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藕断丝连，新人谈笑正欢，你哪里像个善良的宅了？”赫尔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

“旧人新人这样的说法不太对呀，”苏伊士认真地辩解，“我没有跟她们正式交往啊，只是关系好而已。”

“只是关系好有什么好说的？”赫尔说着，心里想终究还是个宅吧，关系好点就多想。

“唔，关系好到牵着手逛街这样吧。”

赫尔的拳头又攥紧了。“看样子她们两个是互相不认识。”

“唔，高中的两个女生相互认识的呀，当然她们不认识之前初中的。”

赫尔颤抖了一下，感觉喉咙发甜。“好吧，你还能同时跟这么多人‘关系不错’，算我小看你了。”

苏伊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有说的那么厉害啦，就像玩RTS的多线操作一样，只要合理利用时间，谁都能做到的。”

赫尔心想我真的没有在夸你，还有RTS是什么？Remote Terminal System，远程终端系统？不过按照前后的语境，大概是某种游戏吧。

“她们……哪里吸引你，很漂亮吗？”赫尔稳定了一下情绪，问到。

“唔……若是比漂亮的话，她们可比你差远了。”

赫尔听罢，高兴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不过，都比较可爱吧。”苏伊士认真地说。

“可爱？”

“我们上学是要穿校服的，宽宽松松的，为了是让青春期的孩子们不会被某些东西所迷惑。但根本治标不治本啊。那个年龄的孩子，那个女生不爱美？那个男生不爱女生？”

也有不爱的啊。但不是重点赫尔也懒得提。

“而且校服这个东西，毕竟还是批量的廉价货……拿我初中的校服给你举例吧，夏季校服，男生是白短衫，女生是黄色短衫，而女生们对校服的评价是，‘不透气，透亮’。所以到夏天比较热的时候，你坐在后面往前一看，根本就不想听课了。当时还年轻，现在我想说，校长很懂啊。”

赫尔略微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变态。”

“你说什么？”苏伊士说到，“男人变态有什么错？你再说一遍？”

这话乍一听像是威胁，实际上苏伊士的声音却软绵绵的像是在期待着赫尔再骂他一句。

赫尔瞬间脱力，同样也是软绵绵地说，“变态……”

这句变态似乎并不是苏伊士期待的那样，他的兴致一下子低了许多，便自顾自地往下说了，“就好像明明身体都渐渐发育起来了，但心理却依然像小孩子一样，大概是保护欲作祟吧。那种偶尔耍耍小脾气，吃吃小醋的日常，真是让人舒坦啊。”苏伊士回忆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美食一样津津有味地说。

赫尔已经能够十分克制自己的情感了，她装作十分不在意地说，“哦，那是怎样的日常呢？为什么耍耍小脾气，为什么吃吃小醋呢？”

“哦，那个时候啊，高中作业特别多，有些重复率很高，自己就不想写。但是身为班长我也是要起到表率作用，至少要交作业啊。所以我就必须有个长期借作业的……而当时我旁边呢是另一位小班长，和小学委，她们都是成绩名列前茅的，对于作业的质量我是可以打包票的。”

别人作业的质量你打什么包票啊……说不出口，算了。

“一开始我都是抄小班长作业的，借借还还，不知不觉关系就变得不错了，那时候班级里人多嘴杂，更何况两个班长不是蛮配，流言蜚语就传了起来。我当时是不太在意的，这种事从小学开始基本上就不离身，也就习惯了。”

赫尔听着苏伊士宛如炫耀的话语，脸色铁青。

“但是小班长不行呀，她是那种家境不太好，需要专心致志学习的人。为此她特意疏远了我一段时间，连上学放学都要避着我，我想也罢，又不是真的有怎样密不可分的联系。后来座位调整，她被调的离得远了些，前面坐了小学委，于是我便开始跟小学位借作业抄啦。”

一句小班长，一句小学委，可真是亲热。赫尔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胀得发痛。

“小学委长相不如小班长长相甜美，而且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然而一旦熟络了，一言一行却萌得不行，而且她字写得公正漂亮，解题的步骤逻辑又清晰好懂，抄作业都是一种享受，低头不见抬头见，放学也顺路，没过多长时间，绯闻又传了起来，不得不说我班同学们的八卦之心真的是永不停歇啊。”

“哼。然后呢，你陷入泥潭了吗？”

“后来有一次，全校出去集体看电影，我是没有手机的，然而旁边的同学却让我接电话，我听了听，大概就是小班长想找我单独谈谈吧。”

“啧。”

“好好的星际迷航，刚看个开头，就骑着自行车回去了。教学楼里空荡荡的，推开班级门，只有小班长和她闺蜜，她闺蜜看我来了，一脸坏笑地跑了出去。空旷的教室，斜照的夕阳，黑板上的题目，桌上散乱的试卷，轻拂窗帘的微风——都在烘托着告白的氛围。”

“哼。”

苏伊士发现赫尔的话明显变少了，为什么呢。

“她说，你有没有发现，我这段时间在躲着你……我说是啊，我理解你想好好学习的想法，没关系的。然后就有说有笑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不过其实也没怎么紧张的吧。然后我们的互动又回到了往日，结果呢……”

“你的小学委不高兴了？”赫尔挑起眉说。

苏伊士叹了口气，“是啊，有一天放学的时候，我去跟她一起走，她回头就说，去找你的小班长啊？我当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赫尔忽然觉得这个人渣得不行。

“哄了好几天才哄好，累，之后要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虽然不用花什么心思，但总感觉自己是怎么走到这步的呢？完全没感觉啊……”

“哼，那你初中的那个呢？”

“她呀……我每隔一段时间会给她写信。虽然打电话也找得到，但却感觉写信这种行为，才是最能表达思念的。”

真是个闷骚的渣宅，赫尔内心叹到。

“如何表达的，她的回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