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声颇有气势的吼声立马惊了二人,项逸寻做贼心虚的立马将陆云姬的手松开了。
陆云姬见我来了,这才委屈的往我身后躲。
"姐姐,还好你来了。"
我将陆云姬护在身后,怒视着一脸满不在乎的项逸寻,我就知道这个长的人模狗样的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皇上的妃子,开始以物引诱未遂,竟然强行占人便宜,陆云姬不谙世事不懂怎样应付,我可不能袖手旁观下去。
"好你个景王,竟然敢对皇上的妃子下手,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若将这事情告诉皇上,你可想想自己是什么后果!"
此时的我就四个字,狐假虎威,霸气侧漏!
项逸寻楞了一下,而后竟然服了软,垂着头请求道:"我这不是调戏未遂吗?蔺妃娘娘可别将此事告诉了皇上,不然我可就..."说着他抬眼望着我,一脸凄苦的神情。
我腰杆子硬,语气丝毫不减,"本宫若是有意将此事瞒了下来,王爷您岂不是不知悔改?云姬的性子单纯善良,不懂得人心叵测,若这事本宫不说,日后有苦难言是还是她。"
"恳请娘娘开恩,若您将此事捅到皇上那里,我一定会被治罪,万一事态严重连累了妻儿,娘娘就忍心?"
苦肉计,我才不会中计呢。
"姐姐,你就别对皇上说这事情了,王爷也做什么坏事,只是说府里有些罕见珠宝想要赠与我而已,不过我没要,他也没调戏我,只是碰了碰我的手而已。"我就知道陆云姬会善心大发,估摸着项逸寻也是摸准了陆云姬这性子,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来调戏她。
"好吧,看在云姬为你求情的份上此事本宫便不向皇上禀明,但是王爷得记着,云姬是皇上的妃子!"
项逸寻没有再答话,只是低着头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我冷哼一声,便拉着陆云姬的手离开了。
"云姬,以后不要和景王有过多接触,这人是匹狼,而你是只小绵羊。"送陆云姬回寝宫的路上,我宛如老妈子般喋喋不休。
"姐姐说的话我会谨记的,我也是无意间碰到了景王,见他与我说话,我若不理便有些失礼了。"陆云姬有些委屈的解释着。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下次你要注意些,见到景王要绕道走,知道么?"
"我知道了,下次见到景王一定会绕开些的。"
在陆云姬的寝宫中我又给她灌输了些防火防盗防景王的经验,然后才回伊水宫,继续我的刺绣。
我必须争取在短时间内将荷包绣好,不然到时琉璃辛苦翻墙而来,结果却是空手而归,我都不好意思。
天将黑未黑之时项凛风英气勃发的踏进了伊水宫。
"张摄已经选好日子了,封后大典就定在下月初八。"
下月初八,还有十多天。我这小心脏猛的跳了起来,下月初八我就要成为皇后了,这本该高兴的事情,我竟然莫名的生出些凉意。
"沐白你在绣什么?"项凛风注意到我手中即将完工的荷包,颇感兴趣。"原来沐白会刺绣?这是绣给朕的吗?"
我为难,这三个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呢?我觉着前面两个问题回不回答都无所谓,后面这个才是关键所在。
"这...是我绣给..."若是跟项凛风说这荷包是绣给别的男子的,说不准便会被冷落个三天三夜了。
"这是我绣给皇上的,今天才跟丽妃娘娘学的刺绣,虽然绣的不精致,但我瞅着还是勉强可以入眼,皇上觉得呢?"
我将荷包展示给项凛风看,他立即眉开眼笑,连连称赞。
"沐白果真是有天赋,瞧这一对狗爪印绣的多逼真。"
听到这话我这张脸立马拉了下来,欲哭无泪的提醒道:"皇上,这个是梅花..."
被我这么一提醒项凛风才做恍然大悟状,"梅花,的确是梅花,绣的好,念在沐白的一片苦心上,这荷包绣好了之后朕一定收着。"
唉,我悲怆。转念一想,只要项凛风喜欢,管它是狗爪子还是梅花,至少存在的意义是有了。
"皇上您坐旁边等我一下,还有几针便完工了。"说完我便开始做最后收尾工作,不一会便绣好了一个荷包,本来我是想学着陆云姬绣对鸳鸯来着,但是觉着那样太费劲了,左右思量还是觉着梅花好绣,只要绣五个红点便好了。
"好了!"我将完工的荷包递给了项凛风,他端详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这时候张摄不合时宜的颠了进来,一脸焦急。
"禀皇上,丽妃娘娘寝宫出事了!"
