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念惊魂未定，忽想起还有事情并未做完。她应该把香泽宫有麝香的事情宣扬出去，打定主意朝人多的地方跑去。

现在宫中许多人都在讨论芳容华和丽容华的事情，所以芷念往人多的一站淹没在人堆里捏着鼻子说句：“听说香泽宫有麝香。”宫里的流言蜚语传的最快，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传得人尽皆知。

苏叶萱听到这个消息坐立难安，她焦灼地等待事情的发展。她没有做过，所以应该无惧谣言但那种莫名的恐慌感总是排山倒海向她袭来。

“姑姑。”苏叶萱一看到来人身影不由惊呼出声，宁贵妃此时来这有何目的？

“咳咳！”苏嬷嬷搀扶宁贵妃走进，适时地咳嗽两声提醒苏叶萱要懂得尊卑。

苏叶萱警醒过来，放缓盘旋心头的恐慌，慢慢俯下身去躬身行礼：“嫔妾给宁贵妃娘娘请安。”

宁贵妃勾起冷漠笑意，现在她这个侄女倒是毕恭毕敬，以前见到面不都是敷衍了事。宁贵妃刻意不把苏叶萱叫起，打算让她多屈膝一会儿。

宁贵妃仪态万千地走到榻上施施然地坐下，吩咐别人给她上茶。她悠哉地品茗茶中的香味，略带苦涩的味道刺激她的感官令她时刻保持清醒。许久，才听到她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叶萱，起来吧。摆成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姑姑欺负你呢。”

苏叶萱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地起身。长时间地俯身让她头晕目眩，伴随恶心袭击她的脑袋愈发难受。强撑着心气，她勉强问道：“娘娘来可有贵干？”

“本宫是来调查芳容华小产的事情，丽容华会配合本宫的是吗？”宁贵妃好整以暇地眯眼瞧苏叶萱，眼前的侄女对她来说连个陌生人都算不上。当初得宠的场景真让她寒心，竟然与灵妃一起串通嘲笑她人老珠黄。她从刀光剑影中活下来主角岂会对一个小丑说的话当真。于是，惩治小丑的机会不就来了？

苏叶萱心下吃惊，她明白即使她没有过错宁贵妃也会给她安插罪名。到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挤出一句话：“万事全凭娘娘吩咐，嫔妾自会听从娘娘差遣。”

“本宫知道，丽容华一向识大体。”宁贵妃使了眼色，示意苏嬷嬷带人去把香泽宫搜一遍。同住香泽宫的柳岳锦巴掌大小脸上涌动不安的光芒，她偷偷将视线投到苏叶萱身上好奇地打量。

“哟，这不是柳贵人吗？快进来！”宁贵妃瞥到站在门外小心打量的柳岳锦连忙招呼。柳岳锦怯弱地欲要行礼，宁贵妃连声制止，“柳妹妹无须客气，都是自家姐妹。”

柳岳锦受宠若惊地抬头，宁贵妃的话出乎意料让她紧张的心绪缓缓平复。

“柳妹妹，姐姐能不能向您打听个事？”宁贵妃笑得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等待别人进入她的圈套。越是无害的东西越是让人感到心惊胆寒。

柳岳锦偷偷瞄了眼苏叶萱，壮着胆子说道：“嫔妾听着，娘娘尽管。”

“柳妹妹，你懂姐姐为人。管理后宫确实一件举步维艰的事情，今个出了芳容华小产的事。我要查清楚，本着大公无私的想法问妹妹一句香泽宫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宁贵妃这话明着是询问柳岳锦，但稍微有些头脑的都清楚这话是说给苏叶萱听。

柳岳锦的脊背渗出些许冷汗，她着实低估了宁贵妃的能力。她若回答有，得罪苏叶萱；她若回答没有，得罪宁贵妃。左右为难下，她下定决定刚要回答一阵惊呼声响起：“娘娘，香泽宫丽容华偏殿后院寻到了这个红色布包。里面掺和着不少东西，奴婢闻着像是麝香。”

苏嬷嬷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驻足围观的宫人议论纷纷，嘈杂的画面使宁贵妃眸子滑过一丝尖锐。她缓声问苏嬷嬷：“苏嬷嬷，你有把握吗？”

“娘娘，不如让太医来看一下。”站在宁贵妃一旁，深谙宁贵妃心思的思书提议道。

宁贵妃风目一转，抬眼望向苏叶萱，柔声问道：“叶萱，你看如何？”

“反正不是我的东西，你们要查便差与我何干。”苏叶萱气咻咻地说出这番话，口不择言。雪芽拉拽自己小姐的衣袖，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别惹恼宁贵妃。

宁贵妃心里早知晓苏叶萱会是这个态度，她懒得跟将死之人计较扬声吩咐：“苏嬷嬷，你去太医院找太医来，思书你去把各宫的主事娘娘请到香泽宫来。今天芳容华小产的原因或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不一会儿，香泽宫的渐渐多了起来。众人心思各异，唯一值得高兴的便是芳容华肚里的孩子掉了，她们的地位暂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皇后姐姐来了。”宁贵妃起身，忙把皇后迎到主位笑容满面殷殷道：“姐姐，几日不见气色愈发好了。今儿这事还望姐姐主持公道。”

“妹妹是后宫的管理者，本宫不过是做一些边的事，主持公道的大事还是妹妹熟悉。”皇后受过不少宁贵妃的气，说出的话带了不少刺。

宁贵妃袖子飞扬，笑起来：“姐姐，您才是后宫的主子说一不二。臣妾哪敢造次？”

“这话说的，妹妹不是把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两个女人的话绵里藏针，你来我往。

“姐姐，妹妹为姐姐分担是怕姐姐事物冗多，处理不过来。说到底，姐姐才是宫里的女主人。”这番话看似谦恭，实际上藏尽了锋芒。皇后贵为中宫之主，但事事的决断不经她手。

说到最后，皇后平和一笑：“说了那么多，先调查清楚事态的发展。”

“姐姐说的言之有理，周太医得劳烦你仔细瞧瞧布包里的粉末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宁贵妃看到周太医来了，不再跟皇后费口舌及时嘱咐道。

周太医先行过礼，不紧不慢地应承：“臣自当竭尽全力为各宫主子效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