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身穿制服的保安驾驶着一部电动巡逻车往工具楼过来了,他们五大三粗的,年纪都在三十五岁左右,是疯人院专职保卫的人员。
大气不敢喘的仨人小心翼翼地隐蔽行藏,这四人看上去不是善茬,如果一个不慎,不仅是被当场捉捕,还有可能被揍一顿,滋味绝对不好受,况且他们的腰间都别着电击(关键词)棒。
两女把头埋在南郭忠信的后背,于舒雅和姚娜的瑟瑟发抖令南郭忠信油然而生一股壮士情怀,他必须保护好她俩,另外还有一丝丝兴奋,做贼的感觉真的太好玩了。
保安没有打开工具楼的灯光,只是亮起车前大灯照进屋里,派了两名进去取工具。
还好没有把工具楼弄得灯火通明,否则南郭忠信仨人就无处藏身。
仅仅一簇低矮灌木丛遮掩,南郭忠信和二女尽量把身子压低,不被外头抽着烟谈话的保安发觉有外人存在。
“真是麻烦,新来的那个疯子简直不可理喻,吃了镇定药,打了镇定剂还能在短时间内醒来。”其中一名保安诉起苦,他为了防止新来的疯子逃跑和伤害到其他人,连续好几个晚上没合过眼。
旁边身材胖乎乎的保安同意这位同事的看法,他点了点头道:“嗯,这个新来的确实有古怪。照常理来讲,镇定药剂足够使他安静下来,睡个好觉的。没想到,越闹越凶,现在都不管用了。”
“可恶!医生怎么搞的,就是不敢加大剂量,多给些镇定药,多打针不就行了呗!”诉苦的保安忿忿不平,他求过医生和护士数次,每次医生都不同意依照他的办法,说是对病人身体没好处,会造成后遗症。
“我看啊,这人应该长期嗑药,所以有免疫力。唉,其实进到这个地区的,几乎都是被判了‘死刑’,不可能康复的,还管他什么后遗症。”胖保安同情身边的哥们,也对自已的遭遇倍感不幸。
俩人捣鼓着是不是偷些药物来私自给病人服用和注射,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是不眠不休地看着他。
“会不会是在说庄小军?”南郭忠信用眼神信号询问旁边的两位美女,她俩轻轻点头肯定了南郭忠信的怀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论起摸黑在这片竹海找寻庄小军,倒不如跟上这部电动巡逻车去碰碰运气。
仨人悉悉索索地麻利从距离十来米的保安肉眼可视范围内消失,埋伏在他们的来路等待跟踪。
保安们取出工具就驾驶着电动巡逻车启动返航,仨人敏捷地吊着他们的行迹一路潜伏跟进。
为了不被发现,两女顾不得泥地湿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红泥土地面,不久每个人双足便裹一大包厚厚的泥土靴子。
汗水在于舒雅和姚娜的前额,鼻尖滴落,头发都已经打结,更不舒服的是穿行竹林还有防不胜防的蜘蛛网。
南郭忠信“受灾严重”,他是开路先锋,浑身披挂着蜘蛛网,一层又一层,生怕被人发觉,没有做声,以他为“铲路车”的两女则是不轻不重地享受了部分飘散在空气中的蜘蛛网。
“受不了!”南郭忠信看到路过的一所建筑物外头有一排水龙头的水池,他快步上前要去清洗。
于舒雅阻拦来不及,南郭忠信已经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自来水流出来,南郭忠信肆意地用水冲刷自已俯下的头颅,把水泼洒到全身。
水声引起建筑物里的值班人发问:“谁?谁在外边?”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南郭忠信这才想起他在做什么?立即潜入黑暗当中,姚娜轻呼一声,左手示意比了比没有关闭的水龙头,来不及了,屋里的人走了出来,他看见自来水从水龙头流出,他骂了一声,顺手关了,站在原地眺望,没看到任何人,找不到该斥责的人,悻悻回转屋内。
于舒雅溜到南郭忠信身边,她小声道:“看你,差点坏事。”
“对不起,我被蜘蛛丝搞得有点皮肤过敏,实在受不了。”南郭忠信仰起脖子,让于舒雅借着屋内灯光看他脖颈,果然红红的一大片,有点浮肿,起了小疙瘩。
姚娜盯着前方不远的巡逻车,她道:“你们还有完没完,车子快走远了。没他们带路,我们就得在竹林里到处寻找。”
“到底是谁在外边?”屋内人听到外头动静,他这次确定有人在跟他捣乱,忙活了一阵子,一手握住橡胶棍,一手拿着“噼里啪啦”的电击(关键词)棒,威风凛凛的站到门口。
南郭忠信、于舒雅和姚娜早已远遁,紧跟巡逻车而去。
弯弯绕绕走了一大圈,巡逻车总算停在了一所白色大楼前,有五层楼高,应该是竹林的中心地带,楼外有个小广场,四个出入口。
