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真可惜,我倒是想要过去看看的来着。”夕顶着一张林景安的脸,窜到长乐的身边。
照例是那张老藤椅,照例是温暖的光,长乐无比享受着这温暖安逸的日子,除了有事没事凑过来想要搭话的那种,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
“呵呵,是吗?”她也学会了如何避开他,只要将眼睛闭上就看不见那张熟悉的脸。
刚开始的时候夕也犹豫过,要不换张脸,可是他的本体已经印上了这层模子,顶着别人的面皮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你能不能别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不然?杀了我?”像这样激他的话,长乐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表现在他的面前就是一心求死。每次看到长乐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夕就格外的生气。
“你再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别后悔。”站在门口看着屋外藤椅的夕,整个脸色都阴沉了下来,淹没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看起来有些渗人。
类似这样威胁的话语,来虚空之境的这段时间已经听了无数次,只是可惜这个对她来说收效甚微,甚至还有些想笑。“你试试?”
原本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夕,听到这话也是彻底的生起气来,口头上他从来就讨不到一点儿好,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也没办法。
“吃饭了。”转身,夕走到了厨房去将菜给端到了餐桌上,每次争吵的时候要结束的话语无外乎是吃饭了之类的。
长乐的口味也不挑,即使夕做饭做的再难吃,她也会面无表情的全部吃下去,都不带剩下的。
倘若要是白天如同黑夜那般安逸就好了。
无非是换个地方生活,原本还有些逆反心思的她,此时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在夕的眼里就是为刀俎为鱼肉,丝毫没有反抗的样子,失去了生气。
但是这些看在夕的眼里就是如同行尸一般,让他觉得长乐跟他待在一起是极度勉强自己的行为,尤其是晚上。
是的,没错,他们两个同床共枕。
自始至终,对于性别意识这个东西,长乐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也没有不自爱过,跟谈不上不保护自己。在比自己厉害太多的对象面前,有的选吗?
冷漠的伪装不过是堤防,满脸的拒绝和不感兴趣就跟死人脸一样,正常的男性看了都觉得丧。
对于不通人事的夕来说,想要接近自己喜欢的东西喜欢对象,无外乎是近距离接触靠近,而夜晚就是最好的助攻。
他并没有扩建自己的房屋,还是跟长乐睡在一张床上。
早先的时候长乐是要求睡在地上的,但是夕并没有同意,以强硬的手段把她掳上穿,并且羞辱她,不是谁都能睡的货色吗?
冬天冷,从头冷到尾的那种,但是也丝毫未及长乐心里的冷。
只要夕表现处一点点想要侵犯她的迹象,长乐就自伤,虽然破魔刀已经是交给了墨痕,但是长乐总有办法弄出各种各样尖锐的东西,然后自我伤害。
时间长了,血流的多了,床单就换了一次又一次,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长乐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夕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长乐变身的样子了。
坐在餐桌旁瞪着今天的青菜发呆,她不喜欢吃青菜。
“明天想吃什么?”夕给长乐盛好了饭端到了她的面前自然地问道。
“都可以。”
“我带了几盆花过来,你要照料的吗?”
“不了。”长乐头也不抬的说道,扒饭的速度却慢了下来,她不会照料花。
小的时候长乐总是跟在的林景安的身后,学着怎么去照顾,林景安很细心,他家的兰花兰草都照顾的很好,但是长乐是属于那种养什么死什么的人。
买种子买苗的时候都说真的很好养,一周浇水几次还是日照还是阴暗潮湿环境什么的,但是无论怎么养,都养不好,但是同样的植物在林景安的手里则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长乐?长乐?发什么呆?”夕不满的说道,怎么又走神了?天天走神,就不能认真听他说话吗?
