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霖正在厨房忙活,听见林硝回来的动静,他握着锅铲跑出来:“你回来啦?”
林硝放下包问:“你在干什么?”
“做晚饭。”叶逢霖神色里有显而易见的兴奋。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林硝意有所指的看向那瓶红酒。
“是,等会儿再告诉你,你先坐一会儿,饭很快就上桌。”
叶逢霖转身回厨房继续忙活去了,林硝迟疑了一下,洗了手还是去厨房帮忙,她就怕叶逢霖把厨房给烧了。
但她刚进去就被叶逢霖给赶出来了,她只隐约看到流理台上放着几个外卖盒子。
半小时后,饭菜上桌了。
叶逢霖说“做饭”,就真的是做“饭”,一桌子四菜一汤都是从外面打包回来的,不过外卖盒子被他换成了家里的盘子,饭是他做的,水放得有点多,一筷子扎进去能黏起一大块。
叶逢霖开了那瓶红酒,给林硝倒了一杯。
林硝记着上次喝醉的事,没敢马上喝,而是问:“现在可以说了吧,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这个问题她刚才卸妆的时候就思考过了,排除结婚周年纪念日,他的生日,还有大大小小各种法定节日,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日子值得他大张旗鼓的庆祝。
叶逢霖眨巴眨巴眼睛看她:“今天是你第一次花家里钱的日子,值得铭记和纪念,当然要好好吃一顿。”
林硝:“……”
叶逢霖给她夹了一筷子小酥肉,催促她:“空腹喝酒不好,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林硝拿起筷子,却没动。
她很想跟叶逢霖重申一遍,她会把那些钱还给他的,但是见他这么高兴,自己要是现在说出那些话,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用头发丝想都知道。
这不是明智的做法。
吃了一顿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晚饭,林硝只喝了一小杯酒,剩下的大半瓶全被叶逢霖喝了,他酒量一直不怎么样,喝完脸红得像关公。
林硝动手收拾餐桌,刚把杯盘收到厨房的水槽里,身后就响起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她还没回头,叶逢霖的手就缠了上来,暗示意味十足的在她腰上摩挲。
林硝挽着袖子,手上全是水,她用手肘撞了叶逢霖一下:“别闹,我洗碗。”
“唔……不要。”叶逢霖借着酒劲不松手,前胸紧贴着林硝的后背,微妙的欲望被酒精一催发,干柴烈火似的燃了起来。
林硝本来想忍忍,尽快把碗洗了再收拾这个醉鬼,但当叶逢霖把手探进她衣服下摆时,她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转身把他推开。
叶逢霖本来满脑子黄色废料,还想着林硝没有明显拒绝,在厨房来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林硝这一推他压根就没设防,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懵了:“你怎么了?”
林硝背靠着流理台,身后的水龙头没关,水声哗哗,她冷着脸看叶逢霖:“你别太过分了。”
叶逢霖见她真的生气了,顿时手足无措:“我、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林硝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想着今天刚挪用了叶逢霖七十万,现在要是太伤他面子,那未免太过分,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今天很累,不想做。”
叶逢霖酒醒了不少,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林硝:“那、那就不做,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林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转身继续洗碗。
叶逢霖在她背后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林硝收拾完厨房出来,叶逢霖已经不在客厅了,楼上书房的灯亮着,他应该是在打游戏。
林硝犹豫再三,还是洗了澡就回自己房间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没去打扰他。
事务所搬新址花了好几天时间,林硝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来,为了省钱,所有的事情她和谢蘅都亲力亲为安排,虽然这个过程很累,但是看着事务所终于在商圈中心地带落户,两人都松了口气。
总算有个能上得了台面的门面了,也终于有个正规事务所的样子了。
亲手建造起事业是一个让人充满成就感的过程,她很享受这个过程。
事务所正式落户在商圈那天,林硝做东请谢蘅跟几个职员出去吃了顿饭,虽然整个事务所的人加起来才十多个,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家对未来都充满了干劲。
吃完饭已经快到晚上十点钟了,林硝喝了酒,正想叫代驾回去,却接到叶羡鱼的电话,她问能不能现在跟她见一面,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帮忙。
林硝心里一突,立刻打车前往叶羡鱼说的地点。
那是叶羡鱼家的餐馆。
她到的时候叶羡鱼正蹲在餐馆门口,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哭,林硝连忙把她拉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叶羡鱼抽抽噎噎的抱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嚎啕大哭。
林硝听得心脏都揪紧了。
叶羡鱼性子单纯乐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居然难过成这样。
好不容易等叶羡鱼哭完了,她才抽着鼻子说:“我家餐馆被人强制收购了。”
林硝愕然:“谁?”
叶家小餐馆开了十几年,生意一直还可以,里面的东西卫生实惠又好吃,但因为铺面小加上所处的位置有些偏僻,做的一直是回头客生意。
生意也没好到让人嫉妒的程度,最多就是在维持一家三口生活的基础上能攒点小钱,就这么一个小铺面,谁会恶意强制收购?
“你认识季临渊吗?”叶羡鱼问。
林硝脑子一卡:“他是我先生的朋友……怎么了?”
“我得罪了他,收购我家餐馆的人就是他。”
林硝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
季临渊那朵高岭之花,怎么可能会跟叶羡鱼这样一个小角色计较,甚至是收购她家的餐馆?
林硝不太相信的问:“你确定是他?”
“是,世纪酒店的老板嘛,季临渊。”叶羡鱼说着又想哭,她扯着林硝的袖子问:“硝硝,你能帮我跟他求求情吗?餐馆要是被收走,我跟我爸妈就得喝西北风了,江城的铺面有多难找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