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企正一字一句的念着,给突厥人下了一个大套子。
“大人,写完了。”
一脸讨好的看着苏企正,希望可以换来一条活路。
苏企正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内容都没出错。
“接下来该怎么做?”
男人指了指鹰笛,那可是上好的东西,而且突厥人的那只鹰,认人。
“只要我吹响笛子,老鹰就会来。”
很快,三人躲在了暗处,至于那个男人,脚上被上了镣铐,根本跑不了。
笛子的声音特别的轻,苏明轩皱了皱眉头。
这也能听到?
突厥人训练这些动物的本事还真是强。
很快,一只老鹰就飞到了空中,盘旋了好久,才俯冲了下来。
男人把信高高的举起。
老鹰一把信叼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就飞走了。
从吹响哨子到现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
苏企正一行人走了出来,忍不住赞叹:“要是咱们也有这么听话的老鹰该多好。”
苏明轩点了点头,确实。
这一场战争中,可以有这么一只老鹰,来回传递信息。
不说别的,最起码能省力一半。
。
扎耶勃可看着高空中的鹰,嘴角微微一扬,吹响了嘴里的哨子。
很快,苍鹰落在男人手臂上,把信放到了男人手里。
“乖,去吃肉吧。”
随从已经准备好了大块的鲜肉,苍鹰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随从咽了一口口水,大营里基本没有吃的了。
这大鹰还能吃上新鲜的肉,人活的还不如一只鹰。
扎耶勃可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打开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
如此详细?
这个内应,是两年前就培养起来的。
还好是个见钱眼开的,这两年砸了不少钱,这近一年,给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只是,这事的有些详细过头了。
扎耶勃可拿着信,去到了自己父亲所在的帐篷里。
“可汗。”
“你来了?”可汗年纪不算大,但是对于马背上的民族来说,风吹日晒,就有些苍老了。
“这是内应给的信。”
扎耶勃可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可汗随意的扫了两眼,放到了一边:“你怎么看?”
扎耶勃可没有隐瞒,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可信,不可全信。”可汗说了这么一句话,挥了挥手,让扎耶勃可出去了。
这一场仗,算得上是扎耶勃可全权操控的。
可汗老了,大儿子又疯疯癫癫的,脾气暴躁无比。
扎耶勃可面容有些阴沉,路过自己大哥帐篷的时候,听到里面器物破碎的声音。
直接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大哥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扎耶勃可看到碎了一地的瓷器有些心疼,语气冷了下来:“这些东西,可都是好不容易从大燕国运来的,你这么糟践,可汗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你给我滚,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傅辞早前被送到这里,这两天下来,已经被折磨的少了一层皮了。
看到扎耶勃可来了,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糊一大把,痛心疾首的说道:“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救救我吧,大人。”
扎耶勃可一脚把男人踹开:“你是觉得我大哥不好相处?”
“没,没有……”
傅辞哪里敢说这人的坏话,这两天都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伤在了那种地方,再加上没有处理。
伤口都懒开了,看上去做让人作呕,更别说治了。
扎耶德乐常年被疼痛困扰,最讨厌别人看不起自己。
“你一个俘虏,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来人,给我把他杀了!”
扎耶勃可摇了摇头,笑眯眯的说道:“大哥,这个可是大燕国的军医,你杀了他,可汗可是要心痛的。”
“你少威胁我!”
扎耶德乐抓起手边的一个杯子,砸了过去。
扎耶勃可没有躲避,笑眯眯的看着大哥:“如果,当初不是你起了歹心,怎么可能会变成这般田地了?”
“你一个贱人生的孩子,也敢肖想可汗的位置!!”
扎耶德乐是整个草原最给予厚望的孩子,也是最后可能成为下一任可汗的。
可是,自从三年前,整个人性情大变。
看所有人,都觉得是敌人,更是不止一次想要害死扎耶勃可。
原本扎耶勃可就是个低贱的孩子,也不得可汗器重。
他自己的志向也不在于此,只想在草原上欢快的奔腾,看看这世间万物,看看这大好河山。
两年前,扎耶勃可准备去圣河给母亲祈福。
路上遇到了伏击,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在一个牧民家里躺了整整三个月,才好一点。
扎耶德乐还不死心,一心想要他死。
更是亲自动手,带着一队人马,前来诛杀弟弟。
打斗过程中,扎耶德乐的马惊了,直接将人甩翻在地上。
一脚踩在了不言语的地方,导致了惨剧。
“大哥,我原本就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心思,是你逼我的,是你!”
扎耶德乐伤了之后,她的母亲,也就是可敦。
直接把扎耶勃可的母亲给杀了,那句话,他记忆犹新:“一个贱人,杀了也就杀了,就是杀上千百个,也换不来我儿子的安康。”
至此,扎耶勃可醒悟了。
在这个草原上,绝对的权力,才能站稳脚跟。
“哼,你没有心思?你没有心思为什么要赖在可汗身边?”
赖?
扎耶勃可笑了,那笑容十分妖艳,比女人还要艳上三分。
“你为何不想想,可汗为何看不上你吧。”
原本确定了下一任可汗的人选,扎耶勃可就准备去当个闲人,四处游玩。
没想到,私底下可汗让人跟他说,要他先留下,因为他的大哥,太过于麻木不仁。
不一定能坐稳这个可汗的位置。
扎耶勃可才会被迫留下,如果早点知道,留下会让母亲失去生命。
他才不会停留。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一直都是可汗的骄傲!!”
“那你继续骄傲吧。”
扎耶勃可笑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如此自负。
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里面还在继续砸东西,伴随着大哥的辱骂。
扎耶勃可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觉,泪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