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虽然已经清楚了答案，王上还是忍不住问道。

“二皇子塔里。”她很肯定地说道，这时她能感觉到有一道狠毒冰冷、像毒蛇无声森寒的眼神落到了自己身上，她不敢回头看去。但是她已经知道塔里一定就在这附近。

女子似想到了什么，更为坚定地开口道：“民女敢保证民女今天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瞒，若有一句是假的，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上目光同样冰冷，“你就随便发了个誓，又如何能让我相信你？”

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请王上身边的侍从递给了王上，那正是她的卖身契。“民女知道，这些事情说起来有些羞人，但至于王上问道，民女还是不得不说。”

“也许王上并不知道，在秦楼里一直有这样不成文的规矩，若一个女子无意怀孕了，那么老鸨就会把卖身契还给那个女子，让她自行离开秦楼。”

“可是一般得了卖身契的女子出了秦楼后因为自己曾是秦楼女子原因，大多都嫁不出去，或不能养活自己，受尽冷眼。所以秦楼里的女子不论是用什么办法，在得知自己怀孕后下意识反应都是要打了这个孩子。”

“而秦楼女子得到她的卖身契还可以有另外一个方法。这是当初您迎娶姬氏做妃时候立下的规矩，只是王室之人才能叫青楼老鸨还卖身契给他。王上，现在请您过目一下，民女这张卖身契上究竟盖的是谁的章。”

女子低下头去，身子抖得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甚至她的目光也已经很平静了。

王上接过那卖身契一看，神色又是一变，恨不得立即扇塔里一巴掌。

可是现在不急着解决这件事情，到底之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在说再多又能如何呢？

王上看向塔飒的目光多了几分愧疚，还多了一点绵薄接近于无的父爱。

阿弱只觉得讽刺，现在知道愧疚啦？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啦？那当初又干什么去了呢？这种事情去需微微去调查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他从来都相信塔里。

他已经够失望了。以后他只要阿娘一个人就好了。而且生活在这种无一天无一时不勾心斗角的地方，他也已经够累了。

所以还不如就趁这个事后，赶紧离开这里。

王上手上一松，那张卖身契就轻轻随风而去飘落到了地上。几人之中顿时陷入一种沉默的境地。

白离拢好了面纱，刚想着这是别人的家事，自己最好不要插手比较好，便想趁着众人不注意她就偷偷地溜走，可是还没有等她真正行动起来，阿弱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白离身为女子，手的温度一直比一些女子的温度要低。可是此刻阿弱握住她的手，她却能感觉到阿弱的手比她的手还要冰冷上几分。

她看向阿弱。只见阿弱脸色也比平时稍白了一些，便想道原来他也真的不是这般没心没肺，他其实还有些脆弱。便也任由着阿弱握着她的手不放了。

阿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他看向王上，见他并没有多大反应，又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今日我和母亲都和你再无关系，我们自然会做到。但是与此同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他就跳下马来，牵着白离的手走了。而身后的王上眸色阴沉难辨，却也没有叫住阿弱他们停下来。

塔里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与阿弱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狠狠瞪了一眼阿弱。

阿弱现在是无所谓他瞪，也不怕他了。有本事你就给我瞪，最好把眼珠子给我瞪出来。他心里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