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噶所和席米顿分别都秘密与南郭忠信见了面，南郭忠信保证会给他们，也就是艾米丽的全体手下一条生路。

断手缺耳的俩人在黄家柄的严厉管理下早就了无生趣，丧失对未来的期盼和想象，只为了在黄家柄的铁腕里苟延残喘罢了，一听南郭忠信开出的“价码”，自然响应，赞同合作是最好的出路。

“首席地狱之友先生，您好，您是与艾米丽小姐属于魔王的挚友。我们很感激您的宽厚，但黄家柄先生身边有两位来自撒旦大人派来的强而有力的援军，夜魔墨菲斯和食尸鬼，请您务必小心。”乌噶所点出了黄家柄的依仗，他想看看南郭忠信到底有何能耐动得了黄家柄。

南郭忠信轻松笑着说：“难道你们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吗？本来我只需要一出现，黄家柄就得乖乖地顺从，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有件事必须得弄清楚，我们只是撒旦大人在世间的代理人，不是杀手。你们杀了人，把整件事搞成一团糟，说说看，该如何收拾残局？”

“挑明了说吧，我们现在要的是一头代替我们的小羔羊，让他承担一切，然后我们解套脱身，继续完成撒旦大人的嘱托。”

听了南郭忠信的话，俩人大觉有道理，要是和政府势如水火，那等同于揭竿起义，别说是潜移默化民众了，恐怕一天到头都得被当作洪水猛兽看待，黄家柄的强硬措施是不恰当的，不符合魔王撒旦的利益。

“您说得对，艾米丽小姐也不希望如此。既然首席地狱之友先生愿意领导我们，我们自然乐意效劳。”乌噶所表示了忠心，随之席米顿也跟进。

分营和帐外都搞定，南郭忠信就只剩下营帐内的夜魔墨菲斯和食尸鬼了，只要解除黄家柄对魔王援军的指挥权便可以对黄家柄进行任意摆布和操纵。

黄家柄并非完全没有感觉的人，他发现事情有点蹊跷，陈、洪、伍仨人不似过去听话了，召唤前来议事和日常汇报都疏懒很多，甚至眼神就不对劲，里头带着飘忽和轻视。

在主营当差的乌噶所、席米顿也是一样，总是朝主营探头探脑。

“夜魔，你去查查，营区内发生了什么事？”黄家柄给形影不离的墨菲斯下了命令，要他钻入人们的脑海里去搞调研，然后要食尸鬼潜伏在自已的座下，防止生变。

为了便于夜魔墨菲斯行事，黄家柄不派出搜索人员，他让手下一律不准外出，就地在营地休整。

黄家柄思忖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都看起来怪怪的，我的权力意志执行变得薄弱，无法贯彻实施，肯定有人搞鬼，在背后酝酿推翻我的阴谋。不行，我一定要查出来，严厉处罚，杀一儆百。如果真找不出来，乌噶所和席米顿必须找一个来开刀。”

一昼夜，墨菲斯的调研结束，他进来向黄家柄口述结果。

“说吧，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黄家柄安然坐在高高在上的帅位上，示意夜魔直接把该处罚的人念给他听就好。

墨菲斯道：“人们都在议论，杀了警察是不是违反了撒旦大人的宗旨。毕竟我们只是推行撒旦的意志并不是叫我们举起屠刀四处征伐。”

“嘻嘻，我以为什么事？杀人而已嘛，就这样的事便闹得营区人心浮动？”黄家柄不可思议地斜歪着头，手臂托着下巴，手指轻戳点击着额头。

黄家柄道：“那你有没有找到其他人在思想里有夹带不轨企图的呢？”

“当然有，普遍形成的共识就是要你负起全部责任。您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有义务为这件事担负所有后果。”墨菲斯丝毫没有选词择句，直言不讳人们的想法。

“混蛋！他们算什么东西，叫我去承担，那他们想怎样？”黄家柄坐不住了，双拳擂击桌面，眼眶喷火，大声囔囔，冲着夜魔咆哮。

“素质，先生，请注意您的素质。”墨菲斯皱了皱眉头，提醒黄家柄千万别在属下面前失态。

黄家柄哪里理会夜魔的忠告，他暴走起来，在营帐走来走去，口里不断念叨着人名向夜魔墨菲斯确认是否该对这人进行惩罚。

墨菲斯一个个都否定了，使得黄家柄一肚子的火无处宣泄。

“够了吧，墨菲斯，谁都不是，这些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查？”黄家柄不满意夜魔的答案，质问墨菲斯究竟关于不利于他的统治言论出自何人之口。

