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们没喝过,但,也可以肯定,你这酒,肯定不是天下第一酒!”李七气呼呼地道,“既然不是,那就请将牌子摘了!”
“对,摘了!”
“摘了!摘了!”
一群人跟着嚷嚷。
事实上,范思然挂的这个牌,确实惹了“众怒”!
主要是太招摇了!价格还定到天上!人们自然看不过去!
见这么多人喊着要摘他们店的牌子,范思然请的那几个员工都有点胆战心惊的。在范思然挂这店名的时候,他们都有劝过说让换个别的名字,不然容易惹事,但范思然不肯,非要挂这牌子。
至于为何要挂这个牌子,一方面,她确实很自信自己的这个酒,毕竟是根据小空的系统配制的“秘方”,有科学技术的支撑,可不是一般酒能比的;另一方面,她确实有“炒作”的意思,以扩大名声;再一方面,就是想弄个“高端酒”,专门卖给那些有钱人,“宰”他们的钱——谁让你们那么有钱呢?不宰你们一笔,怎么说得过去?
牌子这种东西,本就是“炒”出来的,若是让时间去慢慢发酵,那可能要等很多年,尤其是像酒这样的商品,默默地卖着,不一定能引起什么波澜。
毕竟,酒与饭菜不一样。
只要是个人,饭菜的好与不好,是很容易就尝出来的。但是,酒不同,好酒与普通的酒放在一块,一般人尝了,却不一定能分辨出来,主要是会品酒的人不多,尤其是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饮酒就是为了买醉而已,根本无所谓酒的优劣。
所以,范思然就搞了这么个“噱头”,想要引起人们的注意,一下子将名堂打出来。
至于得罪人?
她才不怕呢!
见有人想要动手摘她的店牌,她当即拦了过去,瞪着眼,“你们敢!”
李七等人仗着人多,哪里会怕她?
“有何不敢?”李七道。
把手一挥,“摘牌子!”
一众人撸起袖管,准备动手!
“慢着。”
忽然间,一个声音响起。
那语调,带着丝丝阴柔。
虽然语调很轻,但是却莫名的让人心头一跳!
众人转过目光去看,就见一个面相阴柔、不知男女的人从后方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身边还跟着几个随从。
“国、国师!”
有人惊道!
一听到有人将此人认出,众人都是变了脸色!
其实,很多人是认不得国师的,毕竟没见过。
范思然也看了过来,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也是不由一惊!
对方眼睛看了过来,与她目光碰撞在了一起,让她有一种瞬间被电触了的感觉!又像是全身被针扎了一样!
“天下第一酒?”
国师身上穿的并非官服,而是便衣,而且这身衣服也是没有性别区分的,有点类似男女互通的款式。
再加上他的长相,一眼看去,根本不知是男是女。
但是,不管是男是女,就这长相,绝对是出尘的!
一出场,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然而,在知道他是国师之后,很多人都是害怕的。
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啊!
此刻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能不吓人吗?
尤其是,很多人都听过他的传闻,说他只手遮天,靠着滔天的权势,在朝中不断打压那些与他意见不合的人。
“姑娘,许久不见。”
“原来,这酒馆,是你开的?”
“起这样的名字?有点意思。”
国师在看见了范思然之后,勾唇笑着,一双丹凤眼闪烁的光芒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像是凭着眼神就能将人碾压。
“既是天下第一酒,那就请拿出一些来让本国师尝尝,看看,是不是真的配得上‘天下第一酒’这个名号。”他来到了范思然身前。
那些此前在闹事的,此刻都不敢吭声了,鸦雀无声,都在旁边看着。
有人心道:这丫头死定了,要是让国师尝出酒的味道不对,根本不是天下第一酒,后果可以想象……
被国师的目光盯上,范思然有一瞬的不淡定,但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了此前的神色,笑道:“原来是国师大人,失敬!失敬!”
跟着道:“尝酒可以,但是,我这酒,可是要钱的。”
国师邪魅一笑,问:“多少?”
范思然转了转眼睛,道:“百两银子一两酒的价格。”
居然敢跟国师要钱?
还是这个天价?
这女人疯了吗?
很多人都不由佩服范思然的“勇气”!
在听了范思然的报价之后,国师却是笑了笑,看不出一丝的吃惊,道:“你这酒,不是天下第一好的酒,而是天下第一贵的酒吧?”
对于他的这个反应,范思然心中是惊讶的,表面却装着淡定,道:“那国师大人还要尝吗?”
国师淡淡地审视着她,邪邪地笑道:“尝,当然要尝。”
把手一抬,就有人将一沓银票递了过来。
他接过银票,往桌面一放,道:“那就来一两的酒吧。”跟着道:“不过,你的酒要是配不上‘天下第一酒’的名号,你说,该怎么办?”
阴森的目光盯着范思然。
阴森之中,又透着笑意。
那笑,却是无比的诡异。
被他这么看着,范思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从来没有人能给她这样的压力!他,是第一个!
范思然干笑了一声,道:“若是配不上‘天下第一酒’的名号,我将这一百两的银票退还给国师大人便是。”
国师在一张桌旁的位置上坐下,将手中的折扇折叠起来,看向范思然,道:“这样,也太简单了吧?想挂这样的牌子,若是没这个实力,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在“代价”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范思然微微蹙眉,总觉得他说的这个“代价”很不简单,道:“那我将这个牌子摘了便是。”
虽说她很自信自己的酒,但是,国师喝了却不承认,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实话说,她还是紧张的。
今天要是被国师砸了摊子,那以后想翻身,就难了。
只要国师认为她的酒不是好酒,自然也就没人相信她的酒是好酒了。
一瞬间,她有点儿后悔,后悔自己干嘛要用“真身”来干这件事情。
不然,国师也认不出她。
真是蠢啊!
她有点担心,国师会因为此前她拦了他马车的事,恶意地找她的茬,哪怕是好酒,在他口中,也会变成“坏酒”……
“只是摘掉牌子,这代价,也太轻了。”国师淡淡地道。
听他这么说,范思然就知道,他肯定要借机找她的茬了,这事看来是跑不掉了,“那国师觉得该怎么办?”
围观的人见国师说这样的话,也都觉得,这丫头要完蛋了。一时间,不少人开始同情起她来。
本来呢,他们闹事,也只是要摘她牌子而已。
现在好了,遇到了国师,这后果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