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记了。
“没良心的男人!”她是如约将他救活了,可说好的解药,她至今却是没有得到另外一半,他就这样不辞而别了,她的毒,该怎么办?此时的风寒病,连一个照料的人都没有,若是李叔在,还能给她端碗热汤。
白离未洗漱,连衣服也未换,找了一件保暖的外衣,裹在身上,就出了门。
“哎呦喂,我说小妮子。”刺耳的声音,让白离烦躁异常。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三十有六的女人,拽着一身肥肉,嘴上还吊着一根柴火棍,白离的地痞无赖样,就是跟这位所谓的姑姑学的。
没错,眼前这个看到白丽病态,还唇齿相讥的女人,是白离唯一的亲人。
与其说是亲人,倒不如说是债主更贴切一些。
刘氏大娘双手抱肩,对着白离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你那副鬼样子给谁看呢?这几日看你生活不错,这鱼香都飘到我家门口来了,前几日还有人撞到你喝酒吃肉,怎么,日子过好了,就忘了我这从小把你照料大的姑姑了?”白离一脸嫌恶地扫了一眼女人。嘴角扯出一抹讽刺地笑:“姑姑,离儿病了。”
“哎呦喂,你这丫头片子。反倒挑起老娘的毛病了。真是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了。”女人骂骂咧咧地走进房间,白离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她的房间,早就被这个所谓的姑姑洗劫一空了,除了银两是她贴身携带,几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蹊镇的集市上,一如既往地热闹。
白离沿着空中飘扬的旗帜,迈入了一家药房。
药房空荡荡的,并无一人,白离找了位置刚坐下,一个长着标准八撇胡子的老头就从后房钻了出来,见来了生意,笑得胡子都要飞了起来。
“小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白离看着一脸陌生的大夫,道出了自己的病情。
“这几日没休息好,染了风寒。”
八撇胡子大夫点了点头,在草纸上大笔一挥,记下了白离的病因,同时问了些白离的病症,症状表现,有对有差。
半盏茶的功夫,白离见大夫拿出了几包牛皮纸袋包裹的草药。
“一两银子。”大夫伸出一根手指,在白离的眼前晃动着。
“一两银子??!!难不成你这药材里掺了人身不成?”饶是白离身体不舒服,却还是没克制住哪燥脾气。
那八撇胡子的大夫却也不急,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在夏天感染的是热风寒,我这药材里加了十几味药,还真实不相瞒,却有参片含在其中。”
白离狐疑,似信非信地掏出了一两银子,割肉般地扔给了八撇胡子大夫。
浑身无力地离开了药店,留下了八撇胡子大夫,离开的白离未发现,大夫那一脸不易觉察的笑。
意料之中的,玄夷依旧没有回来。白离自顾熬好了药,忍着苦楚,喝下了那令人作呕的中草药。之后便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盖上几床被子,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