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礼部的官员在等着我们呢!”蔡聪笑着对两人说道,下了船安排蔡姐儿她们坐上回家的马车,三人便在礼部官员的陪同下摆开仪仗威风凛凛的进城。
还没到城门便看到无数百姓夹道相迎,李泰撞了撞长孙冲的肩头,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啊!没想到表哥你如今在百姓心中有这么高的威望,居然还有百姓主动夹道相迎。”
“都是虚名,虚名,百姓们错爱了。”长孙冲嘴角都快笑歪了,却矜持的说着套话。
蔡聪见此一幕笑笑不语,看着长孙冲招手和百姓打招呼,渐渐的长孙冲便发觉不对劲了,他的招手没有得到百姓的回应。
所有百姓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的后方,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随即跪地行礼。
长孙冲大惊百姓如此行礼莫不是陛下出行?急忙转身看去,却见一架牛车坐着个一身白袍,慈眉善目的大和尚。
牛车由年长的信者牵着,前面还有人撒下花瓣,所到之处百姓纷纷下跪膜拜。
长孙冲见到这一幕不由的大怒,他在海上为国浴血奋战,回来以后连百姓相迎都没有,这个秃驴何德何能受这等待遇?
“王星大人,那和尚是何许人也,百姓为何纷纷顶礼膜拜?”长孙冲带着怒气的问着礼官。
“那是昆吾山来的通禅大法师,是位得道的高僧,据说能知前事未来,无比神通,是个不得了的高僧。”
王星看了牛车一眼,带着对通禅的敬意激动的对长孙冲说着。他说完长孙冲就看了蔡聪一眼,这天下要说过去未来,谁能比蔡聪清楚?
就在这时候牛车已经逼近蔡聪等人,有无知信徒居然带着人过来,要将蔡聪等人轰到路边去。
而那通禅双眼微闭,最近噙着一抹慈悲的笑容,对这一幕视而不见。
“混账东西,来人给我将他们的腿打断。”长孙冲都快气疯了,数年之后归来若是被一个秃驴给赶到路边他还有什么面子?
“慢着!”
蔡聪突然高喝一声,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长孙冲更是瞪着他,要一个解释。
“把那秃驴带过来,本侯要问话。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蔡聪黑着脸杀机无限的说着,断断三年时间,佛门居然在长安积攒了这样的势力,如今还敢欺压到他头上,简直不知死活。
长孙冲看着蔡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天子脚下开口既杀人,他没有这种胆气,这就是他和蔡聪的差距吗?
蔡聪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他说格杀勿论,所有人就要刀出鞘,箭上弦,连长孙冲的亲兵也不例外。
突如其来的的一幕可把这些信徒给吓傻了,有人仗着自己人多缩在人群里大声的骂道:“兀那兵匪你们想做什么?天子脚下还想杀人不成?”
“哼!侯爷有令,要那秃驴过来答话,胆敢阻抗者格杀勿论!你们过去把那秃驴带过来。”
小六子冷冷的说着,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着。当即就有六个士兵朝着牛车走去,却被几十个老人给挡住了。
“你们今日辱佛,来日要堕入阿鼻地狱受那轮回之苦,快快回头是岸啊!”
为首的老者苦口婆心的对士兵说着,其他人要怕这些当兵的刀子,他们可不怕大唐以孝治国,尊老,他们可是参加过李世民的千叟宴的,底气足着呢!
只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六个士兵二话不说举起刀子就砍,当即就有六个老人倒在血泊之中。其余老者吓得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后退,他们没想到会这样。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这么老的长者你们也下的了手。不怕遭报应吗?”
“畜牲啊!”
……
百姓一下子就激动的为了过来,六个士兵面无表情的继续朝着通禅走去,其余的事情除了保护蔡聪几人,余下的尽皆长枪对着百姓,将弓箭拉成满月,只要蔡聪一声令下,他们敢杀光城门附近所有的人。
“侯爷,这可使不得啊!那是得道高僧啊!动他会遭报应的。再说杀了这么多百姓,要出大乱子的。”
王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急得是直拍大腿,这要是出了事他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给本侯闭嘴,不然先杀了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维护皇子威仪,朝官威严,居然主动避让一个秃驴,你想死吗?”
蔡聪冷冷的说着,王星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字都不敢说,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尽想着通禅大师的厉害,却忘记了今天这三位都不是普通人,这下惹下大祸了。
“怕他做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他还敢把我们全杀了不成?”人群中有人在高声喊着,他不信有那个当官的敢杀这么多人。
“别人敢不敢本侯不知道,但是你们谁敢阻拦格杀勿论。我手上的人命不下数十万,也不差你们这千八百的。”
蔡聪坐在马上看着人群淡淡的说着,这时候有人认出他来,高呼着那是长安侯!
蔡聪这几年不在长安,加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容貌变化有些大,能认出他的人着实不多。
不过有道是声名在外,长安侯三个字吓得围上来的百姓齐齐后退十几步。不说蔡聪这几年东征西讨杀多少人,就说那年平壤城一把天火烧死一座城的百姓就知道他有多心狠手辣,谁敢拿自己的性命赌他心慈手软?
这么大的动静这死秃驴还法相庄严的坐在牛车上,眼皮连抬都不抬一下。
士兵过去粗暴的推开牛车边上的护法金刚,一巴掌把和尚拍倒在牛车上,大和尚顿时就被拍的嘴角流血。
看的那些信徒心疼不已,恨不得能以身代之。士兵可没什么礼仪,抓着白袍将和尚从牛车上拽下来,直接拖到蔡聪面前。
“你在那座庙修行?渡碟拿来与本侯过目。”蔡聪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问着。
“阿弥陀佛,老衲久在深山修行,只有隋文帝陛下给老衲开的渡碟。”
“前隋文帝?你如今岁数几何?”蔡聪不屑的看了大和尚一眼,怎么看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如今距离隋文帝驾崩那年也过去几十年了,总不至于说从他在娘胎里隋文帝就给他渡碟了?
“老衲年岁四十有九,四岁那年随师父入宫,文帝他老人家亲自给老衲写的渡碟,再后四十五年老衲便在山中修习佛法,不想人间已经改天换地了。”
大和尚的话让百姓都动容了,这才是大道之辈,钻研佛法到不是人间变动,令人敬佩啊!
“既然不知道人间换了天地,你又如何号称能知过去未来?你知不知道今天自己要死在这里?”
蔡聪俯下身露出洁白的牙齿阴森的说着,通禅抬头用纯洁如孩童的眼神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老衲虽然修佛法多年,但依旧是肉体凡胎,怎能知过去未来?此番出山不过是为弘扬我佛慈悲,希望能建立慈悲佛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