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不懂你们的大追求,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要堵门,先勒索太子,再勒索其他王公大臣,魏征来了……我也要勒索他两块烧饼。”
小六子说着眼放光芒,他这个嗜好是改不了了,这几年没有人给他勒索,他的手都痒痒的了。
李泰和长孙冲正好要来甲板上喝酒,听到小六子的话,齐齐发寒,多亏自己不是那些上门送礼巴结的人,现在他们已经有些同情李承乾了。
蔡聪也有些害怕的看着他,小六子这坏习惯还是自己纵然出来的,幸亏他是看人下帖的,不然蔡聪都保不住他。
“我那大侄子平常喜欢什么?我这做叔叔的头一次见面,得给我们的小白象送点礼物。”
李泰走过来问道,一边的长孙冲也竖起耳朵在听着。李承乾的长子出世的时候李泰在海陵,后来又在扬州待了两年多,算起来这大侄子长的是胖是瘦他都不知道。
“你嘛……就多带点宽容之心就可以了。至于长孙冲嘛……带着金银珠宝就好了,你不会被冷嘲热讽,带上金银珠宝还能得到礼遇呢!”
蔡聪冷笑的说着,两人听到这话都皱起了眉头,蔡聪这人是不会胡说八道的,东宫的女主人难道要比外界传闻的更加飞扬跋扈?堂堂的一品亲王还要受她嘲讽?
“对了,长孙冲你要学会克制,长乐在东宫经常被呼来唤去,她性格温良忍的住,我怕你控制不了。”
“大哥看她欺负妹妹?”
“她敢?”
蔡聪这话语刚落两人就怒喝着,特别是李泰更加是毫不掩饰杀机,他比长乐大一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怎么能见她受欺负?
“人家是太子妃,生了皇长孙,她老子又战功彪炳,有什么不敢的?太子又娶了几个,如今东宫是乌烟瘴气,他都不愿意回去了。听说经常夜宿尚书省,娘娘为这事没少烦恼,你们到时候可别搞出什么乱子。”
“哼,不搞乱子才怪,表哥你就别插手了,我一个王爷我怕谁?了不起就把我赶去封地,难道父皇还能削了我的爵位?”
李泰肆无忌惮的说着,他是谁?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虽然人在扬州,可是赏赐和问候时不时都有来到。
有一次他就是和宣旨的小太监说了句有点怀念长安春暖阁的糕点,李世民便命春暖阁的糕点厨八百里加急赶来给李泰做糕点,为这事李世民被魏征堵在大殿数落了一个多月。
平常被魏征堵着就缩的像只鹌鹑的李世民这回发飙了,梗着脖子质问魏征,家里的孩子在外面漂泊那么幸苦,自己就让他吃上热乎的糕点,有什么错?
中间要不是长孙出来调停,两人还不知道要吵多久呢!也就是这事让群臣更加知道李泰是多受宠,而侯怜儿视李泰为眼中钉,生怕那天李泰夺了太子的宝座,那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别胡来。你回长安不知道有多少人揪着心呢!你要是胡搞瞎搞释放错误的信号,朝堂上可就乱了!”
“乱就乱,反正不关我的事,欺负我妹妹就不成,听说侯怜儿有个弟弟,我回去就打断他的腿。”
“打不了的,人家知道自己一家子神憎鬼厌,早早就躲回老家了,不然就他姐那种得罪人的方式,他有多少腿都不够人家打。好家伙但凡是和侯家不对付的贵妇进宫就会被她冷嘲热讽,架子端是比娘娘还大。”
蔡聪的话让李泰对这个强悍的嫂嫂充满敬意,这得多么神憎鬼厌才需要把自己的弟弟吓的躲回老家,他现在除了为妹妹气愤,更多的是同情自己的哥哥。
“那就任由她这么欺负丽质不管?我是看不下去,你们要是能忍就忍,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长孙冲怒气冲冲的说着,自己的未婚妻身为皇长女,那可是陛下手心里的宝,居然让她呼来喝去的,心里得多难受。
“说起来你倒是可以出头,无忌公刚刚被陛下任命为左仆射,又加封司徒,总领政事堂,权势一时无双,她再大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你爹。”
蔡聪指着长孙冲感叹的说着,长孙冲一听这话,脸上的愤慨变为惊讶,继而归于平静。久在海上不知事,他没想到自己老子居然总领朝政了。
蔡聪说他可以出头,他反而不敢了,万一是蔡聪的什么诡计怎么办,皇后娘娘这个姑姑本就不喜欢外戚掌权,他要是胡来的话怕是会让皇后产生不好的想法。
不过他刚刚说的那么大声,现在也不好意思说撂挑子,含糊的说道:“这事就看我的吧!”
“我说几位爷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你们这话太脏,污了我的耳朵,回头我去洗耳朵要是有人牵头牛过来,那可就不好了。”
小六子翻身趴在甲板上不分尊卑的说着,蔡聪飞起一脚却被他轻松的闪躲过去了。
“你当自己是萁山,也得找个巢父来配合你,在这装什么高雅人士?给我滚去别的地方晒太阳。”
“得!我找个地方洗耳朵去,看看能不能遇到巢父。”听到蔡聪恼怒的话,小六子一个鲤鱼打挺,一溜跑的不见踪影。
蔡聪他们也无心再说这些话题,各自散去。再之后三个人碰头也不说这些政事,要是被小六子再来一次,那可就躁的没法见人了。
他们大多数时间是坐看运河沿途的风景大谈轶事,基本都是蔡聪在说,另外两人在听,蔡聪说的煞有其事,在两人看来蔡聪说的比山海经还玄乎,只当他是在说演义,一笑过之。人在天上飞,铁皮子能在天上飞,你咋不说是神仙呢?
时间匆匆而过,长安码头吹来的气息夹杂着叫卖声,吆喝声,李泰和长孙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阔别三年,一个阔别五年多,哪能不近乡情怯?
“我终于是回来了……”长孙冲哆嗦的说出这句话,心中的无限感慨,只化作这七个字。
李泰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那两年长孙和长乐聚一块的时候,总免不了为他哭一鼻子,他也是知道长孙冲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