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水泥墩拒马,岗哨把住大门严禁闲杂人员自由进出该地最大的一所疯人院。
利用小型无人机的空拍,一览里头的环境:绿化设施布置得像公园一般幽静,有不少轻度的病症患者行走漫步,保安只是在比较不易让人觉察的地方待在,免得让他(她)们感到不舒服。
医院的布局是三栋对外营业的大楼“品”字形环绕在绿化地周边,分别挂着疗养和理疗楼,正中最大的一所是医院的金矿来源--心理关爱大楼。生意红火,如今的人不再避讳自身的心理障碍,从旁门直接抵达该栋大楼外,有专人引导到预约好的科室。个人隐私等保护措施做得十分完美,每一位顾客到来都会感到整座医院只是为他一人开办似的,呵呵,其实,南郭忠信已经拍摄到了至少二十六位的顾客驾临,其中不乏他认识的人。
“好厉害,一个早上就有二十六位需要心理康复的,这得赚多少银子啊?”南郭忠信对他旁边的姚娜咋了咋舌,这种治疗可不是普通的治疗哦,花费的钱财和时间是惊人的。
姚娜不屑地道:“没办法,人活着就得快乐,快乐不起来就是因为心理有病,得治。钱怎么啦,有钱买得到快乐,难道不对吗?”
“算了,你们别聊了。我看你的那位朋友应该不会在这三栋大楼。”坐在车后的于舒雅盯着无人空拍机传回来的画面,她分析了结果。
诚然如于舒雅所说的,分别在三栋大楼的外拍摄跟监的无人空拍机没有找到庄小军及其家属。
有四车道相隔的大楼的栋距,相互有高大参天树木阻隔视线,三架无人机却可在操作者灵活操控下将这里的每一间屋子和面孔拍摄一览无余。
如此工作已经进行了三天,南郭忠信曾经以朋友的身份去拜访过庄小军的家人,可他的家人对庄小军的事始终不提,推说庄小军出国留学了。
“唉,进去也没用,查不到资料。”南郭忠信垂头丧气地道,他提议过伪装心理疾病患者入内察看病人的记录,遭到了于舒雅和姚娜的否决,她俩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病患的资料那么容易泄露出去,这家医院绝对要关门大吉,甚至被愤怒的病患与家属告上法庭。
于舒雅调了盘旋在疗养楼的无人机转到三栋大楼的后方,她道:“你们看,这里很奇怪,一片竹林,好像在掩盖什么秘密?”
确实,方圆三公里范围的竹林铺天盖地地遮住了空中窥视的眼睛,只有在东西两个入口设置了大铁门。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只有小门上的门锁的不协调可以看出经常有人从这里出入。
“把无人机派进去看看不就行了?”姚娜指使南郭忠信操作无人机进入竹林。
南郭忠信取笑姚娜:“你看来得治脑病,竹林那么密,无人机哪里进得去,就算进得去,操作难度大,一不留神就挂了。”
“还有,拍摄的设备不允许,那里的信号也不良。”于舒雅赞同南郭忠信的说法,姚娜讨了个没趣。
经过磋商,仨人同意这片竹海便是疯人院里头所有的重症患者的聚集地,庄小军的疯得不轻,可能被转移至此处进行强制性的治疗。
尚好,南郭忠信对这座城市还是比较熟悉的,他道:“嗯,正面是进不去,但我们可以从后山小径入内。”
原来疯人院背靠着一座小山,不是很大也不算很小,是本地山脉的一个余脉,大约有七八公里长,十公里宽。顶峰海拔69.米,是市中心的最高点,古代人在山上发现紫芝草,知府以为祥瑞征兆,上表朝廷,后得赐“紫芝山”之名,俗称“芝山”;。如今被建造成为一座山地公园,附近还有不少村社。
南郭忠信的公司为这座山地公园捐过款,南郭忠信作为代表在落成的时候游览过山地公园,了解它与疯人院有一堵连绵两公里的墙分隔。
“墙体不高,大概是两米吧,由于山地公园是在闹市区,游客不多,我们从那里潜入不会有问题的。”南郭忠信建议道,他一想起做这种事,不免心中兴奋起来,眼睛发光。
姚娜努了努嘴,她不高兴地道:“干嘛做贼似的,我们完全能够大大方方地以探视的名义去看庄小军,何必搞成见不得人。”
“笨蛋!能进去探视,我们还用得着在这里发愁吗?你这女人,实在没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南郭忠信生气了,他的计划总是受到姚娜的“毒舌”吐槽,整个人快要抓狂起来。
“够了,你俩别吵,还是按照忠信的话来做,我们今夜就进去,看看里边的环境。庄小军是所有受害者当中最晚也是最容易治愈的人,只有把他治好了,东郭典就无法肆无忌惮地执行他的计划。”于舒雅打住俩人的吵闹,决定执行南郭忠信的方案。
