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段景要用自己的仕途来担保,原本还深信不疑的众官,有了一些动摇。有直言进谏之人,走上前来,“皇上,微臣不怀疑楚亲王所拿书信有假,或许可能,写这封信的人有意说谎,也说不定呢。”
这话正说到皇上的心坎里了,司殿武让段景起身,“段爱卿,快起身,切莫如此闹出笑话了,此事日后再议。”
楚亲王见状,低头眉头紧皱着,摸不准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正还想争取一把,但皇上已经宣布退朝了。
楚亲王先走出去,站在宫门处等候了多久,也没见段景出来的踪迹。
他疑惑不已,此时却走来一个宫人,恭敬与楚亲王行礼,“这早朝已经结束了,亲王怎么还在此处?”
这人是皇上宫中伺候的,或许知道点什么,“本王在此等候段大人,不知你可见到过他?”
那宫人笑应道:“段大人被皇上叫去御书房了呢,亲王您若是要等的话,只怕是要一会儿呢。”
既是如此,楚亲王也不再等了,转身迈步出宫。
走在幽长的宫道之上,楚亲王手中紧紧捏着这封书信,“找到了黄金是吗?”
御书房之中,段景跪在下面,后背挺直,下颏紧绷着,“皇上如若不信任微臣的话,微臣这官,不做也罢。”
司殿武面带笑意,走上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好了好了,你这是干什么,刚才在大殿之上,做做样子就行了。”
段景不解他的意思,站起身之后,便问道:“皇上您,对那封信,是如何看的?”
司殿武冷哼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那几个孩子,不识时务,才会如此,”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段景,“段景,这么些年来,你一直辅佐着朕,你所为,朕心里明白,你绝对不可能欺骗朕的,只有可能,是那几个孩子,他们现在自觉羽翼丰满了,你明白吗?”
段景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来,只能顺着话道:“孩子长大了,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司殿武微微摇头,“朕说的并非这些,若是他们有意想要谋逆,你我可能都并非对手,段爱卿,咱们也该联起手来,不是吗?”
段景心惊,他竟然是想对这些孩子出手,但是转念,又思及如今的皇上,早已不是当年那般英明神武了。他说出此言,无非是想要拉拢自己,好做为他操控的刀剑。
外面光线照了进来,光影斑驳,段景垂着头,面容隐在阴影之中,又以双膝跪地,“微臣愿以满门清誉担保,这几个孩子对皇上您,绝无二心。”
司殿武半是讥讽道:“若他们真的有异心,到时候,你的满门清誉,可帮不上什么忙。你既不愿,那就回去吧。”
段景震惊,抬眸看着皇上,只见他神情微冷,对这竟是不屑一顾。
他段家满门,对皇上向来是忠心耿耿,没想到圣心猜忌,竟已到此地步,伴君如伴虎,诚不欺也。
而莫言这边,丛林之夜后,他们在山洞之中安然度过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匆匆赶往了鹿阳城。
而楚亲王一早就得知了消息,这些人已经拿到了黄金,尚未天亮之时,就派人守在了城门外。
看着远处渐渐走近的人影,楚亲王满面笑意,上前迎接,但看到一行人两手空空,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双眸冷戾地看向自己的女儿,“长乐,不是说找到黄金了吗?黄金在何处?”
楚长乐在自己的父王质问之下,只能躲闪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司锦绣见状,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了结盟,便站了出来,“楚亲王,我们此次一行,是以我为首,等回到皇城之后,自然也是由我,将黄金交由父皇的。”
慕荞汐站在莫言旁边,与他对视一眼,他果然预料到了,楚亲王得知消息,会在此阻拦。
楚亲王微微皱眉,冷声道:“光凭你们,要如何顺利将黄金运回去?公主还是尽快将黄金交上来。”
没想到楚亲王竟如此直接不客气,司锦绣面色也不太好看了,“此事应由我向父皇交接,您应该还没这个权利吧?”
见他们不肯交出黄金,楚亲王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金令来,声音有力,“这是圣上亲自给本王的金令,见此令如同见圣上。”
众人看到那金令之时,不像有假,立即跪了下来。
看到他们臣服,楚亲王满意勾起嘴角,“现在,本王就以金令,要求公主将此事交给本王,剩下的事情,你们不必再管了。”
司锦绣大骇,有心辩驳,可是那金令仿佛一座山压了下来,她根本找不出理由。她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莫言,目光求救。
若是真的将事情交给楚亲王,那他们的计划不就彻底暴露了吗?
见司锦绣迟迟没有反应,楚亲王走到她的跟前,“公主?你还在等什么?”
司锦绣见其余人闭口不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拖延时间,“还请您将金令给我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假。”
楚亲王嗤笑一声,将金令递给了她,“随便公主您如何检查,这是皇上亲自给的,绝不可能有假。”
司锦绣细细检查了一遍,金令之上,找不到任何的破绽,终于死心,将金令还了回去。
“怎么样?公主还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楚亲王又看了眼跟在他们身边的女儿、眸子微沉,“长乐,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楚长乐心中发虚,不敢与他爹对视,只得低下头,缓步移了过去。
见司锦绣此刻骑虎难下,慕荞汐拽了拽莫言的衣袖,眼神示意他,是时候了。
莫言还在为司锦绣给她下蛊毒的事情恼火,经慕荞汐的提醒,他才站起身来,“我乃未央楼的楼主,楚亲王,恕我直言,这些黄金在我的手里,不能给你。”
其余人也跟着诧异不已,本以为莫言会用其他的方法来应对楚亲王,可没想到是自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