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时就要看你是如何解释的,是如何在一个特定的情况之下所述。现在没人责怪你的主意,之安只是气你不带他走。你那么疼爱之安过去哄他几句这事情便过去了。"顾风给顾以安指了条路。让她按照这条路来走。
从房里气愤跑出去的顾之安并没有跑得太远,反而是蹲在房门口听墙角。他只想让顾以安给自己一个好的交代,可能是当时太过于冲动了才会导致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也不知啊顾会不会心里不舒坦。
"谢谢爹爹教诲,以安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你明白便好,两姐弟关系难得这么好。盯着顾家这个位置的不止分家。"顾风这话算是在提醒着她。"顾家跟张家比起来,张家略胜一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如今顾家也算是一片混乱,能**足的可能性太高了。"顾风的话就是在给她当做参谋。
"我知道,如今我也已经与张家搭上线了。即便没有顾家这个助力,我也可以添上张家为助力。"顾以安笑眯眯的说道,语气里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你大舅舅那么放心你,你可得把握住来之不易的机会,要好生做出个成绩回报他。别落了把柄给别人抓。"顾风嘱咐着她。
"我知道了爹爹。"她乖巧应下。
"那你去找之安吧。去哄下之安。"
张氏到现在还是靠在顾风怀中,顾风头靠在她雪白的脖颈之上似笑非笑的望着顾以安。他脸上神情还掺杂着别的在内。
顾之安蹲得腿都麻了用小手垂打着着自己麻痹的腿,君洛离眼神冷冷扫过他们两人身上,然后带着紫域从屋顶上下来了。九阳子跟龙岚绝果然还是有层他不知道的关系。
"被关门口了。"发带又重新回到他的头发上了,君洛离看着蹲在门口的顾之安漫不经心来了这么一句,顾之安都不带搭理他。
顾以安出来后将门关上,看到坐在台阶上默不作声的两人。她也慢慢移步过去,跟着他们两个人一同坐在台阶之上。顾之安听见声音颓废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玩着自己的手指。君洛离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只是静静看着远处的风景,三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到极点。最后还是由君洛离打破这僵局。
"准备何时启程。"君洛离的眼神落在顾以安身上。她脸上的神情有些慌乱,她还没做好准备要回答他的话。
毕竟之安因为她的擅作主张而恼怒了,到现在都没有理睬她,她还没哄好他呢。
"啊顾准备什么时候走。"顾之安闷声闷气的问着,眼中闪过不甘心。嘴巴都是泛着苦味。
"明天吧。"顾以安没有任何底气的说。低垂着头双手不安放在双膝上。说不出口的话如鱼刺哽咽在喉。
"那么快。"顾之安面露吃惊,心头一震。她这是要那么快回到金陵作甚?"那啊顾一路平安。"他低低的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落寞着神态。
天才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是有多撕心裂肺,她的话如尖锐刀子一点一点在慢慢割下他血肉。他颓然的手攥得很紧,死死咬着自己的舌尖跟顾以安告别。他怕自己会在她面前泪流满面。
"嗯。"顾以安没有发现顾之安的身体悄然发生变化,他的双肩稍微轻颤。
"那我先回房了,你们继续。"顾之安轻叹了口气,起身慢慢踱步想离开。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难过的话题,于是乎扯了个理由要走。他的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背脊是挺直的。在顾以安看不到的地方他无声落泪了。
"之安不准备跟我一起走吗?"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顾之安站立在那里,啊顾在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吧。顾以安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以为他还是在气自己,又一次开口了。"之安这是在气我的自以为是,是我没能好好顾虑到你的感受。以为你的身子弱承受不起那漫长的路途,是我不对。"顾以安慌乱解释着,越解释越觉得自己是怎么那么的自以为是。
顾之安用手慌张抹去自己的眼泪,然后默不作声听着身后的顾以安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所以之安现在不愿意跟我回去是不是。"
顾之安现在的反应就是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委屈得要命。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啊顾之前不愿意。
"啊顾,你说得可否是认真的。"他喉间干涩说话语调也是怪怪的。
"比金子还真。"顾以安快速接下他的话。"是我错了,之安愿意原谅我吗?"
