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燕不忍再听下去心里想道:“忧能伤人我且和他开个玩笑也免得他再苦吟。”当下偷偷地抓起一把沙子向厉南星一洒。
以厉南星的本领有人躲在附近向他偷袭他本来是应该知道的。但此际他一来是因为满腔心事沉浸在自己的哀思之中;二来这是在义军基地的腹心他根本就无防范敌人偷袭之意。是以直到公孙燕出手了他方才知道有人。
公孙燕的一把沙子正打着他的“笑腰穴”厉南星不禁“嘻”的一声笑了出来。打着“笑腰穴”本来会笑个不停直到气绝的。但因公孙燕洒的只是一把沙子用的并非重手法厉南星的功力又在她之上故此只是笑了一声穴道便已给他运气冲开没有再笑下去。
公孙燕嘻嘻哈哈地跳了出来说道:“这下子你可给我逗得乐了。”
厉海星给她弄得啼笑皆非说道:“原来是你这丫头捣的鬼你也真是太顽皮了。”
公孙燕笑道:“我不喜欢听这样凄凉的曲子你给我唱一好听的愉快曲子好么。”
厉南星道:“对不住我可不会唱好听的。”
公孙燕道:“那么我给你唱一如何?”
厉南星不想拂她的兴说道:“好极好极。你就唱吧!”
公孙燕轻启朱唇笑吟吟地唱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欲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体欲说还休印道天凉好个秋。”
这词是取笑那些无病呻吟的少年人的厉南星心想:“我的心事你岂能知?”苦笑道“公孙姑娘我真羡慕你。”
公孙燕道:“羡募我么?”
厉南星道:“羡豪你是个不识忧不识愁的小姑娘。”
公剑燕道:“你莫倚老卖老你也长不了我几岁。我今年十九岁了早已不是小姑娘啦!”
厉南星笑道:“好那就算是小大姐吧。”
公孙燕撅着小嘴儿道:“咱们别斗嘴了说正经话儿你说我不识忧愁那么你又有什么忧愁?”
厉南星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忧愁?”
公孙燕道:“你骗不过我的你一路上闷闷不乐谁还看不出来?你每次吹萧又总是喜欢吹那样悲伤的曲调。”
历南象心想。”想不到这个小姐倒是很关心我。”笑道:“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忧愁。不过世界上总是有两类人的一种人像你对一切都感乐观一类人像我悲观的时候多乐观的时候少这大概出于性情的关系吧。”
公孙燕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个人的性情也个见得就是本来不变的?你为什么老是闷闷不乐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厉南星道:“那也许因为我的出身环境和你不同吧。我是在海外的孤岛长大的自小没有朋友所以养成了比较孤僻的性情。”
公孙燕笑道:“但在我看来你外表秀冷心肠到是很热。我听爹爹说过你和金逐流大闹京帅之事突围之时你们都是不顾危险为对方掩护。这样的友谊就很令人感动。封姐姐和你素不相识只因为她是金逐流的朋友的朋友你也给了她极大的帮忙。所以我敢断定你是个极其心热的人!”
厉南星笑道:“真的吗?你倒好像比我更清楚我自己呢!”心想:“我只道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妮子却原来她很挺懂观察人倒可以算得是我的知己呢。”
公孙燕接着说道“厉大哥你说得不错朋友是很紧要的。你若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找一个朋友谈谈总比闷在心里好些。只恐怕在你的心目之中我还够不上做你的可以谈心的朋友吧?”
厉南星道:“可是这么说公孙姑娘我……”
公孙燕抬起头来朝他说道:“怎么样?”
厉南星道:“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不错我是有些烦恼不过这烦恼是我自己找来受的谁人无忧。我相信这烦恼慢慢也就会过了的。将来将来我再告诉你吧。”
公孙燕道:“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勉强你也愿你的烦恼早点过了就好。”
厉南星道:“噫好像有人叫我。夜已深了你回去吧!”