黄昏,一辆车停在了山地公园的广场,下来一男两女,清一色的身穿黑色运动服,看样子是来山地公园登山做有氧运动。
公园的三三两两的游客正在往外走,天色渐黑,山地公园尽管有路灯,可是还是挺令人害怕的,因为这座公园以前是市民们的“坟山”,骸骨虽然已经被清理,可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时值盛夏,外头炎热,可一进入山地公园,好像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地面的石头铺成的道路渗透着水珠,两旁的泥土地在根深叶茂的树木和灌木丛的保护下湿湿滑滑。
有如置身于冷库,暑气顿消,氧离子活跃,仨人的脑袋立即清醒无比。
刚刚深吸一口气的南郭忠信正欲赞美山地公园,他马上捂住嘴,咒骂起来。
俩女一看他手指的地方也不免脸色绯红,实在不雅,大伤风景。
如此幽静优美的好所在,居然有不少大便赫然入目,不知是人还是猫狗的,总之一看就知道是大便。还有,附近的住家把破烂家具和棉被全丢在这里的山坳里了,塑料袋和垃圾一大堆。
“真没公德心,好好的环境丢弃垃圾,随地大便!”南郭忠信不断地批判着缺乏品德的人们作为,一路领着两女上了山地公园的制高点--揽月亭,古代遗迹,经过翻修后,更加秀美。
他指着揽月亭的东南方对于舒雅和姚娜道:“看到墙体了没有,翻过去就是疯人院的后院。”
于舒雅定睛一看,隐约可见的墙体果然在眼前,她道:“要进去就抓紧时间,找个地方翻墙。”
姚娜站在揽月亭往下看,从所站立的地方到墙体还有三层梯田式的台阶,况且还种植着密密麻麻的花草树木,人根本无法穿越其间。
“走吧!”南郭忠信身先士卒地从揽月亭栏杆纵身跃下,连续翻过数道护栏,立在第一阶梯田泥土里朝二女招手示意。
于舒雅皱了皱眉,她还是从台阶慢慢地走过,姚娜则是厌恶地摇了摇头,她想在揽月亭等俩人回来。
“你怎么啦?我们是集体行动,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南郭忠信展现出大丈夫的威风,喝令姚娜下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迫于南郭忠信的男子汉气概,姚娜选择了服从,她捏着鼻子别别扭扭地走下来。
姚娜的内心大呼,千万别人经过,进到疯人院也千万别让人捉到,否则一位大明星被人发现无缘无故地做这样的行径,肯定上“头条”。
南郭忠信可不管那么多,他一把拉住姚娜的手,强硬地扯着往前钻,于舒雅紧跟俩人开辟出来的通道。
当然,南郭忠信还是挺怜香惜玉的,他每次都是第一个爬下梯田,用背脊作为两女的台阶,免得她俩过于狼狈。
一到了底层,扑鼻而来的是如影随形的氨气味和恶臭,真没想到,此地竟然还有人跑来随地大小便。
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夜色已经悬挂天空,能见度在路灯映衬下勉强可以看到一点点。疯人院的后院是没有大门的,只有这堵墙。
工作人员只是防备病患逃走,没有去预防有人会翻墙进来。墙上为了安全起见,也没有倒上玻璃渣和拉上铁丝网。
打开背负的工具包,南郭忠信给一人发了一副夜视镜,进到里头是不能使用手电筒的,以免被保安察觉。攀登软梯,仨人顺利地进入了疯人院后半区。
夜晚的竹海遮挡住了设在里头的建筑物灯光,仨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工设施--水泥面道路,循着道路偷偷摸摸地接近第一所三层楼。
运气不好,这所三层楼是工具房,里头摆放着工作人员的种种道具,一看之下,唉!
南郭忠信警惕地把右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摆,他听到了不远处有人的声音和轻微的机动车轮摩擦地面的响动。
“哎呦!”于舒雅掐了南郭忠信手臂,很大力地掐。
转过头的南郭忠信这才发现自已的手臂给于舒雅造成了尴尬,他只好目光示意前方,意思是有人过来了。
于舒雅饶过南郭忠信的“无礼”,掩饰不自然的神情和他推搡着跟在后边不明真相的姚娜一块躲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