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气是凉爽的,阮阮拎着包走在校园里,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具体是什么样的成就感,抱歉,她实在是说不出来。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扬起,现在时间还早,校园里的人流不多,大大的校园路上,显得有些空旷。
见到这样的场景,她更加止不住的笑容更大,这种单调而萧条的场景,才更得她心。
果然,她还是适合孤单的。
缓缓走出大门,人流在她的眼里逐渐多了起来,那些上班的,外出的,早晨出来运动的人……数不胜数。眉目里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在人多时,她总是淡漠着一张脸,无论那时心情如何。
她常来A市,却只仅限于几个地方,学校周围的环境,她还真不怎么熟,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她自然不知道哪里的早餐好吃,哪里的早餐她能够吃。
她的嘴挑剔,胃也很挑剔。不吃辣,也吃不得咸。
其实从前与现在相反,从前她总是无辣不欢,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口味突然改变,原本最爱的,通通变成了不能触碰的,一碰就痛,索性抛弃不想。
时间一久,她也习惯了,却从没有深究过,她是为何突然改变的。
一个人独自站在喧嚣的大街靠右,心里有些丧气。她连续进了几家铺子,点了几次菜,基本都是辣的,颜色鲜艳得让她望而止步;她觉得真是奇怪,明明菜单上照片显示得不辣,做好了放上来怎么就那么让人不能接受。
摸摸有些饿瘪的肚子,她的心情越发不好,脸色也越来越难过。手不知不觉附上胃的地方上,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让她意识有些模糊。
身子渐渐下滑,蹲在地上,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冷汗止不住的从她的额角溢出。
街上的人来来去去,基本没人去注意到她,加上她蹲在地上埋着头,垂下的头发遮住她毫无血色的脸。
人来人往中,一个穿着休闲长相突出的男子缓缓踱步而来。他整个人的气质清冷,带着一种睥睨人世的傲然。眉目温润,却给人一种淡淡的不可多看的感觉。
傅晏白走在人潮中,心里暗念着宁阮阮吃东西的口味;他想,阮阮刚到这个城市,所有吃的一定都不怎么了解 。她不喜辛辣刺激的食物,他自然是要去为她准备的。
走过这条街,就是清淡的一条街了,他的脚步突然加快了些。
倏然,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
他看到蹲在那里的女孩,毫无征兆的,他就是觉得是阮阮,仅仅因为他对她的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他再一次抬起脚步,这一次,却是带了些许急促。
"阮阮。"毫不费力的,他就将阮阮从地上捞起。
阮阮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小脸惨白,眉头紧锁,按在胃部的手攥得骨节分明。
傅晏白揽住乔今的肩膀,小心的把她拥入怀中,以确定她不会再往下滑。
"能听见我说话吗?阮阮……阮阮!"他在她耳边叫了她名字好几遍,但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从包里掏出手机,他拨出去,"来我家。"说完,把手机放回原处。
将阮阮换到右手环抱住,左右穿过她的脚弯,略一使劲,轻松把她横抱起来;踏着初晨的阳光,傅晏白抱着怀里的人,快速离去。
将她安稳的放在床上,被子掀了掀,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阮阮已经毫无意识了,就连被安稳的放在床上也没有任何感觉。傅晏白俯身将她凌乱的头发别至耳后,精致的笑脸泛着青白,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让人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疼痛难忍。
看她如此难过的模样,傅晏白也皱起了眉头,一向盛满笑意温和的眼睛此时也满是阴霾。
他的紧张和心疼让人一眼不能移开,当温则已匆匆赶来时,见到的场景,便是傅晏这百年来难得一遇的样子。
两人认识许多年,已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见惯了他波澜不惊的淡定,忽然见他为一人如此的惊慌失措,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傅晏白已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见他止步不前,心中焦急更甚。
"你还在犹豫什么?"傅晏白上前一步,皱眉问他。
"……噢。"温则已大梦初醒般,大步往前,站到了阮阮的右侧,温则已飞快的查看了阮阮的基本状况。
"她怎么样?"
"还好。"温则已一边检查一边回应。
"要不要去医院?"
温则已抬头瞥了一眼傅晏白,本想捉弄他,却冷不丁的看到他很是心疼的眼神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这人虽然坏,却是分时间和对象的。
温则已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很严肃的对傅晏白娓娓说:"她的胃有些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她的胃具体有什么问题,没有检查报告,我也不好妄下定论。有时间带她去做个检查。"
"现在不能带她去?"
温则已愣了愣,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的问他:"晏白,她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带她去做检查?"