公孙燕侧耳细听果然听得好像是泰元浩的声音在叫着厉南星。她虽然一向天真烂漫不避男女之赚们此际情窦初开却也有点害怕给秦元浩碰上了难以为情。于是说道:“好那么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找你。”
公孙燕走后厉南星呆了一会看了看天边的北斗星心中默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知不觉眼角有了晶莹的泪珠。
秦元浩叫道:“厉大哥!”脚步声来得近了。厉南星抹干眼泪应道:“我在这儿。”55
秦元浩道:“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吹萧找得我好苦。快回去李茂他们来了!”
厉南星又惊又喜连忙问道:“是扬卅丐帮分舵的李舵主么。”
秦元浩道:“正是我和许多丐帮的弟兄都来了!”
厉南星道:“金逐流呢?他来了没有?”
秦元浩道:“就只是金逐流没来。”
厉南星诧道:“为什么厂
秦元浩道:“听说他一个人到西昌去了。李茂他们一到我就出来找你的你欲知详情还是回去问李茂吧。”
且说公孙燕回转女营之后这一晚躺在床上心波荡漾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方才睡着。一觉醒来便听得到妙嫦叫道:“小丫头快快起床。我和你去见一位新来的姐姐。”
公孙燕跳起身来问道:“是那一位新来的姐姐?”
封妙嫦道:“这位姐姐名叫石霞姑她是陈光照的未婚妻。陈光照也是金逐流的好朋友。”
公孙燕道:“哦原来是石霞姑和陈光照来了!”
封妙嫦道:“你知道他们!”
公孙燕道:“我听爹爹说过他们的名字。爹爹说他们不愧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陈光照是苏州陈大侠陈大字的儿子。石霞姑的来历我爹爹则不甚清楚只知道她擅于使毒猜测可能是天魔教的传人。不过我爹爹也说即使她真的是出身邪教但以她在江湖上的行事而论也算得是个正派的女侠。”
封妙嫦笑道:“原来你比我还更清楚他们这就好了竺姐姐安排她来和你同住你们很快就可以相熟了。”
公孙燕道:“他们怎么来的?”
封妙嫦道:“他们是和扬州丐帮的李茂一同来的。昨晚三更过后才到听说和竺伯伯、厉大哥他们一直谈到天亮没有睡觉。”
公孙燕心头一动说道:“扬州的李舵主?嗯我记得厉大哥似乎说过他的义弟金逐流就是和扬州的丐帮同在一起的。金逐流可来了么。”心想:“金逐流若然来了厉大哥有个知己倾谈就不至于那么烦闷了。”
封妙嫦道:“来了来了!”公孙燕诧道:“什么金逐流会到咱们的女营来?”封妙嫦哈哈笑道:“我说的不是金逐流。是石姐姐和竺姐姐已经来了。”原来公孙燕对镜梳头未瞧见竺清华和石霞姑从院子进来。
公孙燕和石霞姑见了面后正待问她竺清华己在说道:“你们所挂念的金逐流没有来咱们这里有一个人却为他走了。”公孙燕道:“是谁?”竺清华道:“是厉南星!”
公孙燕吃了一惊说道:“厉大哥走了?他上哪儿?”
封妙嫦笑道:“你别心急石姐姐会告诉你的。”
石霞姑道:“是这样的:我们路过沪州的时候从丐帮分舵听到一个确实的消息说是**帮的帮主史白都兄妹和他手下的四大香主走另一条路赶在我们的前头已经进广西昌了。据说史白都是要把他的妹妹嫁给西昌将军帅孟雄。金逐流听到了这个消息很是着急。本来我们是准备绕过西昌径直来这里的金逐流知道此事之后就一个人跑去西昌了。”
公孙燕道:“他为什么那样着急?”
石霞姑笑道:“史白都的妹妹和他哥哥并不一样她是个才貌双全的侠女听说金逐流和她的交情很好很可能两人己是私订鸳盟的了不过金逐流不肯承认。”
公孙燕道:“原来如此。但金逐流一个人跑去西昌不是很危险吗?”
