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紧,兀自神游的郑月安被拉回了神,耳边传来了公子旅的低语:“你这妇人,区区一座宫殿罢了,竟也能看的如此痴迷。”
郑月安不满地撇了下嘴:“不过是略有些好奇罢了,何谈痴迷。”
闻之,公子旅淡淡一笑,倒也不再言语。
马车在一座宽宏的大殿侧边停了下来,郑月安扶着公子旅下了马车,看着以公子兹甫为首往这边簇拥迎来的众人,公子旅抬手捏了捏郑月安的脸颊,轻笑道:“本想让你先行回府的,可眼下....呵,倒也罢,我也好借此时机,让旁人不再惦记于你。”
惦记她?
郑月安一怔,抬头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正淡笑着看向往这边行近的公子兹甫等人。
一干人行近,公子旅便松开了郑月安的搀扶,与众人见了礼,便随着一干人往大殿而去,郑月安低首垂眼,趋步随之。
入了殿,公子旅先是上前与宋王行了礼,这才入了席,公子子明则是下榻在宋王的下侧,与公子兹甫对席,而身为公子旅姬妾的郑月安,则也早已在入殿时刻便行往殿侧,入了女眷们所在的席位。
一袭黑袍,长发微微用红缨拢在脑后,额前单配了块玉饰,清秀的小脸尽显憔悴之态,故而,纵使她是同公子旅一同入的殿,如此容貌,倒也无人留意她。
因相隔的甚远,郑月安看不清宋王的容貌,只辩得他一袭黑色玄端,头戴九挂冕珠的天平冠,虽是斜卧在几塌上,仍是威严尽显,只见他微微一扬手,殿内两侧便响起了编钟丝竹之音。
钟乐的熏陶下,郑月安目光转了转,一一扫过公子兹甫和公子子明,随之停顿在公子旅的身上,此刻的公子旅,一袭玄纹黑袍,看起来虽是虚弱至极,谈笑间仍是有着一种贵族风雅。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公子旅回过头,竟是冲她勾唇一笑。
见不少视线随着公子旅一同望了过来,郑月安心下一惊,立马低首垂眼,拾弄这几上的酒食,这时,处在她身侧的女眷们也似是有所感应,竟也是纷纷扭过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被这样各异的目光紧盯着,郑月安心下没由得恼其公子旅来,她不是怕被人盯着,而是讨厌别人用一种打量物件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正在她心烦之际,一侍从突然行至她身侧,冲她行了一礼,道:“郑姬,公子旅令你前去伴他身侧。”
郑月安一愕,抬眼望去,公子旅那厮正眉目含笑地看着自己,郑月安只觉脸轰地一下就热了起来,就连手心也微湿了起来,踌躇了一下,将手心往衣摆上一衬,一脸从容地站了起来,在众女眷的惊诧中轻声绕过众人,眨眼便来到了公子旅的身侧。
众人瞩目下,公子旅一脸柔情地看着端坐在他身侧的妇人,抬手抚上她的发际,扭头看向一脸打趣的宋王道:“这妇人向 来颇得我心,此番遇刺,若不是她机智,不顾性命之危,以口允毒,只怕此刻,我是无福在此与诸位饮酒同乐了 。”
一王孙叹道:“如此情义之妇,世间少有啊!”
众人闻之,纷纷附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