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少麟点点头:“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一切的嫌疑确实全部都指向了周全海!”
李老爷点头道:“是啊,当时其他人不在现场,王公子又是在我以后过来的。我和儿媳的嫌疑都不大,那就只有这个周全海了!”
汤少麟皱了皱眉头:“可是,这里面有个很大的破绽!”
“什么破绽?”李老爷愣了愣。
汤少麟道:“周全海曾经对本官提起过,他那把刀不知道丢在了何处,等再见到时,却已经被当做证物被呈在了大堂上!”
“什么!”李老爷吃了一惊:“大人,您的意思是……有人捡到了这把刀,然后杀死小儿,陷害周全海?”
汤少麟点点头道:“只有这一种解释!”
“那……会不会是周全海为了脱罪,而编的谎话呢?”李老爷忙问。
汤少麟皱了皱眉:“你这是质疑本官的判断吗?”
“不,不敢!”李老爷叹了口气,神情颇为伤感。
汤少麟也理解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有道是关心则乱,急于寻找答案,从而丧失理智判断,也是人之常情。
“放心吧!本官不会只听信周全海的一面之词的……”说着,汤少麟话锋一转:“对了李老爷,不知道您对周全海这个人了解多少呢?”
李老爷怔了下,说道:“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家境好像比较贫寒,和我儿关系很好。其余不知。”
汤少麟点点头道:“是啊,周全海家住城西平民区,那边的百姓普遍都很贫穷!”
“周全海家里更是家徒四壁,从小丧父,只有一个老母,因此侍母至孝。根据他母亲说,他从来不惹事,而且不会酒后无德,更不会做出杀人之事。何况他和令公子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令公子?”
“会不会……是他为了钱财起了谋害我儿之心?”李老爷急忙问道。
汤少麟无奈的笑了笑:“李老爷,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结果是他什么都没得到,而且还把自己送进了监牢!”
“这……”
汤少麟道:“所以我敢肯定,凶手另有其人,并且另有所图!”
李老爷沉默片刻道:“难道,真的是外面的刘世红与张氏合谋?”
汤少麟皱了皱眉道:“现在还不好说,但这二人的确有重大嫌疑!”
李老爷一咬牙道:“大人,要不然您直接将这二人带到县衙大堂,一顿板子不怕他们不说。”
汤少麟摇了摇头,他还是有点不敢肯定,刘世红借尸还魂是真是假,即便他在自己面前露出破绽,自己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也不能将其定罪!
如果刘世红死不认账,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
“好了李老爷,这次问话到此为止。”汤少麟说着,又嘱咐道:“切记,这次谈话内容,先不要透露给别人,明白吗?”
李老爷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点头。
“好,让……让令公子进来吧!”汤少麟看了眼窗外,说道。
“啊?”李老爷吓了一跳。
“哦不,让刘世红进来!”
“……好的。”
……
门外,冷曼芸与朱厚照无聊的望天。
忽然,门打开了,众人纷纷望去,李老爷缓缓走了出来。
“儿啊,你……你进去吧!”李老爷心情极度复杂,却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刘世红点点头,紧张的看了一眼张氏。
张氏偷偷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别紧张。
刘世红深吸一口气,随后进入房间。
汤少麟等他半天了,见他进来,不禁露出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颇为耐人寻味!
“大人,您叫我?”刘世红表情极不自然的说。
“李公子是吧?”汤少麟微微一笑。
“是……”
“李公子请坐!”
“谢大人!”
说着,刘世红尴尬的坐下。
汤少麟笑眯眯的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刘世红被汤少麟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抬头问道:“大人……您叫我来所谓何事?”
汤少麟似笑非笑道:“李公子,你就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刘世红一愣,茫然的摇摇头道:“草民没有见过大人!”
“哦?是吗!”汤少麟说着,突然脸色一沉:“可是李德明见过我!”
“啊?什么……”刘世红浑身一颤,吃惊的看着汤少麟,嘴角不禁有些颤抖。
“哼!你不是李德明!”
刘世红一听,顿时吓得结结巴巴,强行解释道:“大人,我真的,真的是李德明。可,可能是以前见过大人……”
汤少麟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以前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见的面?”
刘世红眼神游移,支支吾吾道:“大人,小人重生以后,很多以前的事都忘了……”
汤少麟冷哼一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记得那么多李家的事?为什么还记得与张氏洞房当晚的对话?”
“我……”刘世红顿时哑口无言。
汤少麟忽然断喝一声:“好一个大胆刘世红,在本官面前还敢巧言令色!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官无情,将你带到大堂之上重打四十大板,看你招是不招!”
扑通——
刘世红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小人招了,小人招了!我叫刘世红,确实不是李德明,小人冒名顶替,确实为了谋夺李家财产,小人认罪!”
汤少麟笑了笑,困扰他这么久的“借尸还魂”。看来还真是假的!
本以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能借尸还魂,别人也一定可以。因此汤少麟对此案一直保持疑惑,却影响了对案件理智的判断。
“那张氏与你是什么关系?”汤少麟又问。
刘世红战战兢兢道:“大人,那张氏……与小人早有私情。在李德明死后第二天,张氏曾经偷偷来找过小人,叫我冒名顶替李德明,这样我们就能顺理成章的继承李家家产了!”
“那李德明是不是你二人合力杀死?”汤少麟冷冷的问。
“不不不,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杀人,请大人明察!”刘世红吓得连连磕头。
“哼!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杀人?”汤少麟没好气的问。
“大人,我想起来了!李德明死的那天,小人正在和几个赌友一块赌钱,他们都可以为小人作证。小人要是撒谎,小人不得好死!”刘世红吓得赌咒发誓道。
汤少麟冷笑一声,随后起身,走出房间。
只听屋里扑通一声,刘世红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
汤少麟冷冷地看着李家众人,大喝一声:“来人呀!”
“在!”衙役朗声应道。
“将张氏与刘世红一起拿下,带回县衙!本官要升堂审案!”汤少麟说着,不理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