我一怔,立马上前问道:"丽妃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丽妃娘娘的寝宫不知怎的突然失火了,虽然丽妃娘娘被活着救了出来,却可惜被汹涌大火烧毁了容貌。"
这丽妃白天里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寝宫突然就失火了呢?
"皇上,我要去看看丽妃的情况。"我撂下这句话便赶忙出了寝宫,项凛风也跟了过来。
一路急赶终于是到了丽妃的寝宫外,老远便看到宫娥太监们提着桶在灭火,而寝宫远远望去一片火红,映的四周都发着烫。
"丽妃呢?丽妃怎么样了?"我穿过人群,急切呼唤。
跪在地上的宫娥们见到我和项凛风,便赶忙上前请罪。
"回皇上回娘娘,丽妃娘娘难以接受自己容貌尽毁,所以方才...方才便一头撞死在了石头上。"
撞死了!死了?白天里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死了?
我难以置信的越过宫娥走近伏在石头上的人儿,她的一身紫衣被烧的不再完整,侧着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骇人,皆是一片血肉模糊,而石头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捂着嘴,尽量不使自己因为痛苦而发出声音,可是眼泪却先人一步,肆无忌惮的**脸颊。
明明是个直率友善的好姑娘,明明白日里还教我刺绣呢,怎么只是突然间便阴阳两隔了?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姑娘却要如此残忍的死去?
最终,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上天不公平,丽妃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下场是这样凄惨?
"沐白..."项凛风蹲下身来将我拥进怀中,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一直这样拥着我。
后来我是怎样回伊水宫的我不记得了,怎样睡着的也不记得了,到第二天醒来之时,双眼依旧酸涩发胀。
世事无常,明明上一刻还与你欢声笑语的人,下一刻便没有了。没了,便是她的音容相貌慢慢的淡去,从此你听不到她,你也看不到她。对于生死,我觉得匪夷所思。
浑浑噩噩的洗漱一番,浑浑噩噩的任宫娥给我更衣梳头,我觉着自己全身没力气,魂魄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真是岂有此理!"
宫娥春儿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气愤。
我木讷的转过头,问道:"怎么了春儿?"
春儿见我这一问便来劲了,"不知道谁在背地里乱嚼舌根,竟然说丽妃的死是因为娘娘您,说丽妃进宫两年多了都安然无恙,娘娘昨个上午去待了半天,晚上便出事了,还说是娘娘克死了丽妃。呸,我要是知道这话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春儿这话使我心中咯噔一下,若说这是巧合,岂不是太巧了些?
丽妃的死,估摸着九成是因为我的关系。我若是不去她的宫中该多好,那样她便不会出事了。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我终究是将丽妃这个无辜之人给连累了...
"今日我哪也不想去,午膳也不用了,我想安静一下。"我将宫娥遣走,一个人窝在寝宫忏悔自责。
回忆起过往种种,我突然自嘲的觉得,我不仅人生达到了顶峰,扫把星的霉气也达到了顶峰。
我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见项凛风,可是在寝宫中从早窝到了晚,却一直没见到项凛风的身影。
直至夜深,项凛风依然没有出现。
这太反常了,昨日他见我哭成那样,今日若无急事必定会来看我,可是他没来。
我决定去找项凛风。
一路打听才知项凛风一直在朝华殿还没有回去。话说这朝华殿一直是他批阅奏章的地方,我只路过几次,却一直没有进去过,因为项凛风之前从没有在那里待到如此之晚。
到朝华殿外,几位守门的太监宫娥向我行了礼,并且小声告诉我,皇上正在殿中批阅奏章,不希望被打扰。
听到这话我有些堵着心了,连我都不能进去吗?
"皇上这么晚还未回寝宫,本宫只是有些担心便来看看,不会打扰到他的。"我这样说着,便直接朝殿中走去,太监宫娥们自然得知了我将要被册封皇上的事情,因此便不敢多加阻拦。
朝华殿中一片灯火通明,项凛风在大殿之上,正翻阅着一本奏折。他眉头微皱,薄唇紧抿,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他看的太认真,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皇上..."我尽量将声音放低,以免惊扰到了他。
"沐白,你怎么来了?"项凛风赶忙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向我走来。
"我听闻皇上今日一直在朝华殿,这么晚还未回寝宫,有些担心你的身子,所以便来看看,没打搅到皇上吧?"说话时我偷偷瞥了一眼龙案,好嘛,上面堆了满满一台的奏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