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传 ()”!
这些话,太夫人早就想和她说,正好今日为着小篱的婚事,顺势忠告她一番,
“你要时刻谨记,你已不是一二十岁的年轻人,可以任性妄为,出了事有恒儿替你担着。
如今的你有儿有女,很快就会有孙子,这些子孙惹出什么祸端,都将由你去承担,府中的子孙太多,若每一个都如晴柔这般大肆闹腾,牺牲连累旁人,只为寻求自己的幸福,那这个家岂不是要乱套了?
是以你必须严格要求,处理问题也要从大局着想,为咱们家族考虑,为恒儿分忧,这才是你身为忠勇公夫人应该肩负起的责任,
不能因为你觉得恒秀好,便不顾他的身份,就让小篱嫁过去,这府中每个孩子的姻缘都是一步棋,怎么走才能将利益最大化,才能更切实的发挥这个人的用处,就是你该琢磨之事。“
话虽无情,瑜真深知自己无法反驳,太夫人身在高位,自然要为整个家族考虑,小篱是否幸福对她来说太微不足道,瑜真身为儿媳,已给太夫人找过太多的麻烦,实不愿再惹是生非,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更何况,小篱终归不是她的女儿,她也不可能做到像对晴柔那般,不惜为她得罪所有人,
罢了,太夫人不同意,她不再提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逗逗孩子来的更自在,
“儿媳谨记额娘教诲,一切但凭您做主。”
这样恭顺的态度才是她喜欢的模样,太夫人欣慰的同时又免不了生出一丝哀叹,“我还能做多久的主呢?后浪推前浪,你若能独挡一面,我就不必再管这些琐事,直接交由你处理,我也好乐得颐养天年!”
究竟是客套还是真心话,瑜真尚不能断定,唯有谨慎的奉承,“额娘的身子还硬朗着呢!我们这些后辈虽能帮些小忙,终归不及您眼界儿开阔,大事还都指望着您来为我们指明方向呢!“
人到了这个年岁,难免要为后事筹谋,“只要我活着一日,自当为这个家尽一份力,就怕病如山倒,哪天两腿一伸,绝于尘世,那个时候,这个家就只能靠你打理,惟有早些将你教条好,我才能安心呐!
小篱的婚事,我就交由你来办,这些日子你多废些神,为她选个适合的夫婿,我若也满意,那就证明你有这个持家的能力,那往后我也没什么可忧心的。”
说是让她选,其实就是想考验她看人的能力,倘若最后选出来的不能令太夫人满意,那也是白搭,肯定还会再重选。
刚想置身事外,这难题就迎面而来,当真是惆怅啊!
出了院子,瑜真心忧难舒,小阁并不明白主子的忧虑,“既然太夫人让您选,那您就可以跟世子夫人商议,或者让世子打探恒秀少爷的心意,若真如大姑娘所说的那般,正好成全了他们。”
即使瑜真想为她争取,也得想考虑对方的家世,再考虑人品才干,最后才能做出决定,到底让她嫁到哪儿。“可额娘都说不要庶出的,即使她让我做主,我也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来。总之萨喇善家的孩子不能考虑,我得另选其他家的少年。”
算来她做过的媒也不少,但大都是身边熟识之人,知根知底,且双方皆有爱慕之心,她不过从中牵条线而已,也没费什么功夫。这一回不一样,太夫人是想让她从京中的权贵中挑一位适合小篱的,究竟该选谁呢?
她并不常出府,千金见得倒是多,那些个少爷们她还真不晓得谁家的年纪多大,人品如何,看来只能问问傅恒。
傅恒倒是有诸多人选,“适龄的世家公子有很多,可咱们挑人的同时,人家也想挑好姑娘。六哥若是在京,他的女儿必定不愁嫁,可他当年是私奔,京里人都晓得。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估摸着好人家的嫡子也是瞧不上的。”
“一般人家的,额娘又瞧不上,当真是头疼!”思来想去,瑜真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傅恒起身立在她身后,为她按捏着额头两侧,希望她能暂时放松,莫为小事烦恼,
“想不到便罢!姻缘这种事急不来,又不是做买卖的,你有货,我有银子,直接成交。这得两家都有意,不嫌弃彼此,认为成亲可以互利互惠,才能成事。”
若不是太夫人要求,她也不会放在心上,“额娘拿这件事考验我的能力,我若办不成,未能让她满意,那岂不是辜负了她的期望,也丢了你的脸面?”
