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严奕胸膛的温暖,和他宽阔的怀抱。虽然现在是严奕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可她更感觉像是严奕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圈在了怀里。这种感觉,很陌生又恨熟悉。
白离想要推开他,可严奕却固执不舍得放开她。
白离忙说道:“我要回去了……”而且阿弱还在这里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若是他刚好醒过来却看见这一幕……她不敢想下去了。
严奕不肯松手,“报酬的事情,太久了才能实现。我心急,等不及了,所以我现在要先索取利息。我答应了你帮你的忙,你就不要再拒绝我拒绝得那么干脆。”
破天荒的这还是白离第一次从严奕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
白离没有再挣扎,下一刻严奕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此刻压低了声音,便更显得低沉了。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像是一个人突然走进了春天里,迎面都是他的杨花桃柳红。
“之前的事情,我跟你解释。让阿弱带走你的事情,是因为你那时发了高烧,可我要兼顾后面十几船人的情况,也做不到为了你一个人放弃那么多人。我最先开始的打算是想要加快速度早点到古实,到了古实后再带你去看大夫。可那时候你已经烧得很厉害了。”严奕低着头,他发现白离的手在颤,在用自己宽厚的手去握住了白离的手。
白离像触了电一样飞快闪开了,可严奕不饶不让,又去握住了白离的手,将她全部圈在了自己怀里,再继续接着往下说。
“后来阿弱也不知道如何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来说要带你走。他自己一个人,行事什么的都比我要快很对,我就同意了,让他带走你。他说他会对你好。我也以为我能看得开。”严奕声音有点闷。
白离的心慢慢地由原来之前的躁动,逐渐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所以呢?”白离想不明白他再跟她解释这个有什么意义。她在他面前有奴性,长期就习惯伏低做小,有什么也不敢说,怨气怨言什么的都一个劲儿往肚子里咽。可现在她突然不想了。
“我没有抛弃你。”严奕握着白离的手,能感觉到她手的冰凉。
可白离只冷笑了几声,“那艾夜的事情呢?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杀她?”白离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一个人的死去和严奕计较那么多。
严奕是皇室之人,皇室之人的手又有几个是干净的。他们手上的鲜血太多了,少这一点不少,多这一点不多。这些道理白离还是明白的。
严奕不知道她又是从哪里知道了艾夜的消息,但是白离问,他也只会如实说出。
“她是疤哥之女。我叔叔教我,做事情应该永绝后患。而且……”那个女孩,她注定活不过十七岁。她体内的毒太特殊了,但那并不是先天从母胎中出来带的毒,而是后期被人下药,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毒人。
全身带毒,这样的人又能活多久?到十七岁时,只怕她会自爆而亡。那既然这样,还不如他帮她早点解决痛苦。
可是严奕不想在她面前说这么多。白离她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有时候你知道的事情越多,可能负罪感便越重。严奕想,到底还是自己心软了。
“而且什么?”白离问他,“如果她不是疤哥女儿,你也会这么下狠手吗?”
“白离,有时候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一个人杀的人少,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单纯无邪的好人。相反,一个人杀人多也说买不了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