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楚锦珏这等好武艺,谋略智多,为人清正,竟也中了暗算,可是政治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火海深渊,危卵成叠。
想起他心怀壮志,一心改变国家现状,与他过往种种...心中不由感慨万千:"王爷,武艺高强都遭了算,不知谁在幕后指使?可有查出?"
高秀德摇摇头:"这自然是查得出来,只因最近边境事危,王爷说正是朝廷团紧一致的时侯,万勿意气用事,所以暂且不欲追究罢了。"
虽是缪缪几句,我却听得极是明白了,这暗算的幕后黑手定是楚锦珏的政敌,皇太后的哥哥,朝中另一重臣朱成礼!
南齐萧恒所娶的云裳公主,与大周当今皇上,都是他的亲外甥。一发而全身,他不得不顾虑重重。
也难怪他舍近求远,与骁努结盟了。
门外突然一阵喧闹,吵吵嚷嚷的,我皱皱眉:"青枝,外面怎么了?"
青枝跑过去张望了一下:"娘娘可不好啦,咱们得赶紧回府了。府中禁卫们都出来搜人了。"
我苦笑,站起来:"高大人,我这番偷偷的溜出来,可真要走了。"
高秀德赶紧迎笑:"秀德恭送娘娘,娘娘请慢走!"
话才刚落,酒楼内嗵嗵地涌进十数禁卫,为首的阿鲁萨见着我,顿时神情一松:"阿鲁萨无礼,请娘娘回府!"
我暗吐了吐舌头,只得随着他走了。
才刚回到院子,衣服尚没换下,门外长廊便不住的有人大声的报禀:"太子殿下回府——""太子殿下回庭室!""太子殿下..."来得好快!报声没落,门外已腾腾脚步声。
转身,赫见乌蒙正站在我身后,脸有怒容。
我心一惊,有些做贼心虚又同时奇怪着,他公务繁重,怎么突然有空回来了?
"殿下,今日怎么回得这般早?"
乌蒙瞪我一眼,哼了一声。
别不是为了我偷溜片刻而回来的吧?瞧他面色难看,我有些不知所措:"殿下..."
话没说完,手臂已被他一把抓住:"你..."乌蒙胸口起伏,咬牙切齿:"你,真是不听话,我说过不许你出府,为何不听?"最后一句几乎咆哮。
我目瞪口呆,他向来对我都百般容忍迁就,何时见他发这么大脾气。
心中微有气,不过是出去看半天的戏罢了,至于吗!
嘴一嘟:"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出去半会有什么关系嘛。"
乌蒙怒气更盛,手臂一紧,一阵火辣辣的疼,我已被拉入他怀中:"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嗯?"
眼睛危险的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你记住,你是我乌蒙的妻子,我说过的话要求做的事,你要给我好好的遵守执行!"
我又气又怒,极是委屈,眼中不争气的涌起水气,用力挣开他:"不错,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仆人奴婢,所以,也请你尊重我。"
甩手转身再也不理他,自行进了内室。以为他会跟着上来的,哪知却没有。室厅半天消无声息,过了好一会,才听得桌椅哗啦一声,乌蒙喝道:"来人!将青枝给我拖下去!"
我大吃一惊冲了出来:"你要干什么?这干青枝什么事?"见青枝脸色青白,正自抖抖率率缩在门边。
又见两名侍卫上前拉她,我冲上去一把抱住她,喝道:"谁也不准动手!"瞪着乌蒙:"你想做什么!"两名侍卫有些迟疑,停住脚步,神情难为的求看着乌蒙。
乌蒙哼了一声:"今日起禁闭她两日,不准水粮!"看了我一眼:"你记住了,若是再有犯,这奴婢便是为你受过。"
整整两日!不喝水不吃饭,青枝那瘦瘦弱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住?我坐如针垫。
而乌蒙当晚回来竟似无事一般,凑过嘴来便要亲我。我一侧身让过,避在床角不理他。
乌蒙起初还耐着性子要逗我说话,又过来轻拱了我几下,但见我仍自冷冷的背对着,心中不禁也有些气。
微哼一声,不再理我,倒头睡下。
我心潮起伏,想他之前对我的百般宠溺,想起洗澡换衣时手臂那一圈紫黑,更觉委屈,一夜无眠至鸡啼。
我情绪低落,精神萎然,趁着乌蒙不在,偷带了几片干粮想要去看青枝,不料她门前已经站了两名家将:"娘娘,殿下吩咐了,青枝受罚期间任何人等一率不准见。"
我怒道:"连我也不许吗?"
家将互看一眼,神情极是为难:"求娘娘不要让小人们难做,殿下若是怪罪下来,小的们承担不起。"
青枝在屋内听得分明:"娘娘,我在屋里很好,有劳娘娘忧挂,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只需两日青枝便可出来了。"
只得焉焉的回了院子。百无聊赖好容易待到天黑,我懒得见乌蒙,加之昨夜一霄没睡,早早便换了衣服睡下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身侧微热,脸庞被人亲了几下。我不以为然地,习惯性的迎上去,窝在那个熟悉的怀内。
只听得耳侧一声轻叹,唇上微微一烫,我醒了。
乌蒙双眼精亮:"你醒了?"嘴唇双往我脖子上落下,我气恼已是没昨天那样盛,只轻挣扎着推开他:"殿下,我身子有些不适。"
乌蒙又凑上来轻咬着我耳垂:"哪里舒服?嗯?让我瞧瞧!"
我有些羞怒,伸手推开他手:"不要!"
乌蒙低笑:"呵...还在生气?"我心有些软了下来。
"昨日我生气,让你受累了。"
不说尤好,这一提我顿时满腔的委屈,我嘴扁了扁,差点便哭出来了:"殿下发这般大的火,我还以为你不再疼璃珠了。"
乌蒙眼神微黯:"璃珠,我怎么会不疼你?我狠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给你!"手掌抚着我的脸:"只是,不许你乱跑了,你得一直陪着在我身边。"
我心中有些甜:"我现已是你的人了,当然一直要陪着你。"恍然他昨日这般生气,不过是对我担心牵挂着罢了。此时我恼怒全消,更主动贴上身子迎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