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宫中柴房里,皇后威仪不容冒犯,几个面露凶相狗仗人势的恶毒奴才站在皇后身旁,皇后拿出手中的华丽丝帕轻轻捂住了鼻子,她早就受不了这柴房里难闻的味道。
这味道混合着女官萍儿身上早就被浸湿的汗水,还有身上深一处浅一处伤口所渗透出来的血腥味,整个柴房此时的味道让人星星作呕。
幸好女官萍儿就在刚刚已经向皇后就范,在伪证证词上按上了手印,不然雍容华贵的皇后怎么会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逗留如此之久?
皇后缓缓垂下双眼,眼神游移在刚刚拟好的“证词”上,从头浏览至最后,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很好,算你识时务。”
她起身往外走,一个谄媚的下人连忙追问:“皇后娘娘,那这个贱人如何处置?”
皇后转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萍儿,厌恶的说:“将她暂且关在这里好好养伤,到时候我要带他面圣。”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柴房,这个地方她已经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皇后暗自窃喜,莫染身边的女官已经“招供”,等那宫娥身上的伤好一些我就带着她跟她的证词面圣,到时候就算锦妃有三头六臂恐怕这次也在劫难逃了吧。想想莫染即将死到临头就心情大好。
这件事情办的漂亮,容贵妃功不可没,于是差人道:“你去容贵妃的宫里,请她来我宫中叙旧。”下人低头作揖答道:“是。”
华灯初上,月朗星稀,水池中的锦鲤悠闲的游来游去,树上的蝉鸣更将夜的静谧渲染的淋漓尽致,此时丝毫感受不到入夜微风的徐徐凉意,这样好的夜色并不多见。
而此时在皇后宫中的后花园里,两个优雅的身影坐于纳凉亭中。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跟容贵妃。他们两人在亭子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欢畅淋漓,不亦乐乎:
“容贵妃,这一杯我敬妹妹你,若非是你的出谋划策,这件事情不可能如此之顺利。”皇后举杯敬酒。
而坐在对面的容贵妃迎合着皇后也举起酒杯推诿着附和:“皇后娘娘说笑了,娘娘大智若愚,母仪天下,臣妾只是为娘娘分忧解难,算不得什么?娘娘谬赞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吹捧互相奉承,酒过几巡之后桌上的酒壶已经见了底,此时尚未尽兴,皇后忙差人去御膳房取酒,宫娥作揖连忙退下。
这时的锦溪宫内,莫染不知道萍儿现在的状况交集万分,那丫头如此护主,不知道能不能按照自己说的做,于是她偷偷溜进了皇后的寝宫。
本来莫染想打探一下萍儿的现状,却误打误撞的撞到了去御书房取回酒的宫娥。这个宫娥看见是锦溪宫的锦妃娘娘,连忙作揖问安:“锦妃娘娘,奴婢走的急,未曾看见娘娘,请娘娘赎罪。”
莫染看见这个奴婢手里的托盘上盛了一壶酒,忙收敛起刚刚的因无意相撞时的惊恐,展现出一副和蔼的面容道:“无妨,你没撞伤吧?”宫娥摇了摇头,不敢抬头。
“你这是给皇后娘娘送酒么?”莫染问道。
“回锦妃娘娘,这正是给皇后娘娘跟容妃娘娘准备的酒,他们正在后花园饮酒叙旧!”莫染听到笑宫娥的回答,知道萍儿一定是按照昨日她的吩咐就范于皇后了,那么萍儿应该是安全的。
莫染回过神儿来,显露怒色之气冷冷的说:“你这样莽莽撞撞的失了体统,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你这样莽撞,恐怕你小命不保。”
闻言,宫娥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放下手上的酒壶,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锦妃娘娘,奴婢失态,请娘娘赎罪,千万不要跟皇后娘娘说啊,否则奴婢难辞其咎。”
正当宫娥求饶磕头认错之际,莫染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泻药倒入到了旁边的那一壶酒里,收敛起刚才那一系列动作,缓缓道:
“你这小宫娥,下次一定要小心谨慎些,今日是碰到了我,若是碰到别人,恐怕你今日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你先去吧。”
小宫娥又接二连三的磕头,“谢锦妃娘娘。”而后起身,重新端起酒壶,匆忙赶往后花园,莫染目送着小宫娥的离去,心中窃喜,这下要有好戏看了。
小宫娥来到亭子时,皇后与容贵妃正喝到兴头上,她连忙为两人斟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可没过多久,两人的面色酒有些难看。
皇后捂着肚子,忽觉肚子疼痛难忍,而她看向对面的容贵妃,此时的容贵妃也好不到哪里,同样的面目狰狞,连忙唤旁边的随从前往如厕。
两人喝了被加入泻药的酒,一次次的如厕,醉意早已经被腹部的疼痛所取代,连忙传旨御医前往后宫为皇后问诊,御医诊断后如实像皇后娘娘禀报,并开出了镇痛止泻的药,顷刻间皇后娘娘的寝宫人仰马翻。
事后皇后觉得事出蹊跷,并叫御医鉴定了酒壶里的酒,结果确实是那酒有问题,皇后连忙将刚才取酒的宫娥押到她面前。
皇后强忍着疼痛,怒视着面前下跪的宫娥。宫娥此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皇后将自己押到她面前做什么,害怕的只是呜呜的哭泣。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酒里下药!”皇后怒骂道。
宫娥连连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没有啊!”还没等宫娥说完,皇后狠狠掌匡了她一巴掌,“信口雌黄,酒是你去御膳房取的,也是你斟的酒,至始至终并没有其他人动过那壶酒,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宫娥像是突然间回忆起什么似的,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脸,另一只手抹着眼泪,“启禀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我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锦妃娘娘。”
闻言,皇后娘娘大惊失色,“你给我说清楚。”
小宫娥一边抽泣着一边将刚刚在回来的途中遇到莫染的来龙去脉一一道与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