顾以安认错态度实为诚恳,她眼巴巴看着顾之安落寞的背影。他还是没有转过身来看自己。难道自己说得真的不符合他心意吗?顾以安为难噘嘴巴。跑上去拉了拉他的小手,他并没有想象中会甩开自己的手。"之安,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啊顾,那你会再次丢下我吗?"他的声音很空灵,像极了所处在冰冷无一的极寒之地。"你明白的,我是不会拒绝你任何要求的。"他苦笑了一声,明知道她是自己的劫,可他还是会奋不顾身往她身边游走。
"应该不会。"她语气中还是带有着不确定。
"好,我知道。"他笑得很是委屈,低落的情绪油然而生,原来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这样不是很好吗?就算自己最后消亡了,她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的难过。他眼角落下一行清泪,顾以安的话转瞬间就能将自己凌迟处死,他溃不成军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那之安还愿意跟我回去吗?我只是想让之安留在金陵,不想让之安涉水太深。"
"顾以安,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真得很自私,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以后,决定现在的路途方向。"
顾之安愤怒甩了她的手,他气得气血上下翻滚着。他所痛恨的生活就是她现在所言的。
"我没有。"顾以安看着他奋力甩开自己的手绝然态度,他的背影有着莫名伤感。"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罢了。我需要承担的不是你所能触及的。"她捂着脸哭喊着,君洛离并没有插手进两人之间。
他袖手旁观看着两人的变化,的确是有些不同态度。顾之安跟顾以安想得出发点都不在同一个点上,一个是踩在边缘上,一个却安稳处着。
"所以,这就是你要放弃我的原因,这就是你不愿意让我陪你走下去的理由。"
他突然觉得可笑可悲,在她眼中自己就那么弱吗?难道在她眼中自己还不够配站在她身边,这一念头出来后顾之安身子沉重了许多。
"东陆的天下会变,我不想连累整个顾家。"顾之安这话一出,他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她想要那个位置,自己给她就好了,何必那么为难自己折磨他呢。"你可知我到底是谁?可知你的父神曾经是怎么对待我的。"
顾之安瞳孔一震愣住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记忆解封了,想起那些痛不欲生的日子吗?他所背负的罪孽无法赎清。
"你记起来了?"他嘴巴艰难蠕动着,他甚至是不敢转过身去对上她楚楚动人的眼睛。他退怯害怕了,惧怕自己会看到她那责备的眼神。
他越是没转身,越是不知顾以安心思泛滥成灾。站在他身后的她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声音。
"我都可以坦然面对,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为什么要逃避我。比我自私的更加是你。"顾以安并没有去责怪他,她只是觉得心酸到想哭。
"我没有逃避任何事情。"顾之安被戳破心事剧烈摇头说着。
"那你为什么不直面面对我,反而是逃避我的视线,事情发生了我难不成真的杀了你赎罪吗?还是说要杀了你的父神为代价换我的善良。"顾以安质问他的慌张,眼眸中带着痛心,她从未怪过他。任凭谁处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办不到像他一样那么冷静。可现在他的躲避让自己难过要命,明明就可以和平相处,为何要步入僵局中。"那我在你心里到底占据了什么分量?我只想知道一句你到底是不是不情愿让我记起往日的一切。"
顾之安听见她的话泪如雨下。君洛离完全是状态外,为何他一句也听不懂对话。他们以前难不成就是旧相识?可掐算起年月却又对不上号,真心看着有些揪心。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再说些什么都于事无补。辩白都是徒劳无功。"
他攥紧成拳手突然就松开了,整个身体跟垮了一般。站在冷风中像极一不留心就能背跌落在地。阳光也暖不进他的躯体,能够温热他的已经被自己亲手毁灭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就跟个行尸走肉一样,那些所撒下的谎言都被戳破了。那一刻他却忽然觉得轻快了很多,心头上那块积压已久的石头悄然卸下。
"可你都忘了吗?这些事情本就是与你无关。是别人的私心葬送了我的善意。"顾以安的手轻抚上他肩头。"事情的开源本就不是你。与你无关的事情何必要承担过去。"
"可我体内流着的骨血毕竟是他的。"顾之安咬牙说着。
"你不是说你体内流着肮脏的血液。血都被你母亲用灵力净化了,留下的只有从你母亲身体内带出来,能超脱你母亲的血液,纯净甚至于是能与你的先祖相媲比。你还在害怕些什么,你能做到大义灭亲"
顾之安突然想起来自己体内的血液已经被自己母亲抽走了大半,母亲用灵力去净化自己体内肮脏的血液。再灌输新鲜纯粹强有力的血液进来。其实他只能算是一个神族精神力的载体。母亲所弄过来纯粹的血液他都不知是哪里弄来。
"他的残忍远比你想象中的更深。他冷酷的那一面你没见过,我却见过。"顾以安回想起那段被囚禁在神族水牢里的时光,现在将神帝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为了一具所谓的天生灵体,那人不惜一切去污蔑她是妖女,是会给神族带来灾难的。那人制造了一些祸端,嫁祸给她让所有的黑锅让她背负,还将她囚禁在满是水蛭的水牢中。她亲眼看着他将恶心的水蛭倒进水牢中,水蛭游过来附上她已经受了鞭伤的身体。血腥味夹杂着泥腥味,各种难闻的臭味接踵而至扑向她鼻子。让她快要喘不过来气。水蛭在她身体各处游走着,拼命吸食着她血液。水蛭都聚集在一块她看得直犯恶心,直想呕吐出来。
她的手脚都被铁链所捆绑着,甚至是她的后背也被铁钩所刺穿,整个身体都挂在水牢铁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