石霞姑道:“是呀!我和光照本来要跟他去的可是他不答应。也许他是因为我们本领低微帮不上他的忙吧。”
封妙嫦道:“石姐姐太客气了。不过金少侠的为人我却略有所知他虽然放荡不羁对朋友可是十分好的有危险的地方他一定是独去独来不愿意连累朋友。”封妙嫦因为金逐流替她撮合婚事是以对他极有好感。
石霞姑笑道:“我知道。我也曾得过他不少帮忙。”接着说道:“昨天我们就是和竺老前辈商量如何去接应金逐流西昌有清廷的数万大军而且高手云集竺老前辈不能为了一个人兴师动众等闲之辈父决中能进得西昌是以厉大哥自告奋勇要一个人去竺老前辈起初还是不肯答应的后来厉大哥始终坚持要去竺老前辈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他了。”
公孙燕沉吟不语封妙嫦知她心意笑道:“燕姐竺老前辈不会让你去的。”公孙燕面上一红说道:“谁说我要去呢。”其实她正是在考虑要向竺尚父求情但却怕人笑话。
封妙嫦道:“厉大哥本领高强又有玄铁宝剑他和金逐流联手天下无人能敌。西昌高手虽多谅也困不住他们燕妹、你也用不着太过担心。”
公孙燕红霞满脸啐道:“乱嚼舌头谁担心他了?他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哥你也叫他大哥的。”
竺清华忽地唉嗤一笑说逼:“燕妹你瞒得我好苦原来你想占我便宜!”
公孙燕怔一怔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竺清华笑道:“你还不明白么?”
封妙嫦笑道:“燕姐她是妒忌你平日比她长了一辈。”要知金逐流是李光夏的师叔厉南星是金逐流的义兄倘若公孙燕嫁给厉南星的话叙起辈份来李光夏和竺清华这对小夫妻当然是要比他们矮了一辈。
公孙燕恍然大悟娇嗔道:“岂有此理你们想到哪里去了?看我不撕破你们的小嘴!”封妙嫦道:“别闹别闹石姐姐新来乍到你怎能不招待客人?”
几个年龄相若的少女嘻嘻哈哈闹了一场可是公孙燕尽管和她们嘻嘻哈哈心中的愁闷却是难解。厉南星孤身犯险潜往西昌封妙嫦虽然百般劝慰叫她放心她又怎能放心得下?
这晚公孙燕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蓦地想道:“为什么我这样牵挂着他莫非我当真是喜欢上厉大哥了?”陡然间现了心底的秘密不禁面红耳热。
但公孙燕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随即想道:“男女相悦人之常情我就是喜欢厉大哥那也不是什么可羞之事但大哥可以为了好朋友冒险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冒险?我求竺老前辈许我前往西昌料难允准我索件瞒着他们自己去吧要笑话任他们笑话好了。对就是这样!”
公孙燕想到就做当下重施她对付封妙嫦的故技点了石霞姑的昏睡穴穿窗而出悄悄下山。
公孙燕匆匆忙忙的出走没有携带干粮。她施展轻功跑到了天亮之后不觉感到有点饥饿。荒山野岭之中找不到人家公孙燕只好跑到沟林里找野生的果子吃。
时序虽属深秋未交冬天但西北高原的气候已比江南的冬天还要寒冷。公孙燕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吃的果子连野兔鹿獐之类的小野兽也没碰上一只。公孙燕叹了口气心里想道:“我只好饿着肚皮再跑一程了。”
刚要走出林子天气忽然变坏飘下鹅毛般的雪花。公孙燕正自气闷忽听得似有车马的声音。公孙燕喜出望外心里想道:“有人来了那就好了。好坏可以讨点食物。”心念未已忽又听得呼喝的声音。
公孙燕爬上一棵大树上高临临下望出林外。只见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拦着一辆敞篷的骡车盘问。车上有七八个人其中只有一个年老的男子其余都是女子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似乎是一队江湖卖艺的艺人!
