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深情款款的话,林硝没有以往的感动,心里像是自动生出一层防护罩似的,把那些甜言蜜语过滤了一遍又一遍,她好一会儿才意味不明的问:“你真的了解我吗?”
叶逢霖对自己很有信心,点头说:“嗯。”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要对自己太自信,也不要给我加滤镜和莫须有的标签,不然哪天发现真正的我,你会很失望。”
叶逢霖:“……”
那天的会面给林硝留下了后遗症,她开始关注起女性生殖健康来,为此还特意上网查了不少资料,再结合自身情况,她越看越有种自己的不孕症其实不是很严重,只要深入了解就还有得救的感觉。
她甚至生出一种去找专业医生咨询复查的冲动。
但是一想到叶逢霖和程夏的阴谋,她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先不说她的病能不能治好,就算治好了,那不是在成全叶逢霖和程夏?
她才没那么傻。
另一方面,事务所和梁总的合作很顺利。
案子开庭那天受到极大的重视,许多媒体进行现场直播,林硝深知这件事对事务所的重要性,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那天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毫不意外,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事务所和林硝这个名字都声名大噪,在业内的热度迅速上升。
谢蘅借着这波热度花了一笔钱,搞起了网上营销。
林硝刚开始很反感他这种做法,在她眼里,做律师始终是要靠实力才能出头,像个网红一样营销自己算什么?
但是在发现他的营销策略带来的效果确实不错时,她讪讪的闭了嘴。
经营这方面她没有谢蘅在行,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件事给事务所带来最直观的影响是业务蒸蒸日上,光靠林硝和谢蘅已经忙不过来了,谢蘅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拉拢了两个律师过来,又招了几个后勤,这么一来,事务所的规模直接扩大了一倍。
规模扩大就得搬新址,谢蘅跟林硝接连跑了好几天,物色好一处位于商圈中心地带的写字楼,各种软件硬件设施一流,美中不足的是特别贵,比两人的预算贵了一倍。
谢蘅站在写字楼下,仰头看着反射着阳光的玻璃幕墙,问林硝:“搬不搬?”
林硝叹气:“太贵了……”
“但是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谢蘅试图说服她:“你要知道,我们以后的发展只会更好,把事务所办公地点搬到这里,不说别的,客户上门一看就会觉得我们很高大上,会增加我们的公信力。”
林硝还是叹气:“可是贵啊……”
“你要往好的方向想,不能老盯着那点租金。”谢蘅循循善诱:“想想以后,我们能把事务所扩大到把整栋楼都租下来,经出的人都挂着我们事务所的铭牌,百来号员工见了你都要叫一声‘林总’,爽不爽?”
林硝:“……”
她斜了谢蘅一眼,觉得两人现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样子简直像在做白日梦的屌丝。
“你这什么眼神儿。”谢蘅恨铁不成钢的说:“难道你不想从‘林律师’变成‘林总’,连你家叶先生都要打从心底佩服你,甚至是忌惮你吗?”
林硝:“……”
不得不说谢蘅在抓人心理这一块做得特别出色,最后那句话简直戳到她心底去了。
“想!”林硝说。
“那这栋楼租不租?”
“租!”
“好,那我们……”
“不过租金从哪儿来?”林硝问。
谢蘅:“……”
他不怀好意的盯着林硝看。
林硝跟他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她立刻拒绝:“不可能!你别想让我动叶逢霖的钱。”
这段时间事务所又是花了大笔钱做网络营销,又是扩大规模,林硝手上的钱花得七七八八,连谢蘅的家底也被掏得差不多了。
两人虽然说不上知根知底,但林硝知道谢蘅是真的想经营好事务所,平时无比抠门的他连棺材本都掏出来了,现在面对租金高得吓人的写字楼,两人还真没办法一次性把租金押金保证金都拿出来。
那是一大笔钱。
“有什么关系嘛。”谢蘅拽着林硝的袖子晃了晃,恶意撒娇:“你跟叶先生是夫妻,他的钱还不是你的钱。”
林硝被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没好气的撇开谢蘅的手:“我有自己的底线,你想都别想。”
谢蘅叹了口气:“只是借他的钱,又不是不还,我们现在这么努力工作,这笔钱最多三五个月就赚回来了,只是借他的资金周转一下……你跟他何必那么见外?”
林硝:“……”
见外?
她这算见外吗?
她莫名其妙想起叶逢霖说的避嫌,仔细想想,她现在确实是在避嫌。
见林硝不说话,谢蘅哼了一声:“等着吧,你不花叶先生的钱,迟早有女人替你花。”
林硝刚想反驳,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她只好暂时放弃这个话题,掏出手机接听:“喂?”
打电话的人是程夏,来问她要钱。
上次那笔钱花完了,研究所需要引进一批德国最新的机器,这次要五百万。
林硝听得肉疼,但程夏一本正经的把引进机器的利弊跟她解释得一清二楚,她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林硝捂着酸溜溜的心脏,想想程夏一开口就是五百万,又想想自己为了七十万纠结上半天,她咬牙对谢蘅说:“行吧,我做主从叶逢霖账上把钱划过来,不过你得答应我,尽快把这笔钱还回去。”
谢蘅立刻高兴起来:“好!”
林硝跟叶逢霖报备了一声,说自己需要钱,叶逢霖一愣,立刻说:“随便用,账户密码都在你手上,不用跟我说。”
林硝听得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晚上,林硝下班回到家,发现叶逢霖已经回来了,桌上放了一瓶红酒和一个小蛋糕,红酒瓶身上还用粉红色的缎带系了个幼稚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