,亦或是你根本就在等我?翁柔。”
嗯?翁柔?她娘不是……不……是她狭隘了,翁昭的宅子是她小庄子里刻下的地图,定是有些许联系。
可若是真是翁昭之女,那定被世人所识,又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江南望族赵氏?
而这宇文……如此费尽心思,到底所求为何?
“宇文,多年不见,你仍是如此狂妄自大,可惜,狂妄总要付出代价的。”翁柔眉眼轻垂,掩下眸中冷意,她的唇角极难得的弯起弧度,笑出了声。
一时间,乔加燕只觉得昏暗烛火下开遍了花,仿佛一株又一株硕大又娇艳的月季,顺着藤蔓,攀爬了一整墙,一房檐,一面窗。
可下一刻,花碎而飘,猛地凝结成茧,将宇文的影子包裹其中,紧紧束缚。
“哦?看来你是遇到奇遇了。”花影成团,人声缥缈,似是从天边而来,又像是沉浸在四方,如滚滚红尘,漫漫皆是。
“只是还不够啊,翁柔,这么久,你怎么还是学不会长点记性呢?”
一时间,花团膨胀,似是被重物挤压,嘭的一声,漫天又是花瓣飘飘。
乔加燕目不转睛的望着花团正中,只觉得眼前一花,忽然被什么遮住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