那两个军官喝道:“下来下来!你们是些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公孙燕远远地瞧见这两个军官不觉吃了一惊。
这两个军官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身材魁梧满头秃得油光晶亮矮的那个两边太阳穴坟起腰里插着一对判官笔。公孙燕以前虽没见过这两个人但因他们的异相公孙燕一见就猜到了他们的来历。
公孙燕的父亲公孙宏身为红缨会的总舵主大凡江湖上有点来头的人物不论是黑道白道他几乎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公孙燕曾听得父亲说过少林寺有个叛徒名叫彭巨嵘以及号称“天下点穴第一家”的青州连家有个子弟名叫连城虎这两个人是当朝奸相曹振塘的爪牙仗着相府势力颇是横行霸道。公孙宏屡次想要铲除他们还未得有机会。他吩咐女儿在江湖上倘若碰上这两个人须得留心。
公孙燕心里想道:“岂有此理这两个人好歹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竟然连卖唱的弱女也要欺负。这件事给我碰上了我可不能不管。但爹爹说这两个人的本领都是在我之上。我若要管的话只怕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心念未已只见骡车上的男女都已下来。那老者答道:“我们是川西的乐家班子到西昌去的。”
彭巨嵘道:“哦到西昌去的。你是班主吗?”老者躬腰答道:“正是。”不知他是否惊惶过甚答了话连连喘气。彭巨嵘将他了拉过一边说道:“好你歇歇吧。”拉他之时指头暗暗扣一着他的脉门一试之下便知这老者毫无内功。这老者也似乎毫不知道对方只要指头一动便可以致他死命乖乖地站过一边。彭巨嵘放松了手。心里想道:“何老大烧了变成灰我也认得这人既不懂武功口音又不对决不会是何老大了。”
连城虎双眸炯炯忽地指着一个女子问道:“她是谁?”那老者答道:“是我的养女。”这女子手上拿着梨花简连城虎道:“你是说书的么?”那女子低头说道:“学了几年唱得不好。”连城虎道:“唱一段给我听听。”
那女子一张蜡黄的脸上泛起红晕拿着梨花简的手直打哆嗦。那老者道:“不要害怕这位大人不会难为你的你就唱一段吧。”
那女子颤声唱道:“那张生一封书敢于退贼寇;那莺莺八行笺人约黄昏后那红娘三寸舌降伏老夫人那惠明五千兵馅作肉馒头。我以为你也胆如斗呸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这是“西厢记”唱辞的一段虽然声音抖颤唱来也是娓娓动听。
连、彭二人仔细听她口音确是川西一带的土音心里想道:“何老大那女儿说的是山东鼓书比这个雌儿也要漂亮得多。但身材体态却有几分相似。她们这些走江湖的女子善于改容易貌须得仔细一些莫给她骗过了。”
连城虎双眸炯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女子一番忽地说道:“把你头上这支银簪给我看看!”
银簪并不稀奇但簪上雕到的一头彩风却是具体而微栩栩如生。银簪还没有小指头粗连羽毛也看得分明!连城虎赞道:“好精致的手艺。”彭巨嵘“哼”了一声说道:“你一个卖唱的女子怎的会有这样珍贵的饰?”
那老者赔笑道:“这是她婆家给聘她的礼她那女婿是银楼的伙计手艺不错这是他自己雕刻的。”
连城虎道:“为什么别的不雕单单雕上了一头彩凤?”
老者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取鸯风和鸣的好兆头吧。”
躲在树上的公孙燕当然看不清楚这支银簪但听了他们的问答却是不禁吃了一惊想道:“原来是彩凤姐姐。她的改容易貌之术也真是巧妙若非亮出这支银簪连我也不敢认她。”
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去年在济南大明湖畔说鼓书的那个何彩凤。那次她和父亲扮作一对卖唱的走江湖父女穿州过县找寻她的未婚夫李敦。路经济南被曹振联的儿子着上带领家丁就来抢她。后来幸亏遇上了金逐流和红缨会的宫秉藩路见不平拔刃相助这才将她救出虎口。彭巨嵘和连城虎就是当时陪同那曹公子前来抢她的人。
彭、连人这次是来西昌替曹振联送贺札给帅孟雄的。帅孟雄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曹振联身为宰相想结纳他作为外援是以不借纤尊降贵派了这两个最得力的手下千里迢迢的从京中赶来给他送礼。
且说彭、连二人见了这支银簪怀疑不定心里却道:“口音和面貌虽然不对但同是说鼓书的而且银簪上雕刻的彩凤又正符合她的名字。倘若真是那个雌儿拿回去献给曹公子倒是功劳一件。”
连城虎沉吟半晌说道:“你们到西昌作什么?”