傅晏白突然住嘴,抿了抿唇,又说:"她对我很重要……"
温则已:"……"
他只感觉到了一万点的伤害,要说别人他还相信,傅晏白这么担心一个人,他还是表示怀疑。可看他那么的焦灼,这人铁定对他特重要。
可……那得是多重要啊,把那些常识忘得是一干二净。真是好奇把傅晏白变成这样的女人到底好在哪里。心里想着,目光顺势往下滑,看向阮阮。
刚才职业病犯了,只顾着给她检查,完全没注意她的脸。这样蓦然一看,这女的长得还真是无可救药的好看。
皮肤白皙,肤如凝脂,五官单看没什么好,可组织在一起偏偏有种让人一眼就不能够忘怀的精致耐看,眉目如画,即使生病期间紧闭着双眼,也让人无比的遐想,若是她睁开眼,估计令那些花儿都要失去颜色了。
算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气质上品,长相尤其好的了。难怪傅晏白这么喜欢,温则已在心里暗自腹诽。
见好友毫无忌惮的看阮阮,傅晏白承认心里无可避免的吃味了。即使这个人是与自己一同长大,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在他心里,阮阮是不能够与别人随意察看的隐蔽。
他的隐蔽。
"你看够了没。"他忍不住开口打断。
温则已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挺拔的鼻梁,俊秀的脸庞有些些红。
"这么漂亮的美女,哪里看得够啊。"看他一脸紧张和不开心,温则已就想调侃他。
脑海里,却冷不防的出现另外一张脸;那张没什么特色,却异常温柔的脸。
"无论看没看够,留下药,赶紧走。"
听到温则已吊儿郎当的话,他冷下脸来,发出逐客令。
心道踩到了好友的*,温则已也不再墨迹,快速的拿过纸笔,写下一连串的药,递给他。
"她应该是胃病犯了,你去给她买我写给你的药,再给她弄点吃的,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就会醒。"温则已顿了顿,还是再一次提醒,"她好一些之后,一定要她去医院做检查,她的胃应该是有问题的。"
"知道了。"傅晏白及其配合的点头,面上非常严肃的点头,关于阮阮,他就极其的认真。
"行了,快去买药吧,我要回家继续睡觉了。这么早的叫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吃饭……"温则已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子准备回家补觉。
"等等。"
"老大!你还有什么事?"温则已见他阻拦,心中顿时崩溃,他真的好困好困--。
看到自家兄弟眼眶下方的青黑一团,傅晏白有些不忍,但在美色之前,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牺牲兄弟。
“先去把药买回来,若我去买药,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温则已:"……"还能不能好好的做兄弟。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最后,还是温柔可欺的温医生败下阵来;温医生挫败的垂下头,忧伤的叹出一口气,认命的往门外走。
边走,边向重色轻友的傅某人挥手拜拜。
室内重新恢复安静一片,傅晏白上前看了看阮阮的脸色变化。嗯,还好,她没什么事。咦?这头发好像又把她的脸遮住了耶。
忍不住的伸出白净修长的"魔爪"将她头发别了别,露出她饱满的额头和精雅的小脸……然后,色字头上一把刀的傅某人,禁不住美*惑,脑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眼看距离白瓷般的小脸越来越近了,他缓缓闭上细长的眉眼。
千钧一发之间,门外传来了搅人好事的脚步声。
傅某人身体一颤,僵了僵,回过神来赶紧把自己不受控制的手和嘴收回来,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偷香未遂的傅某人,清晰的感觉到自个儿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没几秒,竟连耳根也开始蔓延开来。
本来想快去快回速度解决的温医生在不知名的情况下阻挡了自家兄弟获得福利的机会。
温医生一脸讨好,在傅晏白晦暗不明的眼神里将他快速买来的药递给他,那狗腿的样子,简直比古时候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还殷勤。
接过药,他感觉脸上的热烫感消了许多。
正了正脸色,打算义正严辞的放他走。恰巧这时,温医生干了一件非常要不得的事情,直直让傅晏白迫切想要一枪崩了他。
他本来没什么,毕竟兄弟交给的任务也风风光光的完成了,可就是在这种极度无聊的时候,他的眼神乱转了转,竟发现傅兄弟的脸怎么那么红,仔细一看,呐!还有耳根!
温医生按耐住心中的八卦因子,不着痕迹很是端庄的试探身边的兄弟。
"咳,晏白啊……这天气是不是有点热啊。"
正在研究药,冷不丁的听到他这样问,傅晏白下意识的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早晨还没有太阳,自然不热。
奇怪的看了眼温则已,他还是回答了两个字。
"不热。"
听他这样说,心里暗自嘚瑟的给自己鼓掌。
温则已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浪花,俊俏的脸满满都是憋不住的殷切,眉飞色舞的冲他说:"傅晏白,天气不热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是不是趁人姑娘睡着了占人便宜了。兄弟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哎哎哎,以后可别说是我温则已的兄弟啊……"
温则已全然不管傅晏白已经僵直的背脊,依旧口若悬河的大讲特讲。
开玩笑,百年难得遇见傅晏白失控一次,一直被他压得翻不了身的温则已,可不得好好嘲笑嘲笑他。
"哈哈哈……"温则已实在是停不下来。
傅晏白眉头越皱越紧,面色却无比平静,目光清清浅浅的看着在他面前无比嚣张的温某人,也不说话,却让笑得前仰后合的温某人渐渐停止狂笑。
"嘿嘿,晏白……"温则已讪讪的摸摸鼻子,有些后悔那么嚣张的嘲笑他了。
见傅晏白不理会他的示弱,温则已心虚了。坏了坏了,他今天恐怕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道门了,心里想着,眼睛也堪堪闭上了,像是在等待傅晏白接下来的动作。
不过,他臆想出来的挨打没有落入现实。
"笑够了就回去。"
声音有些生硬,却还是掩盖不了他清离而有些深沉的嗓音。
温则已倏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晏白,平日里,他若是惹恼了他,就算不被明着收拾一番,也会在暗地里被他整得死去活来,最后他来求饶,之后才能平静。
今天真真是玄幻了……一向最腹黑阴险的傅晏白高抬贵手了;还不肯相信的温则已瞪圆了眼睛,微张着嘴,一动不动。
见他这样一副呆鸟样,傅晏白就更没有暗算他的想法了。
"你还想留到什么时候?"典型的傅氏反问句,翻译一下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别在我面前碍眼,浪费时间。
深知傅氏话语的温则已,麻溜的从傅家"爬"走了。
剩下两个人,一室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