与其余建筑物不同的是该楼灯火通明,就连广场也宛如白昼,入口处还有升降防护栏和岗亭,配备专人值守。
“肯定是这里了!”南郭忠信和陪他躲藏在道路边竹海的两女默默地观望有没有可以不会被人发现的通道进入,很遗憾,没有任何死角。所有的人员往来全必须曝露在广场的视角范围内,岗亭的值班人员完全能够轻易发现在广场走动的人员行为举止是否正常。
“有没有搞错,费了大半天的劲,还是得想办法通过看门的。”姚娜不干了,她顾不得地面潮湿泥泞,一屁股坐下来,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累的事,打起了退堂鼓。
她嘟起嘴道:“早就应该买通守卫进来就行了,钱能通神嘛,我就不信,这伙看守没有一个不会见钱眼开。”
“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如今的样子,没人不相信我们不是疯子。”南郭忠信指了指仨人现状,狼狈不堪,污秽肮脏,蓬头垢面的。
一想到镇定药、镇定针、电击(关键词)棒和工具楼的种种,姚娜自觉地闭上了抱怨的嘴,睁大恐惧的双眼连连摇头,她不想让人发现,视为逃跑的疯子,老鹰捉小鸡般捉捕,进行一番“折磨”。
大楼的动静不断,不时有人狂啸乱吼,医护人员在走廊跑动,看样子是在围追堵截病患。
离仨人最近的岗亭内的值守人员瞧热闹地站出岗亭向大楼望去,他准备齐全,有望眼镜,看来喜好窥视这类的场景。
“只有一个人。”南郭忠信给姚娜做了一个打晕值守人员的动作,姚娜断然摇头表示拒绝,她是有武功,但这辈子也只是和南郭忠信打过架。
于舒雅有办法,她随时携带迷药,蹑手蹑脚地走到看热闹的值守人员身后将他迷晕。
岗亭内有不少好东西,至少可以清理一下个人形象。
南郭忠信换上值守人员的服装,于舒雅和姚娜则是整理好衣物,摆出来上夜班的护士气势,在一名值守人员的陪护下,大胆走在广场向大楼行进。
大楼的入口没人把守,但大厅就有值班人员,他正欲探头询问,南郭忠信赶忙用身子挡住,招呼两位女士通过。
“喂!”值班人员忠于职守,他还是想要问明于舒雅和姚娜的身份。
南郭忠信挤出鬼脸冲他道:“嗨!她俩是来找人的,有我陪同就不用登记了吧?”
“找什么人?”值班人员不吃南郭忠信这一套,他探出大半个身躯,非得问明白什么情况。
南郭忠信很想一掌将他击昏,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对这位值班人员,南郭忠信神秘兮兮地道:“别问了,人家不想留下线索,就是看看她们的亲属。得,我和你,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哦,原来是这样啊。”值班人员理解地看了看两位漂亮的女士,他相信眼前的美女可能是因为有一位极度疯狂的病患亲人而感到羞愧,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身份,所以才在夜里托人带路进来探望。
值班人员不客气地接过南郭忠信的钱,摆了摆手,他道:“去吧,去吧,不过要小心。里头有个疯子在乱跑,别太久了,看完就赶紧出来。”
“是,是,是。这事,你也别声张,毕竟人家脸皮薄。”南郭忠信又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反正是从被迷晕的岗亭值守人员身上掏的,不花白不花。
“呵呵,我的嘴巴很严,放心。”值守人员笑纳了南郭忠信给予的额外奖励,为了表达他的决心,还在嘴边做了一个锁拉链的动作。
南郭忠信点头道:“够义气!下次我还和你合作。”
楼上的通道脚步匆匆,两女听到声音是朝这边来的,吓得花容失色,南郭忠信情知不妙,要俩人躲入值班室,随后他也避了进去。
值班人员仗义,收容了仨人,虽然他也觉得怪怪的,这位岗亭兄弟何必也学人家女孩子蹲在桌子底下。
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擅离职守吧,怕被人发现。
一声粗狂的嚎叫,南郭忠信听得清是庄小军的嗓音,他暗示于舒雅和姚娜,找到目标人物了。
于舒雅与姚娜兴奋地点着头回应,可如今庄小军正在被人追捕,不好接触,看来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去找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