那老者道:“帅将军后天大婚要许多戏班子去凑热闹我们这个小小的班子也承将军府的管事看得起特地派了人来邀我们去轧上一脚给帅将军唱两支贺婚的曲子。喏这是将军府管事的帖子两位大人请看就知我们说的不是假证了。”
连城虎把手一挥说道:“不必看了我并非怀疑你们说谎但这个女的我却要把她带去。”
老者大吃一惊说道:“她正是我们班中的台柱这个……”
连城虎笑道:“就是正为这个我才要把她带去!”
那老者道:“但我们也是在往西昌的呀何以要把她单独分开?”
连城虎道:“你们的骡车走得慢我的马跑得快我把她带去明天就可以到达西昌。她唱得旺叫她先给帅将军唱个曲子也好讨帅将军的喜欢。”原来连城虎已经怀疑这女子是何彩风化装的了因此他打算把她先行带走到了将军府只要用一盘清水就可以令她现出本来面目。
何彩凤暗暗吃惊正在思量如何应付连城虎笑道:“来吧我和你合乘一骑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欺侮你的。”话犹未了忽听得马嘶之声其声甚哀。彭、连二人连忙回头去看这一看登时令得他们面上变色连城虎的嘴巴也似给封住一样笑不出来了。
原来在他们下马之后那两匹坐骑本来是在林边吃草的此时却正在负痛狂奔两匹马的臀部都插有一把明晃晃的匕。
彭、连二人又惊又怒齐声喝道:“哪里来的小贼胆敢暗算我的坐骑?”顾不得理会何彩凤连忙就追。
公孙燕出两柄匕伤了他们的座骑之后故意在树林里出吃吃的笑声。彭、连二人一个去追奔马一个到林中搜索。
公孙燕的真实本领不如彭臣峙但轻功却是在他之上。而且彭巨嵘在明处她在暗处树林壁古木参天浓阴蔽日公孙燕有心捉弄他焉能让他搜着。
公孙燕在树林里兜了两个***把彭巨嵘引走看他走得远了这才悄悄的从另一面出来。
彭巨嵘连鬼影也不见一个不由得心里暗暗吃惊。他只道敌人的本领远远在他之上生怕在树林里遭受暗算连忙跑出来与连城虎会合。
此时连城虎已经追上奔马但那两匹马因为流血过多虽然未死却已不堪再用。两人商议了一会连城虎也是有点胆怯说道:“那人轻功这样好不知会不会是金逐流这小子?”
彭巨嵘道:“只要咱们紧紧靠在一起不要走单金逐流这小子也未必奈何得了咱们。”连城虎道:“但不知他是否还有党羽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赶紧跑到西昌为妙。那个雌儿反正也是要到西昌的就让她自己去吧。到了西昌不愁没法盘查她的根底。”要知他们此时已是失了坐骑倘若带上一个女的只有反添累赘只好放弃了把何彩风先行带走的计划。
公孙燕看他们走得远了这才出来与何彩凤相会何彩风又惊又喜说道:“公孙妹子原来是你躲在树林里给我帮上这个大忙但你何以又会来到此间呢?”
公孙燕道:“我的说来话长先说你的。”
何彩凤笑道:“你刚才不是听见了么我是到西昌卖唱的呀。”
公孙燕道:“我不相信你肯给帅孟雄贺喜。快说实话!”
何彩凤这才说道:“祝婚是假行刺是真。”公孙燕吃了一惊说道:“帅孟雄武艺高强这可不是当耍的啊!”
何彩凤道:“正因为他武艺高强所以才要大家合力。”跟着给公孙燕解释道:“这是李敦定的计划后日会有许多好汉去给帅孟雄‘贺喜’的。有的明来有的暗往用的方法也不一样。我会鼓书所以扮作走江湖的歌女。”
公孙燕道:“对啦听说你和李敦已经成了亲。姐夫呢?”