“没什么。”今天的青菜终于是舍得放盐了,有点咸。
“明天吃西红柿,后天吃……”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长乐对菜谱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想应付的赶紧吃完。
“我说过无数次,不许用这个态度对我,你再这样我就直接……”
“直接如何?杀了我?”长乐嗤笑道。
夕最厌烦的就是她这么说,他很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在这样表面平静实则绷紧如弦的关系里,每一句话都如履薄冰。
若说以前的话,夕还能忍耐,但是现在他忍耐不了了,他打算直接将长乐的这段回忆给抹除掉,关于他的所有回忆给抹掉,这样他跟她之间可以重新认识,可以重新在一起。
没有那么多的变故没有那么多的仇恨更不会彼此针锋相对。
可是这种抹除记忆的方法非常非常少见,不是说随随便便打个响指就可以解决的,他必须去跟不草谈谈,有没有什么办法将长乐的记忆给消除。
“吃过饭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刻意强调了下家这个字眼,满心以为这样就能说明什么一样。
“别想着逃走,即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够抓到你。”
撂下话之后夕就出门而去了,他不可能整天都盯着长乐的,总归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
如此纷乱不平静的生活就这么过着,长乐就这么被动的接受着,唯一支撑着她的就是宝宝现在怎么样了。
神族的孩子,应该是会快些长大吧,快些长大,再快些吧。
经过上一次与神族的纷争,虚空之境换了位置行踪也变得更难寻觅,剩下来的那些看到了战况如此的惨烈,也没有再坚持什么,只想好好地偏安一隅,不愿意再与神族有所冲突。
流血牺牲事件已经够多的了。
而他们也在这次火拼中,最终选择了蛰伏。
偌大的办公大楼里,青狐坐镇,熟悉业务如他,连魔族学校都造的了,更何况是一栋办公大楼呢?
凌宇还有不草还有青狐总管着这虚空之境,分管的职责不同,要做的事情也不同,倒是没什么冲突,只是不草跟着夕的时间最久,所以也是最直属的。
不草在办公大楼的第一层,西边的办公室里,直观又好找。
所以夕要出门办事其实也是直接过来找的不草,他要跟不草谈谈。
“主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草看到夕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门口,有些意外,他寻思自己这段时间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没什么,这段时间的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特殊情况,不知道主人过来是什么事。”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抹除记忆?”夕自己搜寻了很多资料,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外在的什么化腐生肌重塑白骨什么都能有办法,但是这种的,他还真的不知道。
“除非意外脑损伤之类的非正常不可以预估风险的方法,其余的,属下无能。”不草坦然的说道。
这话说的夕有些失望,饶是不草见多识广也不知道,就很是可惜。
“既然主人想要,不草会动用庞大的信息网络帮您搜寻,只是什么时候能够有消息就不能确定了。”顿了顿,不草又多问了句:“是要用在长乐身上吗?”
夕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不草心里其实是很不喜欢夕在长乐的身上耗费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他已经听从他的话将她掳过来了,现在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要将她的记忆给弄掉,这是在就有些看不懂了。
“主人何必执着于此?您是盘古之眼,不应当有这样的情绪在。”在不草的心里,他总是想着夕承诺要做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却被个女人给绊住脚,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难得想得到一个人。”夕也是抿了抿唇带了些微的情绪。
“难道主人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情了吗?”
“不草,我说过,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们这样的存在,现在事实是我已经拿回了我的力量,不用担心神族来犯,而且现在虚空里的大多数态度也是安乐为主,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打出去吗?三界之内能够接受这样的存在还是个问题,我们已经不可以三界的秩序再次弄混乱了。”
在人族这么久的时间,夕也知道人族的生活平静和美,虽然夹在神族和魔族之间,但到底是好好的,不能平白无故造成什么动荡。
先前几个魔族还有神族之类的在人族搞出来的动静已经够大了,他也不想去破坏,何况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也违背他的意愿,盘父身死之后,所化一切皆为润泽恩赐与人族,他又怎么能够破坏。
“现在神族和魔族的关系正是紧张,也许我们可以从中得利。”
“你不觉得现在神魔两族的关系就跟孩子似的闹着玩,万年前苍耳能够跟奇灵联手设计我们,万年之后就不会假装敌对然后再迷惑我们吗?”
“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不草,我念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你的一些小动作什么的都没有顾忌,相信你也不会做没有分寸的事情。”
“是。”不草的声音不再有起伏,也没有夹带任何的情绪在里面,但是要是夕知道了,因为他的小动作间接导致了他心爱的女人跟别人有了孩子,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一方面不草也觉得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挽回也来不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