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次是杀鸡儆猴,恰巧安王自己主动找上来,给了她一个白白机会利用他的身份去威慑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顾以安抬着的手直接落下来,蓝衣很是明白她想要让自己发挥的力道是有多重。蓝衣落在安王身上的鞭子也是十分控制着力度,抽打的声音不仅响让安王不仅也在作疼,而且安王也出现了幻觉,他只觉得自己是受尽了折磨,那些下贱的奴才都看着自己受责罚,个个脸上都是那种奚落,安王只觉得很恶心,他一定要杀了这些奴才泄愤,一定要将这云清承千刀万剐,一定要将他凌迟处死自己才能咽下这口气,他阴狠的看着悠闲在那边吃葡萄的顾以安,终有一日他要覆了这云氏,杀了云清承跟云清九,这两个混账让自己出了不少的丑,还令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他淬毒的眼神落入紫衣的眼中,紫衣只觉得这人怕是脑子有问题了,到这种时候还用这种狠毒的眼神看着主子,是嫌弃自己命活得太长了吧。紫衣使了一个眼色给蓝衣,让他继续抽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别随意停下动作。蓝衣这个妻奴看到紫衣的眼神抽得更加起劲了。直到将安王给抽到因为痛感太重而受不了昏厥过去,太后撕心裂肺的吼着,这些下贱的奴才怎么敢以下犯上。
顾以安轻拍自己双手,让蓝衣就此罢手,犹如拖死狗一样的将安王拖去天牢关着,太后心痛不已看着蓝衣拖着浑身是血没有块好肉的安王,她想要起来动弹,却压根就没有法子能动弹的了,蓝衣打的结太后根本挣脱不开,顾以安从未没有想过要放太后一马。她蹲下身手心却贴在太后的脸颊,眼中带着一种令太后恐惧万分的笑容,她笑意的深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意思。太后的瞳孔骤然放大,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太后满脸的惊恐,云清承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她想往后退去却无法退步,只能看着顾以安慢条斯理摘下她头上所插着的精致步摇。然后随意丢弃在地上,顾以安的脚却踩在步摇之上,速度放得很慢将步摇踩得稀巴烂,太后看着这支自己最喜欢的步摇被顾以安踩坏了,整个人瘫痪在那里,神情十分的落寞。顾以安捏着太后的下巴,贴在太后耳畔低喃着。
"这一次,我会让你们付出该有的代价。"她的语调很是邪魅。"安王这一次只不过是一道开胃菜罢了,云氏还轮不到你们来臆想。"顾以安笑吟吟看着害怕中的太后,直接抽掉塞在她嘴巴里的破布。"真不知道你这种下贱玩意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
"云清承,我可是你皇祖母。"惊魂未定的太后还想着以自己的身份来吓唬着顾以安,可顾以安早已将太后的底线摸了个透,自然不会将她这个太后过多放在眼中。
"名不符实。"顾以安冷冷的说道。"你还真以为爬上太后之位就能谋取云氏之位吗?我告诉你,你偏偏是想错了,我可以轻易毁掉安王,也可以拔除宗室的一切。"
"云氏背后有人在撑腰,云清承你还真以为能够撼动整个宗室吗?"太后笑得都一改常态,眉眼间都带着傲气,好像是在嘲笑顾以安异想天开,云氏背后那股势力是外来的,一个势力根基浅薄的也想要撼动盘踞连错的势力,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云清承,你可知你皇叔为何迟迟不纳后宫,可知你的父皇母后是怎么没了的。"
"不想知道。"顾以安很平淡的说了句。"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撼动这东陆。送太后回宫吧。"
"云清承你会后悔今日你所做的举动。"太后在顾以安离去的背影大声喊着,紫衣却让禁卫带太后下去。
顾以安进殿之后解下自己的外衣,顺手就扔在地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走到桌边单手支撑着自己脑袋,拆掉南源那边送来的书信。也不知大舅舅现在情况如何了。她的眼眸突然黯淡下来,脸上的不高兴被后来走进来的紫衣察觉到了,紫衣还以为是太后的不恭敬惹恼了她,暗地里想办法去整这个不知好歹的太后,她的手抚上顾以安的肩头,慢慢的给她揉着肩头,温柔揉着她作酸的双臂,为她按摩着,用手敲打着她的后背。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八月初一了。"
"那距离癸水之日来不远了。到时候给我多准备些药食吧。"
顾以安一想到癸水来的时候,她自己身体就涨痛还很酸,集中不了注意力去思考任何事情,更加是没有任何的精神头。因为前几年的忙碌倒是疏忽了癸水,导致她现在来癸水都会痛都会难受到能要了自己半条命,她所研究出来的丹药也只能缓解自己的疼痛,却不能彻底治愈自己癸水之痛。紫衣的手已经伸到她太阳穴之上,为她轻轻揉着太阳穴让她能够放松下身体,这般紧绷着对自己不好。
