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旅颔首一笑,道:“诸位不知,这妇人曾对旅言,‘不求与君同富贵,但求与君同生死’,旅一落魄之人,身边有此妇相伴,甚慰,只可惜给不了她最好的,如今只能给她一个夫人之位,倒是有些愧对她了!”
公子旅这一席话说的深情至极,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这样的他是众人不曾见到过的,是以,一番话罢,使得众王孙惊诧,众妇心生怜悯。然,郑月安则是震惊,她抬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瞅着他,试图从他那温润如风的面庞上找出些破绽来,这厮,她何时说要要与他同生死了,她明明是说的伴他天涯路好不好?
“旅之才,将来必有所为,莫要妄自菲薄。”宋王在侍从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凌厉的目光扫向郑月安,沉声道:“兀那妇人,抬起头来,容寡人一观。”
“喏。”郑月安定下心神,垂眼抬首,一张清秀且面带憔悴的面容便出现众人的视线里,顿时,殿内又是一片哗嘫。
宋王眯了眯眼,半响,嗤笑道:“这妇人虽姿色平庸,举止间却自有一番从容之态,难怪旅如此喜爱,来人啊,赐公子旅夫人郑氏百金,绢丝十段,美玉十件。”
“喏。”一侍从领命而应,随之便无声退出了大殿,前去准备宋王对郑月安的赏赐。
这个时期,绢丝十分稀有,一般只有诸侯夫人以上级别的妇人才有资格用其裁制衣物,然,如今这宋王赏赐了这平庸妇人百金和美玉十件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连赏赐了她十段绢丝,这一大手笔的赏赐,怎叫殿内众人不震惊,众妇不惊羡,不嫉妒。
郑月安垂着眼帘,听着耳边各有所异的吸气声,微微勾了勾唇角,她知道,众人这是被宋王所给她的赏赐惊着了,抬眼斜了下正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公子旅,郑月安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抬手伏首冲着郑王行了一礼,以拜谢他的赏赐。
宋王这一赏赐于她来说,虽会为她惹些麻烦,但却等于他认同了公子旅将她封为夫人一事,心里淡淡叹了口气,如今成了公子旅的夫人,也就代表着她不再是个普通的姬妾,公子旅不会再将她转增给别人或者是归国之时不会将她弃下了。
宋王哈哈一笑,饮了一觞 酒,欲起身,侍从搀之,待立之,宋王一挥衣袖,笑道:“寡人身子不适,有些乏了,兹甫和子明便代寡人与众卿家畅饮吧!”
“喏。”
“喏。”
目送宋王离开大殿,公子兹甫与公子子明相视一眼,公子兹甫点了点头,俩人便各自手持酒樽起身离塌,这一举动代表着,众人可以随意畅游席塌间了,是以,大殿内再次喧腾了起来。
看着被众王孙围拥的公子旅,公子兹甫将视线扫向他身侧的妇人,持着酒樽的手不觉紧了起来。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一脸温和地持着酒樽往二人行去。
看着公子旅那苍白的脸色,虽是做戏,但毕竟是真的重伤在身,郑月安不免为他担忧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