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看到她想开了,我还是很开心的。欣喜的叫小月:"小月,快准备些干的衣物,咱们给姑娘送过去。"
"哎!"小月应了声,在包袱里抖出一件我的长袍:"小姐,这个可以吗?"
"行,行,你赶紧快去吧,我这里看着,防着她再想不开!"
小月冲过去拉开房门:"哎呀,萧公子!"
回头,见萧越行负手于背,立于门外。
元吉和李富站在他身后,看着我们一面的愕然。
估计是听到我在大喊大叫的。
我脸一红,猛省起:"萧大哥,快,窗外有个姑娘要寻断见!"
眼前影动,萧越行已近至窗台。
等我转头,顿时傻了眼。
窗外,空空如也,哪有人在?美人竟已是不知所踪。
空余那老柳迎风,若不是那块石头上留着湿漉漉的水印,我还怀疑刚才只是幻觉一场。
萧越行看着窗外那片水迹,目光黑沉,若有所思。
只是片刻,回过眼来,见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由笑了,伸手摸摸我的头:"傻丫头。"语气间竟有一丝爱宠的味道。
还在的疑惧,瞬间烟消,我心莫名的竟泛起微甜。
虽然身子还是有些疲软,却丝毫不减我对这古城的热诚。那自然是,一来路上难得见的繁华,二来嘛,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在哪个时代。
我原想邀萧越行同游,却不料他和李富早早就出去了,只留得元吉一人在房里,
元吉又推辞着不出。
没跟着也好,起码我和小月逛得尽兴。
街头卖膏药的,算命占卦的,书写字画的,说书评古的...几乎每个摊子我们都好奇驻足,糖葫芦串,雪花糕儿,芝麻糖枣,糖不粘,粉皮儿店...样样尝试,我对这类小吃不感兴趣,浅尝即止。倒是小月,兴致得很,两边腮帮子都鼓得象只小青蛙。
"锵锵..."街头传来热闹的锣鼓之声,人潮拥了上去,我赶紧拉着小月也跟着过去。
人墙太密,我和小月在圈外跳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好不容易从人缝中挤出去。
原来是耍把式卖艺的。
顶水缸、大石碎心、樱枪入喉看得我们心惊胆战——这些都是真功夫呀,电视里的特技可不能相比。
演过一巡下来,我手掌都拍红了。
眉清目秀的小童端着铜盘子过来,我知道,这收些钱了。众人这时却如避蛇蝎,纷纷散去。
我见他刚才表演樱枪入喉,憋得小脸紫青的模样,又想他这小小年纪,实在不容易,不忍看他失落眼神。于是放上一绽碎银。
小孩又惊又喜,难于置信的看着我。
那班主赶紧过来:"多谢公子厚赏。"四下看看旁人,突然低下嗓门:"公子,钱银不露白,还请防备些!"
我一惊,抬头之际已是四下侧目。
"多谢提醒!"赶紧拉着小月出了人群。
"小姐,你看,你看那!"小月突然有些兴奋起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哎哟,好巧那!
是江边美人!
与昨日不同,她今天一袭长襟阔袖的暗红底花大袍。衣袍华贵精美,衣料上描绣着富贵的牡丹花朵,几枝腾蔓岆缠或与绿叶相间。腰间随意地扎根绪红的腰带,乌发如炭,自然垂直。神情却仍然显得落寂。
此时,她正屈席而坐于大树底下,拓落洒脱,只是...那坐姿...对于女人而言,未免有些不雅。
"姑娘,好巧呀。"我微笑着上前跟她打招呼。
可能没想到会现再次遇上我们,她愣了一下,脸涨得通红。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常态,薄唇紧抿,黑眸阴沉,一言不发。
看样子,我是极不受欢迎的。
我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呵呵...既然如此,小生不便打扰姑娘雅兴,告辞了!"
正要离开,冷不防耳边一声冷哼!
衣领一紧,已被人如抓小鸡般高高提了起来。
小月大惊:"你,你干什么?"
那美人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秋水翦瞳,声音冷寒:"竟然连七尺昴仗与柳弱蒲质都分不清,姑娘,你也未免太看扁人了!"
顿了顿,象想起什么似的,一把将我甩在地上,嘴中嗫喃"算了,我竟跟一女子计算!"
皱眉喝道:"快走吧。"
难怪他一直这般生气,原来...是我的错!
我狼狈不堪,忙不迭的一边跟他道谦,一边拉着小月飞跑。
祸不单行,心慌意乱之际迎面又被撞了,跌了个滚地葫芦。
对方抢先站了起来,喝道:"眼睛长哪了?瞎了狗眼的,撞着爷了!"
抬头只眼前的汉子,摸约三十来岁,身形还算高大,马脸扫帚眉,龇着一嘴参差不齐的大黄牙,目光闪烁邪淫,一面的不怀好意。
我微打个哆嗦,站起来:"这位大爷,是在下的鲁蛮,还望宽宏。"
"如此——甚好——"他拖长声线。目光斜扫了我一眼,脸上浮起淫晦的表情:"瞧着小相公长得实在可人,走得这般急忙,怕是约了相好的吧。嘿嘿...咱家也不忍心责难那!"
心下有些恼怒,眼下还是息事宁人。拉拉小月:"走吧。"心想这种人还是不理为妙。
那人嘿嘿地笑,却也不再留难。
小月说:"小姐,咱们还是回客栈吧?"
"好!"我点头。遇着这倒霉事,我们已经有些兴致缺缺了。
往回走了一段路,见得前面有一商店,六合榆木扇门,进出的人不多,却是彼显气派。门楣三个大字,竟然我都能认得:"置宝斋!"
心一动:"小月,咱们且进去瞧瞧!"
看着店内生意似乎有些清淡。见我们绵衣玉冠的进来,掌柜的满脸堆笑的出来:"哎呀,两位小公子可真是稀客呀,两位请...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