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清风道长白发苍颜,数日为了开挖山腹而搞得自已昔日形象不复存在,完全和一位挖煤工人没有两样,南郭忠信心肠一软,准备揍人的手放了下来。
萧腾云跪在浪荡道人跟前:“师傅,外边的恶魔太厉害了,数量多,而且把修道的人也变成了魔化人,请师傅救救他们。”
“师傅?”南郭忠信看着年龄和自已一般大小的萧腾云,他奇道:“我居然有这样的徒弟?”
“不是说你,是我。”浪荡道人打断南郭忠信的瞎联结,他道:“我的能力为了救他消耗巨大,唉,清风道长啊,若不是你和忠信相斗,地狱恶魔根本就进不了钟南山。”
“惭愧,惭愧。”清风道长被提及此事,老脸变了变:“道人所言极是,我也是在和忠信比斗之后,误了拯救楼观的大事。”
“忠信是你叫的?”南郭忠信心中不悦,正欲对清风道长发火。
于舒雅钻了进来,她欢乐地道:“南郭忠信,真的找到你了,快,快点帮忙,救救钟南山。”
“我干嘛要救啊?”南郭忠信还在气头上,一口回绝了于舒雅的要求。
“忠信?你为什么?”于舒雅双目泛红,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
“是我不好,你的恨就尽管对我即可,只要你能解救钟南山,我心甘情愿任凭处置。”清风道长知晓南郭忠信对他始终耿耿于怀,干脆作势欲跪要在南郭忠信面前负荆请罪。
玄冥子马上搀扶住清风道长:“掌门,别跪这小子,你不辞辛苦地开山挖洞,他哪里知道感恩图报。我看他也是恶魔,你就是跪了也是白跪。”
“小子,听着,那天所为都是我的主意,要杀要剐,我玄冥子都接下来。”玄冥子一肩承担所有的过错,想为清风道长解围。
萧腾云不明白地看着清风道长,他还不晓得楼观道派之所以有突飞猛进,南郭忠信有着功不可没的贡献。
于舒雅道:“忠信,君子不念旧恶,你当真要如此狠心?”
“算了!玄冥子,你把自已当什么?你以为这样说话就很充满正能量,把自已和楼管道派的罪恶一笔勾销或者掩盖了吗?错了!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你们那天是集体犯罪!明白吗?集体犯罪,掌门和一群长老级的道人对一个人进行暴虐式的犯罪,若不是有求于我,这件事恐怕就真的没人知道,你们照样逍遥地过着冠冕堂皇的日子?”南郭忠信气氛难填,起初一点的同情心业已烟消云散。
“唉,南郭忠信,玄冥子只是想维护我,这仅仅是他的一片心意。我既然来此接受你的处罚,取得你的谅解,从未想过要把自已所犯的罪孽就如此轻松地一语带过。无论你选择如何处置我,都请动手吧,我愿意接受。只有一个要求,拯救钟南山和被地狱恶魔控制的生灵。”
清风道长推开保护自已的玄冥子,他从容淡定地跪在了南郭忠信的正面,突然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已完全抛弃了过去狭隘的自我,找到了道,发现了道的奥秘。
道就是理,道就是规律,只有洞悉道才不会陷入执迷的苦痛,才能升跃入豁达的空间,这就是所谓的得道吧。
可清风道长因此得道并不代表玄冥子、萧腾云和于舒雅也因此得道,玄冥子浑身颤抖,捂住胸口,说不出话。
于舒雅急忙过去要把清风道长扶起,不愿意如同父亲的师傅去跪一位没心没肺的地狱恶魔。
萧腾云更是激愤,他挥拳便要打南郭忠信,萧腾云道:“你这个恶魔,心肠实在歹毒,折辱我师傅。”
南郭忠信哪里把萧腾云放在眼中,他只用气息就把萧腾云震开三米开外。
“哼!清风老头,别以为使用苦肉计制造悲情,我就受迫原谅了你。告诉你,我们的事不算完,随时想怎么算都会找你和你那帮师兄弟算的。”南郭忠信撇下人们,掉头返回斗室。
清风道长忙道:“那钟南山的事?”
