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听闻这话,整个房间的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李将军称为殿下的人,无疑就是皇之天子。他们整个将军府想方设法冠以罪名的人,竟然是皇子的救命恩人。
马东旭一张原本就白的脸,此时变幻莫测,更是白的吓人。
李羡渊斟酌了一下措辞,回答道:“启禀殿下,昨夜将军府大火,就是白公子的住所,白公子,失踪了。”
他原本想说白离逃了,只是此时看严奕似乎对那人很是上心,只好把措辞改了些许。
“失踪……”严奕重复着两个字,让人看不出喜怒,整个厅堂之上所有的人还在跪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堂堂河流城将军府,连个失踪的人都找不到么?”李羡渊动了动嘴,没说话。
此时马东旭却也跪不住,终于是开口辩驳道:“殿下,那男人昨日给丫鬟下了安眠药,逃跑了,谁知道,这火是不是她放的。”
李将军看着严奕逐渐阴沉的脸,心中喊了一声果然……
严奕不怒反笑:“那马公子为何不赶紧把凶手捉拿归案?”
“殿下怎识得我?”马东旭没听出来严奕话中的含义,惊讶于九皇子竟然认识他。
“花灯节那天,倒是我和白离,坏了你的好事!莫不是公子怀恨在心,想要对白离下毒手?”严奕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李羡渊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马东旭。
马东旭的内心却更是惊涛骇浪,原本藏得极好的一张脸,此时也是难掩诧异。
“那日殿下也在?”既然白离已经看出了他的把戏,难不成这个皇子?
马东旭诧异的目光对上严奕,那一张俊颜,竟然显得似曾相识。
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叫做重叠的神经,崩在一起,断了。
而就在此时,空气中一个利箭破空的声音,李羡渊来不及拔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暗器投向了严奕所在的方向。
严奕也发现了异常,闪身一躲,厅堂后屏风上的木桩闷了一声,一个三寸长的短剑还在轻颤,剑身明晃晃仿佛要照射出一旁的景物来。
“保护殿下。”李羡渊率先拔出了长剑,原本在地上的官兵也立刻起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警惕。
严奕一张侧脸也略显冷峻,只见他对李羡渊摆了一下手,后者便小心地将短剑从屏风的木框上取下来。剑柄上,竟然是放了一张叠的方正的纸张。
严奕接过打开,上面简单地写了八个字:鸟已回笼,速回蹊镇。
一旁的李羡渊也看到了其上字迹,看着严奕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撕碎丢弃,忍不住开口:“殿下且随我回京,白公子的事,属下可吩咐亲信去办。”
就连他这个武将都嗅到了危险,他可不想让九皇子去冒这个险。
可是严奕却是恍若未闻,直接吩咐道:“还请将军将我那匹马照料好了,午时过后,我便回去。”
“殿下!”李羡渊焦急地说:“属下不知道殿下为何一直不露面,只是现在属下好不容易找到了殿下,皇上,贵妃全都为殿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还忘殿下不要以身犯险。”
李羡渊的话句句诚恳,所言不管是在哪个角度考虑都甚是客观,严奕却起身,仿佛对李羡渊的话恍如未闻,不为所动地挥了挥手,离开了大厅。
李羡渊叹了口气,招来手下吩咐人前去备马,心中却是对这位皇子的印象是大打折扣。
都说听闻九皇子天资聪颖却不问朝事,原本他还认为这皇子只是未发光的金子,可现在来看,却也不过如此,凭着义气做事,其精神可嘉,却为此耽误大事,或者为此搭上身家安全,那就是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