何彩风道:“他先去了。这个班子除了班主之外都是女的。他当然不好和我一起。”
公孙燕望了望那位白须烯硫的班主狐疑不定说道:“这位老伯是……”
何彩风笑道:“他是我爹爹的好朋友真的是这一班乐家班的主。你以为……”
公孙燕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你爹爹假扮的呢。你的改容易貌之术真是巧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刚才不是听得那两个家伙盘间你这支银簪我也不知是你。”
原来何彩风曾经跟她父亲到过红缨会作客这支银簪正是公孙燕的母亲送给何彩风的见面礼。冈为她的名字中有个“风”字而公孙燕的母亲恰巧有一支精雕缕凤的银簪。”
何彩凤道:“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该你说吧。”
公孙燕笑道:“我也正想请你帮我改一改容让我跟随你们这个班子同去。”
何彩凤道:“哦你也是要往西昌?”
公孙燕道:“正是。”当下把别后的经过简略地告诉何彩凤。何彩风道:“这个容易我有易容丹你改装之后包管没人认得你。”又道:“其实如果你不忙着走的话后天可以和大凉山的义军一同去攻打西昌。”
公孙燕诧道:“你怎么知道义军后天要攻打西昌?我是刚从大凉山来的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何彩凤道:“小金川方面的冷铁樵计划在后天晚上攻打西昌他已带领一定义军正在赶往大凉山与竺尚父会公我的爹爹就是小金川和大凉山两地的联络预计今天傍晚时分就可以到大凉山了。”
公孙燕笑道:“孟雄在后天日间成婚义军晚上才到打敌人这场热闹。所以我想我还是和你们先去的好。”
何彩风笑道:“你倒说得轻松你可知道我们这批先行混入西昌的人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所冒的危险有多大吗?”
公孙燕道:“我知道咱们若然能够刺杀帅孟雄固然最好倘若不能也得负起里应外合的任务。”
阿彩风道:“你知道就好你想想这可是当耍的吗?西昌大军云集有如金城汤池义军若然强攻只怕很难攻破。是否能够打得开城门那就得靠咱们作内应的了。”
公孙燕笑道:“你放心入城之后我一定坎步小心决不让敌人看出破绽。”
化装之后公孙燕临流照影果然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禁拍掌笑道:“妙极妙极连我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一定可以混得过去。”
何彩凤忽地想起一事说道:“啊呀不妙。”
公孙燕道:“怎么不妙?”
何彩凤道:“我们这个班子一共是八个人七个女的一个男的。刚才那两个家伙盘查我们即使他们记不清每个人的容貌但共有多少个人想来他们是应该记得的。如今多出了一个人来这、这不是个天大的破绽?”
公孙燕怔了一怔也自觉得有点可虑可她又不愿意放弃这一个可以混进西昌的机会想了一想说道:“那两个家伙刚才有没有点过数或许他们没有留意也说不定。这样吧我装作疯子倘若进城的时候当真碰到仔细检查的话你就说是路上碰见我见我生病可怜因此载我进城。这样就不至于连累你们了。”
何彩凤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大妥当!”公孙燕十分着急说道:“去我是一定要去的既然这个办法不妥当那我只好和你们分开来走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改变了面貌西昌城里也投有认识我的熟人!
何彩凤摇手道:“不不!你一个人我们更不放心。这样好了。你可以装作是我们班子里的病人万一彭巨嵘和连城虎在我们进城的时候亲来查点我们可以说你是一直躺在车上的在路上的那次盘查你并没有下车。当然还是要冒一点风险但或许可以混得过去。”
公孙燕心里想道:“只要见得着厉大哥冒天大的危险我也愿意。”于是依计行事按下不提。
且说厉南星一个人前往西昌此时也正是碰了难题进不了城!
他本来是想凭仗轻功半夜三更偷偷进入西昌的但到了城池对面的一座山头一望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正是:
轻功卓绝都无用戒备森严谁能进。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