浪荡道人晓得南郭忠信的心思,他把清风道长从地上扶起来:“他会帮忙的,你们就暂且在这个洞天福地修行,虽然洞府的仙气已外漏,但还算一个福地,你们有缘能得多少就得多少吧。”
被浪荡道人一说,清风道长也觉洞府的仙气确实能助益修行,大喜称谢,他让随行三人沉心静气打坐,共同增加功力。
进入斗室的南郭忠信的心情无法平息,他早已想好万般折磨清风道长的手段,不料一个也没用上。
东郭典飘了进来,看见南郭忠信气鼓鼓的样子,他笑道:“唉,不是暂时饶了他们吗?只要哪天不爽,随时可以讨要。现在我们能够出去了,走吧,摆平艾米丽的势力,重新建立属于你的时代。”
“说的也是,黄家柄如今可是艾米丽的手下,立下的功勋都归属艾米丽。我决不能给她这么一个大便宜,一口气,讨伐叛徒,驱逐外来势力。”南郭忠信定下了思路,东郭典称赞其在洞天福地里待使得智慧和考量增进不少。
“可是,她们怎么办?”南郭忠信看到小乔和南郭一、二、三、四,怕洞天福地仙气泄尽,山老鼠精们又要回复兽形。
浪荡道人过来说:“不需担心,你们走后,我会把这里重新整修,仙气醇厚,绵长,只需在洞口设下结界就能阻挡其泄漏。”
南郭忠信怪眼一翻道:“你想脱离我?不想当我的手下了?不行,我明确告诉你,洞天福地是我的,我的一处基地,我只是允许你居住,明白吗?”
“知道啦,你的和我的有什么区别吗?”浪荡道人不想和南郭忠信过于缠绕在讨论洞天福地产权问题。
他道:“现在地狱恶魔肆虐,你赶紧去收服,把人给放了。不过,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他们已经杀了两名干警,事情闹腾蛮大的,你想收拾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哦,杀人了?”南郭忠信心神一晃:“黄家柄敢杀人,还杀的是警察,他是不是疯了?”
“这事真难办咯,不管怎样,杀人就是严重的犯法,这事将成为我们一个永远的痛点,也就是说,我们要和平夺取权力是不可能的。”东郭典发了愁,他本来是想凭借南郭忠信在黄家柄心目中的威信顺利从黄家柄手里交接权力,但现在情况复杂。
南郭忠信道:“杀人偿命,把黄家柄捉起来交给政府处罚就行了。”
“哪里有那么简单,黄家柄是主谋,可以说他的杀人动机由手底下人去贯彻执行。政府不可能只是捉了主谋就放任杀人工具不管,必定会一条绳链全拉出来。”东郭典又开始觉得南郭忠信的智慧退化了。
“你说怎么办吧?”南郭忠信一个头有两个大,昏昏涨涨的,理不出头绪。
还是东郭典计策多,他给南郭忠信出了主意,南郭忠信鼓掌大乐,连道为绝世好妙计。
步出斗室,南郭忠信首先安抚小乔母子,将斗室的看守职责交托给五人,南郭忠信道:“你们不能出去,外边对你们很危险。就待这里,看好家,我会时常回来探望你们的。”
南郭小孩不舍南郭忠信,小乔也满脸泪痕,但也是没办法的,只有在洞天福地才能维持人形。
随后,南郭忠信单独将清风道长叫到角落,要清风道长配合他的行动。
南郭忠信最后道:“尽管道人是被控制,但杀人的毕竟是他们。你该不会相信警方会认可你的玄幻题材的供词吧?所以,你必须合作,知道吗?”
“好吧,既然你的主意已定,我配合就是了。”清风道长好不容易窥视得道玄机,马上又被得失心给拖下了凡尘,由真人蜕变为“假”真人。
诸事谋划已定,南郭忠信哈哈大笑,他和东郭典疾奔飞纵地沿着挖开的通道钻了出去。
陈宁建、洪大庆和伍宾松忽然被出现的南郭忠信给吓到了,口不能言。
南郭忠信用严厉的眼神盯着他们:“叛徒,你们都背叛了我!”
“没有,我们没有背叛你啊,忠信,你别乱想。”伍宾松慌忙解释,陈宁建也不想背这个黑锅,洪大庆甚至大表忠心。
“全是黄家柄,他才是真正的叛徒。”众口一词把罪责推到了黄家柄的身上,这也是南郭忠信想要的答案。
凡事都需有个承担的终端,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祭品、牺牲”,很不幸,黄家柄确实应该来为这一事件负上完全责任。
如果论实力,南郭忠信完全可以一举击杀黄家柄,但这样简单粗暴快的做法不符合未来之路,必须让黄家柄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责,解套魔化人和地狱恶魔的罪责,免得牵连过大。
稀释瓦解黄家柄的势力是第一步,黄家柄的权力由三个层面构成:自家兄弟、艾米丽手下和魔王的援军。
自家兄弟,南郭忠信一出面就召唤了旧部归顺,接下来就是利用黄家柄和艾米丽手下的矛盾进行分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