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霖又震惊又愤怒又恶心,他使劲儿想挣开林臻,但林臻跟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他一时半会儿居然挣不开。
两人扑腾扭打了一会儿,病房的门毫无征兆的开了,拎着保温盒走进来的小赵撞见这一幕,他一愣,随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见林臻和叶逢霖齐齐看过来,他连忙捂着眼睛一边道歉一边往后退,还随手关上了门。
叶逢霖气得都快吐血了,狠狠一用劲儿把林臻甩回床上,他迅速后退了好几步,厌恶的表情跟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林臻,你疯了!”
林臻被摔得不轻,她龇牙咧嘴的爬起来,不死心道:“姐夫,我喜欢你很久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夫!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姐吗?”
“她霸占你够久了,现在怀孕了不能伺候你,我……”
“闭嘴!”叶逢霖气急败坏,他觉得刚才那一阵挣扎,自己身上全是林臻的味道,这让他恶心得打了个寒颤,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他冷着脸警告道:“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今天这样的事要是再发生,你跟林硝连姐妹都没得做。”
林臻很清楚叶逢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林硝给的,林硝一旦跟她反目,那她所拥有的车房和工作全部都会失去,她会变得一无所有。
这已经是很严厉的警告了。
但林臻早就猜到会有这一步,她耸耸肩,不以为然:“那你跟她说去啊。”
叶逢霖:“……”
“我是她亲妹妹,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就算她知道这件事,你觉得她会真的不管我?”林臻老神在在的说:“她不会,最多让我搬出去住,我要是死缠烂打不愿意,她说不定连搬都不会让我搬,她对我有多纵容你又不是不知道,连杀人这种事都为我扛下来了,更何况这种小事……”
“林臻!你别太过分了!”叶逢霖大怒。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想你也很清楚,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孕期出现这种事,她少不得又要忧心操劳,这时间一长,不说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要是因此在孕期落下什么后遗症,那可是影响一辈子的事……你真的舍得她这么受罪?”
“……”叶逢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现在把林臻拖到天台上推下去,再制造成意外死亡,林硝相信的机率会有多大。
但这个念头一浮现,他立刻愣住了。
这种快意报复的感觉如此熟悉,以至于他有种自己以前经常这么干的错觉。
林臻还在喋喋不休:“还有,刚才小赵都看见我们俩那样了,我要是现在给我姐打个电话,说你欺负我,再加上小赵,你觉得我姐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就算她选择相信你,你们俩之间也会留下裂缝,姐夫,你真的要这么冒险吗?”
叶逢霖盯着她那张和林硝有几分相似的脸,极致的愤怒过后慢慢冷静下来,他没有接话。
林臻见他神色已经没那么狠戾了,而且似乎在认真考虑着什么,以为他真的被自己唬住了,她试探性的朝他走过去,伸手牵住他的袖子,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姐夫,你别生气嘛,我又没说要跟你怎样,我只是……特别喜欢你,这不是我姐现在没法伺候你嘛,我可以代替她,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的,也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咱们平时该怎么相处以后还怎么相处,等她生完孩子你就可以回到她身边,我们……各取所需。”
叶逢霖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手拽住的袖扣,他冷笑一声,猛地推开林臻,林臻被推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摔坐在地上。
“你……”林臻怒了。
叶逢霖摘下那颗袖扣,随手抛出窗外,又掸了掸身上子虚乌有的灰尘:“威胁我?谁给你的勇气?”
林臻:“……”
“还有,我就算寂寞了也看不上你这种女人,你省省吧。”
叶逢霖说完,转身摔门离开。
他走出几步,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动静。
叶逢霖在楼下碰见小赵,他手里还捧着保温桶,满脸的不知所措,见了叶逢霖,他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好像**被抓现场的那个人是他。
叶逢霖一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夺过他怀里的保温桶丢进垃圾桶:“去开车,回瑞园。”
坐在车上,叶逢霖明显感觉到小赵在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观察他。
他胸闷气短的踹了一脚驾驶座的椅背:“看什么看!”
小赵缩了缩脖子,收回了目光专心开车。
叶逢霖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警告道:“我没出轨,你别瞎想,还有,这件事不准往外说,要是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唯你是问!”
小赵委屈的说:“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但是先生,林臻小姐不会说出去吗?”
叶逢霖:“……”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正在为这件事烦呢。
这件事肯定不能让林硝知道,不是怕她多想,是怕她生气。
知道这件事的林硝肯定会生气,生他的气也好,生林臻的气也好,他都不希望看到,最好能在她发现之前就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至于要怎么解决……
叶逢霖思来想去,给老姚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系列事情,前面开车的小赵听完全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到瑞园,天又开始下雪。
叶逢霖没等保镖撑伞过来接,下了车就直接一路小跑进客厅,林硝正和小白在玩象棋,见他突然回来,林硝立刻站起来:“回来了呀。”
她像往常一样,上前要接他脱下的外套。
叶逢霖应了一声,不动声色错开她的手,为了不让她起疑心,他转移话题:“你们吃饭没有?”
“还没呢,这不是等你嘛。”
“那好,我去洗个澡,一起吃饭。”
叶逢霖匆匆上楼,钻进浴室把全身衣服脱了,全部打包塞进垃圾桶,又站在花洒下开了最大水流,把浑身皮肤冲得发红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