是么?傅恒不懂她为何会这样想,“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我觉得很长脸,又怎会丢脸呢?我才不会拿这种事为难你,我只想让你开心舒坦。”
只因她的夫君太优秀,她也想与之比肩,“可你处理政务很有一套,皇上总是对你赞不绝口,额娘吩咐我处理一件家事,我若办得不漂亮,那不是草包一个嘛!怎么配得上英明神武的你?”
被媳妇儿夸赞的傅恒甭提有多开怀,笑眯眯的揽住她腰身,“最喜欢听你说我好,比皇上夸我都开心。”
瑜真是觉得老夫老妻了,他的好她明白即可,没必要天天夸赞他,“夸你之人不在少数,你应该都听腻了罢?”
感觉很不一样,“总觉得他们是违心奉承,没什么诚意,而皇上嘛,被他夸也是战战兢兢,因为他总有处理不完的棘手事,夸你你可得做好准备,紧跟着就要扔一个烫手山芋给你!”
总结得如此到位,令她忍俊不禁,“你就没想过,也许我也是违心的呢?”
不甘被打击,傅恒自我安慰着,“你那么高傲,才不屑奉承谁,若然夸了,肯定是真心的!”
他那么稀罕,她实该满足他的心愿,“好,往后我就多夸你,每日夸一回,直到你听腻为止!”
想来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怎么会腻呢?只要是你夸的话我都爱听,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比如你夸我,好厉害,很勇猛,很大很长!我更喜欢听!”
饶是夫妻多年,白日里听到这样的话她依旧觉着难为情,长指一滑,顺手掐他一把,“咦!不害臊,净瞎说!都是当爹的人,很快就要做祖父了,居然还说浑话!”
“人前得做正人君子,规矩严正,也就只能在你这儿轻轻松松的说几句玩笑话。再者说,当祖父怎么了?咱们不是成亲早嘛!我才三十六好罢!正当壮年,不信今晚咱们试试,看看能不能满足你!”说着傅恒已然搂住她,不许她闪躲,薄唇噙住耳垂,撩身又撩心,
“额娘纵想考验你,也没要求你明日就找到人罢?慢慢来,不着急,这几日我上朝时也帮你留意问一问,看看哪家小少爷合适,定然帮你找到能交差之人。现下就莫为这事儿忧心,专心帮我解决难题。”
“你有什么难题?”瑜真诧异回眸,但见身后的他坏笑着握住她的手,让她去触碰那里,才触上便感受到形状,这才恍然,隔着衣裳狠狠一握,“就不能老实些,等晚上再说?”
傅恒一本正经的推诿,“我管不住啊!一接近你就不由自主。之前你有孕,我忍得辛苦,如今已然恢复,是不是得多陪陪我?安慰备受冷落的兄弟?”
虽是问话,她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可以拒绝么?”
想了想,傅恒温和点头,“可以,只要你忍心。”
还真以为她不敢啊!瑜真傲娇仰脸,“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反正又不是我难受!”
他这个媳妇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是么?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忍住!”说着傅恒打横将她抱起,推于帐中,极尽所能的撩吻,点燃她心底的火焰,直至她承受不住,软言求饶,
“好夫君,我错了,难受,莫逗我!”
如愿以偿的傅恒继续诱导,“哪里难受?想让我怎样?告诉我……”
这人明摆着趁人之危,动了情念的瑜真又羞又急,“你懂的嘛!还问!”
怎奈他得寸进尺,“哎?为夫愚笨,不懂,你得说清楚,否则我不晓得怎么为你缓解不适啊!”
僵持不下,她只得投降,但仍旧不肯说出来,主动攀住他后颈,贴住他唇,送上绵绵香吻,加之她的手不疾不徐的在他后背游走,每一指都似流火猛窜,傅恒再也忍不住,没工夫逗她,开始在田间耕耘。
窗外的鸟鸣声悦耳动听,然而在傅恒看来,怀中的轻嘤声更加婉转,挠得他心痒难耐,不问权势,不提是非,只有两情相悦的缠绕,这岁月,静美如斯,让人流连沉醉。
难得过了段舒心的日子,府中没什么大事,傅恒也为她寻了几个适合小篱的少年,让她来做比较,瑜真看中了两个,下不定结论,便去找太夫人商议,
“一个是鄂弼家的嫡次子,敏雯的哥哥,也就是五阿哥的大舅子,另一个是来保家的三公子。额娘也晓得,军机处的人每年都来来去去,能常留的就那三四个,来保就是其中之一,除却春和之外,也就他最稳妥,最受皇上器重。“
目前的情况她已表明,正等着太夫人发表看法时,门外的丫鬟慌张来报,“启禀太夫人,方才春凌姑娘身子不适晕厥过去,请了大夫来瞧,说是有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