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所以白离被方舒赶出方府的时候也没有多难过真正让她难过是王氏那一家子。
阿弱从窗口处跳了进来,他此刻心里有些紧张,白离会认出他来吗?
白离淡淡看了他一眼,把被子扯过来给自己盖好。她随口问了一句:“你是方舒派来监视我的?还是看一下我死了没有?没有死的话,再把我一刀捅死?”
窗外很安静,房间内似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倒是有助于睡眠。白离额头上缠着几圈纱布,乌发散落倾泻如绸缎,一双大眼睛显得多么无辜。
阿弱喉咙滚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他安静地伫立在窗口前,如果有人把他的面具在此刻拿下,就会发现他那一双眼睛里的温柔都成了一片湖泊,仿佛能将人溺死。
白离看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清楚这人是不会杀她了的,便说道:“如果你还要待在我的房间,那你就继续待着吧。我困了,不陪你们玩了。”她只以为这个人是将军派来保护她的,也没有想那么多。
尽管自己也觉得这人和自己好像很熟悉,但白离还是没有多想。她很快就觉得困了,打了几个哈欠后便睡着了。
阿弱等到白离真的睡熟后,便悄悄地走到了白离的床边。他替白离掖好了被角,指着窗口外的一颗一颗亮闪闪的星星说道:“看见了吗?再前面一点的那几颗连起来就像一个勺子的七颗星星就是北斗星。而它所指的方向正好也是我们古实的方向。”
“严奕刚才和我说,你们就快要大婚了。你要嫁人了也好,不然我总担心你会过得不好,也没有人来照顾你。”
“我很快也要娶妻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性子也有些像你。有机会你们还可以再见。”阿弱垂下眼睑,一颗晶莹的泪滴顺着他的眼角滑下。
“好了,我要走了。”阿弱站起来,拍拍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那一夜,朵朵烟花升上天空,把整片夜空都点亮。五颜六色,特别好看。也有些女子,趴到了窗前去看这一场烟花,一边看着一边赞叹声不断。
烟花绽放后,黑夜又归于宁静。星星在天上依旧散发着黯淡的光芒。一颗一颗,看起来明明相距那么近其实却离得那么远。
一处屋顶上,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那衣裳上左臂处和腹部处都已染上了鲜血。
那人手里提着一壶酒,眸光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他的身姿看起来逍遥却又寂寥,让人不觉伤感起来。
对月饮酒,恍恍惚惚中,他好像说道:“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可惜了,这一场烟花便当做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碧玺因为没有得到阿弱的新命令,带领着那些人去把隆家的人全部杀了,除了七言。
她杀人的时候,第一次连拿着剑的手都一直在抖。她不明白为什么阿弱会突然这样吩咐,也许是因为之前隆洛州谋反的事情激怒了阿弱让阿弱怀恨在心,昨晚他看见了隆家人才想起过去那茬事情来,便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将隆家连根拔起。
她带着隆洛州的项上人头回来复命,脸上满是疲惫。
隆家四百一十三口人,昨天他们血洗了四百一十二口人。
阿弱看起来也是满脸疲惫,他眼里还有着血丝。而对于隆洛州的项上人头,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你再去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手脚。”
碧玺应了一声好,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就这样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