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稍作停顿,又说:“晚晚可以注意一下周围的人,谁最近与万国来朝之事有所交集,同时可以随意出入宫廷,往来于京城人等。”
“那样的人是奸细么?”
“或许是,或许不是,所以晚晚只要注意即可,不必当面揭发。注意到之后,悄悄告诉臣就行了。”
初月晚答应。
“那晚晚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师父吗?”她问。
云锦书沉默了一会儿:“晚晚一定要见他么?”
初月晚摇头:“倒也不是一定要见,只是梦里师父和晚晚说了一些话,让晚晚有些在意。然而师父也不能记得梦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许,见到也是徒劳。”
说完她笑了笑:“没关系的,晚晚若这次真的能够担当重任,就当做见过师父好了。”
两人在门口相视片刻,云锦书便去了。
初月晚回房坐下,她的疲惫和沉重之感又回到了身上,却不想睡。
她这次甚至想彻底不睡,直到万国来朝。
“应顺。”初月晚道,“你把王大人叫来。”
……
虽然是摇头,结果却是答应了。
初永望回了宸极殿后,云锦书也准备回征事院一趟,看看自己的犯人如何,顺便叫人去刨康乐坊的地板,以及弄清楚莫太尉和地道的关联。
这次小公主可是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初月晚一定要爬起来送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门,初月晚拉住他的手。
云锦书停下来。
“小舅舅为何提议让晚晚做国师?”初月晚问。
“只是觉得晚晚就该如此。”云锦书笑道,“或许这也是梦到的吧。”
初月晚愣了愣:“小舅舅有做过奇怪的梦吗?”
云锦书想了想,点头:“可惜醒来都不记得了,只是梦里的一切,确实要比现实好上一些。”
他弯腰看着初月晚,话音温柔:“若梦境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臣希望晚晚留在那个世界,不必回来。”
初月晚的眼眶蓦然潮湿。
“回去吧。”云锦书揉揉她的头,“我们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么?晚晚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臣也相信你可以做到。”
“嗯。”初月晚点头。
云锦书稍作停顿,又说:“晚晚可以注意一下周围的人,谁最近与万国来朝之事有所交集,同时可以随意出入宫廷,往来于京城人等。”
“那样的人是奸细么?”
“或许是,或许不是,所以晚晚只要注意即可,不必当面揭发。注意到之后,悄悄告诉臣就行了。”
初月晚答应。
“那晚晚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师父吗?”她问。
云锦书沉默了一会儿:“晚晚一定要见他么?”
初月晚摇头:“倒也不是一定要见,只是梦里师父和晚晚说了一些话,让晚晚有些在意。然而师父也不能记得梦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许,见到也是徒劳。”
说完她笑了笑:“没关系的,晚晚若这次真的能够担当重任,就当做见过师父好了。”
两人在门口相视片刻,云锦书便去了。
初月晚回房坐下,她的疲惫和沉重之感又回到了身上,却不想睡。
她这次甚至想彻底不睡,直到万国来朝。
“应顺。”初月晚道,“你把王大人叫来。”
……
王世廉得令,从内务赶了过来。
“公主殿下。”王世廉拱手。
初月晚请他坐。
王世廉见她经常是在吃的,今次不吃了反而有些紧张。
“王大人最近忙碌,裕宁也没有什么机会和王大人聊一聊近况。”初月晚主动说,“其实是之前王大人说过的话,让裕宁感慨万千。现在终于也算有些感想。”
王世廉想起之前自己所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确实有些心悸。
但他很冷静:“公主殿下心系远大,并非坐井观天之人,微臣说这些并不后悔。”
初月晚露出赞同的目光:“王大人说的确实在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裕宁想要保家,自然也是应当先保百姓。今日裕宁与皇兄相谈,确定了一件事,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什么事情,是他一介内务总管有资格去评判的?
竟还是与皇上商量过的事。
初月晚道:“裕宁要接替大国师,主持万国来朝的庆典。若这次顺利,今后裕宁就是摩天塔的大国师了。”
王世廉一愣。
这也未免太突然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说来八竿子打不上一撇的事,为何公主殿下会成了能够接替大国师的人选?
“王大人知道大国师发生了什么事对吧。”初月晚道,“其实裕宁一直很景仰大国师,他也是心系苍生的人,其中具体的情况裕宁不得而知,不过为了大皋的百姓,摩天塔不可废。”
王世廉哑口半晌,道:“公主殿下果真有远见,大皋不可无摩天塔,摩天塔不可无国师。”
初月晚道:“内务帮忙做件合本公主身材的祭服吧。按照国师的规制做就可以了。”
王世廉急忙允诺。
“最近去京中采买的时候注意安全。”初月晚道,“听皇兄和云大人说,京中有很多‘暴民’。不过裕宁想,那也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吧。”
王世廉微微动容:“是。”
其他需要内务做的杂事交代妥当,时间应该来得及。
待王世廉退下,初月晚才掀起自己的裙摆,看着之前跌断的那条腿。
芙蕖看到了她的伤痕,还有依然没拆去的夹板。
“殿下,这样真的可以去主持庆典么?到时候,好像是要跳傩舞的。”芙蕖担心她的腿。
初月晚也觉得,自己最大的麻烦就是这条腿了。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
她动手拆起了夹板,芙蕖急忙叫其他宫女过来一起帮着拆除。
拆掉夹板的初月晚被芙蕖搀扶着下床,尝试走路。
没有问题。
还可以站得直,走起来也并不会一瘸一拐,只是动作迟缓些。
万国来朝按照礼制,有一套规定的流程,舞蹈也是不可变更的,初月晚印象中这支舞还有很多跟着鼓点跺地的动作,对腿脚有些考验。
但是她并不怕。
就算再断一次,她也要扛下这个场面。
她知道若实在不行,依然不能选择让岳清欢出来重新上场,但清欢一旦离开征事院,必定会挑动京城的民意,这不是愿意不愿意压住的问题了。
“师父的地位,的确太过重要了。”初月晚心道。
她不是那么有信心取代对方,但是至少……或许有一点机会,可以分散他身上的注意和期待。
师父的用意,究竟会是什么?
若师父真的想要引起人们的愤怒,为何又要帮小舅舅劝退暴民?
师父……
初月晚在芙蕖的搀扶下尝试了几个动作,步子迈大了一些,差点跌倒,被芙蕖给抱住了。
“殿下,还是算了吧!”应顺看不下去。
“没事,这下我知道限度在什么地方了。”初月晚说着,重新站直,“再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