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欧阳珍珍,已经被系统干扰了意识,分辨不清这里的世界正是过去,只当成是特效画布的加持。
可是她心中面对圣人的那份崇敬之心,却是无论如何也欺骗不了自己的。
欧阳珍珍缓缓道:“圣人……这大堂里面是在读书吗?”
圣人看了她一眼,观这女子浑身释放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儒雅气息。
便是知晓她定是出自书香门第那等大家,否则女子学才,在当今的世道中,对于穷人来讲是根本不存在的。
“没错,你们要去看看吗?”
“可以驻足观看,是小女子的幸事!”欧阳珍珍诚恳道。
眼前的这位老演员简直神了,无论是从体态还是从气质上面,都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飘渺之感,似乎不像凡人。
萧贤道:“可以一观,确实是幸事!”
孔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萧贤,轻抚颚下斑白长须,转身而行,“两位且与我来!”
堂中书音阵阵,之乎者也不绝于耳,其中伏案在前的学子们,有大有小。
忽然,厅堂上方看人读书的男子一变神色,看向已经来到门前的萧贤和欧阳珍珍,大声怒道:
“何人,妖魔鬼怪?”
说罢,抽出腰间长剑,就要立时挥舞过去,萧贤和欧阳珍珍身上服装奇特,发型更是古怪无比,他只在神鬼典籍中瞧过那等文字一二,此时却在现实中看到,岂能不惊?
“子贡,为师平时与你所言朋之以理,可曾记得分毫?”
身影前倾的子贡骤然间停下,他立刻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他们是妖魔啊!”
孔子脸色一变,怒斥道:“伸出手掌!”
子贡不明所以,他知道夫子要做什么,可还是倔强的将手伸了出来。
“啪!”
“啪!”
“啪!”
“痛也不痛?”
“痛,但是不服!”
“哪里不服?”
“心里!”
“如何不服?”
“夫子,您常说心有不快,当以言语发泄,不可内藏于心,不能伤人之卓,不被鬼神所弃。当射耀本心,本尊,本体,观照神韵,当以心疏之,以言语论之,以所行发之。我观其二人装扮似妖魔,伴你身畔,当以手中宝剑除之,何错之有?”子贡神色晃晃,注视孔圣人。
此时弹幕爆炸。
“我特么……不懂啊,哪位大神解释一下这文言文啥意思?”
“你问我?就好像我能听懂似的?”
“这段内容我没有在任何儒家典籍中看到过呀,是孔子说的吗?”
“应该是的,大概意思可能就是按照本心行事的意思吧,好像是。”
“解释(大白话):(要是心里不痛快,可以用语言发泄,不能用憋心里,更不能伤害他人,要时常关照自己的本心,关注自己的精神,要用合理的内心疏通,合理的语言讨论,让它用在自己的行为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我是学古典历史,能看出来点毛皮!”
“卧槽,大神!”
“膜拜大神!!”
“牛啊,这都能翻译过来!”
“虽然和我了解的有些初入,但总体来讲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子贡这段话,和孔子打他好像有点违背啊?”
“古人说的文言文,用我们现代话来翻译都不可能做到100%的准确度,更何况这是央台直播,历史上面的考证和原则还是具备权威性的,你就把子贡的话认为成,我是按照自己的本心来做事的,你凭什么打我?这不是你教我这么做的吗?”
“楼上说的有点意思,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呀!”
直播中,孔子看向子贡倔强模样,缓缓道:“吾之言语你能领悟几分真意?让你观照神韵,是看其眼界通达,依照本心行事,不是让你胡乱生怒,是非不明,你学的什么?”
越说越气,孔夫子在道:“伸出手来!”
“啪!”
“啪!”
“啪!”
“你可还懂?”
子贡捂着自己的手,满脸通红,立刻道:“懂点,没全懂。”
朝堂里面的学子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在论述学问的时候,常常能见到这样的一幕。
“心有常呼,在乎为定,眼看天下之物,具备三分欺性也,以肉眼所眸世间万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为真,不为假,不为假,不为真,是不全也,当以心通之,以念达之,吾授予你通达之理,其目的在于开心眼,而绝非沦陷于凡眼,懂了几分?”
孔子每说一句,子贡的脸色就变化一分,说到最后,竟将他羞的有些无地自容。
子贡低头恭敬道:“大概八九分吧,然子贡之前只论字表浅显含义,未曾深究学问,愧于夫子啦!”
萧贤和欧阳珍珍在旁边驻足,第一次体验到2000多年前学者之间是如何何讨论学术的,这种内韵藏书的卷籍气味,竟让他们两个有些心惊。
孔子回头对着眼前这两位奇装异服的人说道:“见笑了!”
萧贤立刻摆手,态度仁和,道:“是我们二人有些不礼貌了,擅自闯入这里,还请诸位多多包容。”
“非也!”孔子笑道:“缘之一字,于眼,于心,于行,不为者乎?
能得见你二人已是孔丘之幸事,二位虽身着异服,然观其身却有浩然正气,实非妖魔,是我那弟子眼拙了,替他和你们说声失礼!”
萧贤和珍珍立刻回礼,虽然动作没有孔夫子那样深入骨髓,却也是学的有模有样,不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