夜魔墨菲斯冷冷地道：“我明白了，您所想要的是什么人是第一个说这样话的吧？”

“嗯，你终于开窍了。说吧，是谁？是谁在我背后散布谣言？”黄家柄欣喜地看着墨菲斯，想从他口里得到名字，哪怕一个也好。

“恐怕您要失望了，因为这些言论都是在人际间相互传播，无从查起是谁在策划。”夜魔的话让黄家柄脸色一沉，正欲发作，但夜魔接下来的话叫黄家柄大冒冷汗。

墨菲斯继续道：“不过，还是有一个人的名字屡次被人提起，南郭忠信。”

“南郭忠信？关他什么事，尽管说我们的目标是他，但他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呢？”黄家柄百思不得其解，狐疑地一步三回头望着夜魔走向自已的座位。

“当然没有关系，可他的名字总是与你的名字被连结在一起比较。人们一致认为你始终无法取代南郭忠信的地位。”

夜魔盯着黄家柄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道：“杀人偿命，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只有起了因，没有处置得当过程，那么结下的果和引发出来的麻烦就必须是当事人来承揽。我们纵火楼观道派，肆虐钟南山，杀害前来调查的刑警，已经使得原先的计划走样变形，您确实应该为此事承担责任并且有义务为被困在钟南山严峻局势的人们解套。”

“你在说什么？墨菲斯，你明不明白你在和谁说话？”黄家柄停住了脚步，他惊奇地看着夜魔墨菲斯，好像不认识眼前的夜魔，怎么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讲出来。

墨菲斯踏前两步，他道：“你到现在还在自以为是吗？你惹出了很大的祸，撒旦大人的意志在人间受阻，为此，你须得解除当下的难题，出去自首，使得这一案情获得告一段落。相信你这样做的话，撒旦大人会感激您的，并且会为你提供尽可能的帮助。”

“别开玩笑了，自首，我凭什么去自首！人不是我杀的，是席米顿、是乌噶所、还有钟南山的魔化人，根本和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黄家柄急忙退到宝座，隔着一张桌子与墨菲斯进行争辩

墨菲斯压根不理睬黄家柄的话，他逼近道：“他们是在你的授意下执行你的意志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工具，如果所有罪责要工具来承担的话，那您的这番话与一名无知小儿又有什么区别呢，外边的人会认同您的说词吗？他们势必会一查到底，到底为什么要杀人放火？如此一来，撒旦大人的理想就会受到严重的阻挡！”

“听着，黄家柄，您必须表现出一名领导者该有的气魄，为你的错误承担责任，开脱了手下人，保护好撒旦大人的理想。”墨菲斯的话每一个字都敲打着黄家柄的心防，他找不到任何言语来为自已辩护。

“我的手下人那么多，随便找一个去顶罪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我？我明白了，墨菲斯，你是不是被他们利用了，来造我的反？”黄家柄怒斥夜魔，指责他说话一点也不考虑分寸。

“你真不是一名合格的领导人物，只想着权力美好的一面而不去看看权力背后的另外一面，毫无担当，根本不配成为这个团队的核心人物。”墨菲斯摇着头，不客气地说道：“既然你组织策划和指挥的团队造成了如此局面，对撒旦大人的理想构成了威胁。在此，我很遗憾地告知你，我和食尸鬼已经解除了对你的效忠。”

“什么？你要抛下我，是谁让你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你没有权力自行解除效忠，明白吗？没有权力！”黄家柄知道墨菲斯的话意味着什么，仅凭自已和兄弟仨人是治理不了艾米丽手下人的，不久之后他们就会东山再起，而他们四人就会沦为阶下囚。

一想到乌噶所的断臂，席米顿的一只耳朵，黄家柄简直毛骨悚然，这样的命运肯定会回馈到自已的身上。

墨菲斯冲着地底发出低声频的刺锐音波，食尸鬼钻了出来，朝他点了点头后消失不见，看来夜魔并没有和黄家柄在说笑。

营帐的幕帘被掀开了，一群人走了进来。

不但有艾米丽的手下，还有乌噶所、席米顿和陈宁建、洪大庆和伍宾松，他们似乎约定好了，一同来找黄家柄。

席米顿怒目相对，陈宁建仨人一面平静，乌噶所则是嘲讽地道：“刚才我们都听到了，你确实很混蛋，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我们身上，还要我们当中一个人为你的决策去顶罪。用你们国家的人话说，这件事做得很不厚道。”

“你们，你们。墨菲斯，你们是串通好的，一块来陷害我？”黄家柄怒不可遏，他看了看众人，又望了望尚未离去的夜魔，可他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手下人，就连最亲密的战友，兄弟都站在对立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