"主子有些事情可以放着给蓝衣做,要不然他总是闲着。"紫衣直接推蓝衣出来背锅,顾以安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排忧解难,但是有些事情还真不能让玲珑阁插手进去。
"那就让他闲着吧。"顾以安随口说了句,紫衣笑着摇摇头。"再者说现在也已经都入宫了,有什么麻烦都可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的客套还是要伪装的。"
"那主子明日要上早朝吗?"紫衣关心的问着,毕竟上早朝的时辰过于早了,她怕顾以安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晚上都是挑灯夜读着史书,早上却又那么早起来上朝,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啊,上早朝会会那些个牛鬼蛇神。"顾以安笑了笑,紫衣还是将自己当做小孩子来看待。"你准备与蓝衣何时成婚,都老大不小了。"
"主子这又是拿紫衣打趣了,如今主子事情都没有办完,紫衣怎么好越过不平定的东陆去图一时之快成婚呢。还是等主子大事成就那时,紫衣再沾着喜气去成婚,主子肯定会为紫衣准备红妆万里,主子不像是吝啬之人。"紫衣的嘴巴像是摸了蜜一样,顾以安却觉得很苦楚,因为自己的原因她搁浅了要嫁给蓝衣的心思。
"你啊,是吃了多少蜂蜜才变得如此之甜。"顾以安笑着去掐紫衣的脸,紫衣也伸手去掐她软软的脸,两人互相在殿中嬉闹着。
"主子如今大事未成,紫衣跟蓝衣不能贪欢。"紫衣收起嬉笑的表情来,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牵着顾以安的手认真说着。"再者说,红衣跟赤月都还没确定下来,我跟红衣约定好要在往后的同一日里嫁给自己心爱的夫君呢。红衣她感情还在漂泊中,赤月这个缺心眼的难不成还真就让红衣开口啊。"紫衣很不满蠢到不行的赤月,他怎么就这么倔呢。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红衣对他其实也是有着心思呢。她很嫌弃红衣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这个缺根筋的赤月。
"那你就让蓝衣推赤月一把,让他去点醒赤月一次。赤月也会感激蓝衣的恩情。"顾以安想了想决定让蓝衣去说,从天牢里回来的蓝衣打起了哈气,看样子晚上要早点睡了。
夜深时顾以安也乏了,紫衣为她捏肩捶背之后也退出殿中去了,轻掩上房门,在里面的顾以安只点了一盏灯,手撑着头靠在窗边安静等着君洛离回来。她是开着窗听着外边的虫鸣,吹着带着温热的晚风,深夜的月色照进偌大的殿中,晚风轻拂起殿中挂着的白色轻纱,顾以安慢慢的伴着夜色而入睡了,她的样子在月色之下格外的好看。君洛离踏着月色而归,他推开门却不见床上有顾以安的踪影,正准备出去找她时,余光却扫到窗边那抹熟睡中的身影,他动静很小慢慢向着她走去,然后抱起靠在窗边的顾以安。顾以安被他的拥抱给弄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君洛离。
"你回来了。"顾以安很小声的说。"我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今夜不回来了。"
她撒娇的样子很让君洛离心里很开心,他心坎上又软掉了一些,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顾以安撒娇环抱住他的脖子,一个劲的在对着他撒娇,君洛离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回来迟了。是为夫的错,不该让夫人等为夫那么久。"君洛离油腔滑调的说着,"那就由为夫补偿你一下好了。"
话音刚落,他的唇便落在顾以安的唇上,他的手温柔的托着顾以安的头,月色洒在两人的身上,大殿里只能听见亲吻声音以及顾以安发出呜呜呜动听的声音来,他以一种公主抱的姿势亲吻着他的小姑娘。顾之安却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君洛离你果然还是赢了,他嘲讽笑着自己的立场,她的心里果然只容得下君洛离人。顾以安没有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在进来之前君洛离便已经处理干净了,他居然被顾之安偷袭了。君洛离温柔带着爱意亲吻着她。
"不知为夫的补偿夫人可否还满意。"君洛离松开唇之后,给了她大口呼吸的机会。他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忍不住又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占我便宜。"顾以安捏紧小粉拳直接打了过去,君洛离双手裹住她的拳头,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手。"你再这样,我就打你了。"
"夫人怎么舍得打为夫呢。"他脸上尽是邪笑。"打疼夫人的手,为夫可是会心疼的。"
顾以安被他的话说得整张脸都红扑扑的,直接扑进他怀中埋头在他胸膛之中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