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对我情有独钟,名义上可以做我媳妇的女人,竟然有这么荒谬的过去,我还傻傻地自欺欺人地把她与大学生,涉世未深,清纯少女挂钩,真相让我惊掉下巴,说出去能笑掉别人大牙。
我又问她:“你有老公,又有孩子,安稳的日子不过,咋祸害我呢”?我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刘香看了我一眼,说:“我正值青春年华,对方也可以说是老头了,根本没有性生活能力,我只是感激他收留我们,但这不是感情,我和他也没有领证,是有名无实的,故此,我想结束那段荒唐的婚姻,重新追求新的生活”。
趁此机会,我要让她把她的密秘全抖落出来,又问道:“你不是有个哥哥在河南当兵吗?咋你又说有个弟弟呢?”
她解释说:“我根本也没有哥哥,出门在外,我才没有傻到对什么人都不设防。当初我是骗那小贵州的,我一看他眼神嘀溜乱转,就猜他不是好人,没安好心,于是编个故事,然而你们全当真了。”
她的意思不仅小贵州傻,连我也傻。
我又说道:“假如在火车上,我们真把你带去乌鲁木齐,把你卖了,或糟蹋了你,你一点都不担心?”
她说:“我在家闷的难受,出门就是玩的,你们或许把我当成不设防的女性也好,当成风流小姐也好,我一直把你们当伙伴,其他的交给良知和运气了。好人和坏人我不敢肯定能分辨出来,但我能意识到危险,我会自救。否则,这些年我天南地北地乱窜,不早就让人卖几回来?”
她竟对自己的聪明露出得意之色。
我对她的遭遇即好奇,又觉得不可思议。又问道:“从I连一别到现在有个多月了,你一直在干啥?咋胖了一圈?”
此时,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所承受的委屈,泪眼朦胧地盯着我,说出了她这三个多月的生活和经历。
我老公交际很广,人缘很好,年前我们来到阿克苏,在四川老乡的帮助下,给火车站货车区值班,搞卫生,除了工资之外,卖卖废品也是一笔不小的营生,我们便安定下来。邓金疼孩子,对我呢则是懒得管,其实他也管不了我,我有时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半年不归,他也懒得问。自从和你在1连拾棉花,我有了身孕以后,又怕拖累你,又怕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不得不回“家”。我每天都在想你,有时想偷偷地溜去1连看你,但我不能!我害怕见到你之后,再也没有勇气离开。于是我把想你的心思转移到吃东西上!我的孩子叫乐乐,我天天换着花样做吃的,你知不知道?我害怕肚子一天天变大,被邓金发现,露馅了。于是我只有让我整个人变胖。我如同没心没肺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我由90斤的体重,整整增加了5斤。我还是明显感觉肚子在隆起,这才去找的你。
我不解地问:“你凭什么肯定我会接受你?会为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呢?!”
她表情转换的很快,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说:“虽然我很疯,很能作,但我也不是很随便的人,通过在火车上你的谈吐及应变能力,我觉得你不坏,心地善良。又和你共同参加大田劳作,发觉你不是好逸恶劳的人,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你经受住了我的考验,但我没有明说,想到时给你惊喜。自我怀了你的孩子之后,我已做好以身相许的准备了。见三秋拾棉花快结束了,这才急忙去找你,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差点让你跑了。”
她此时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说:“黄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我找到你了。你还有啥怀疑的?不明白的,尽管问!我今天向你竹筒倒豆子,一点不千剩地告诉你。你也可以让我走,也可以让我留!”她声音变小了,象是等待我对她所作所为的最后审判。
她楚楚可怜的表情,令我不忍心再用刻薄的言语讽刺她,我以平静的口气对她说:“结婚生子乃人生大事,要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怎么也不能草率结婚。”
她滑稽地地捂着嘴似笑又不出声。
我问她笑啥?
她说:“真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传统有担当的人,那你咋还没把持住,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呢?!”
我一时语塞,但我狡辩道:“我还是未婚青年,你倒不知道几婚了?是不是对我不公平啊!再说了,你称我喝醉酒了,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占有我的好不好!”
她想了想,觉得我说的也确实有点道理。随后她说:“那你说咋办?”
我们俩僵持着,随后沉默着。
她的经历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我该不该趟这趟浑水,她还有个孩子,到时她心挂两肠,再朝三暮四,再生个孩子,……我真的没有了主张。
她似是读懂了我的心思,对我说:“我即然选择了你就义无返顾。绝对与以前撇清关系,让你绝无后顾之忧,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对她再次声明:“我无钱,无家,一清二白,朝不饱夕,你愿意跟我?”
她边看我,边听我说话,边用手抚摸着肚子,脸上漾起母爱的笑意,自言自语道:“小宝贝,你爹在考验咱呢?”
她让我琢磨不透,哭的是她,笑的是她,玩世不恭,自言自语的还是她。说我爱她吧!还带有一些自私的逢场作戏的成份。说我恨她吧!又让我狠不下心来,让她是去是留很迷茫。
她似看懂了我的顾虑,鼓励我说:“你也不小了,虽然现在困难重重,但我是白送你的,甚至倒贴,成家才能立业,我相信!我们会过好的,都好腿好胳膊的,实在不成,咱包地种棉花也能过好,我又不是好吃懒做的女人!”
看她信誓旦旦,不像在游戏人生的态度,我也不具备更好的择偶条件和标准,如她真能象她说的那样,真心实意和我过日子,几个月后,又添个小孩,我也就能定下心来,有一个完整的家了。也许成语说的很对,先“成家”再“立业”,也许有了责任可具有动力。于是,我默认让她留下来,虽然我感到很委屈,但我在现实如此冷酷的背景下,也只好委屈求全了。
她说出了她所有的经历后,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见我并不是很介意她的“曾经”。竟又展现女人温柔地一面,轻轻依偎在我肩头,温柔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们的!”
夜很深了,我们各怀心事地进入了梦乡。
也许我错了,彻底地错了!我们的命在此刻在发生改变,又一场灾难在不远处慢慢向我袭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