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然沿着向南的路线找了几日。
走着走着,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在跟踪着自己,但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好几次这样,不由问小空:“你没发现有人吗?”
小空摇头,“没看到有人啊!”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范思然的眼睛去看了,可以凭借感知获取一定范围内的状况,但一直在感知着,也没发现这附近有什么人。
“难道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范思然嘀咕着。
之后也懒得管了,继续去找阿海。
其实,有小空在,她也不用担心身后的,一旦有人靠近,小空是感知得到、并告知于她的。
待她走远,树后闪现了一个身影。
一双漆黑的眼睛,便如黑洞一般。
走了半日,经过一段无人的山路,范思然看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正坐着个人,满身是血的。
是个男人,身形魁梧,坐在那里跟座小山似的。
看样子,像是受了伤。
范思然看了一眼过去,就听那人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
语调带着冷意!
凶巴巴的!
范思然在心里哼了一声,懒得搭理。
看一眼会死人啊?
真特么的炒淡!
打算就这么走的,小空忽然道:“咦,这人,有点像画里的那个人!”
闻此,范思然停了下来,惊了一下,“松不败?”
从空间里拿出了那幅画,看了看,又回头看了一眼石头上坐的那个男人,虽然脸上有点脏兮兮的,但这么一对比,还挺像的!
真的是松不败?
她拿着画卷的手,微微抖了抖,心中跟着涌出一丝杀念!
这个混账,不会是杀了阿海,才弄了这么一身的血污吧?
想到这,她瞳孔睁大了些许,心尖颤了颤,直接掏了枪,转身,对着那人就是一枪射了过去,“砰”的一声,霎时惊动了林中的鸟儿,当即将那人射杀了!
那人睁大着眼睛,朝她这里看来,脑袋上冒了个血洞,血涌如泉,淌了一脸,脸上是一种懵然的神情,身体一斜,从石头上掉了下来。
范思然走了过来,又朝他身上开了几枪,恨恨地道:“叫你杀了阿海!叫你杀了阿海!叫你杀了阿海!”
连开数枪,对方身上被射了无数的窟窿,血液汩汩直冒。
范思然泪水淌下,瞬间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瘫坐在那具尸体的面前,手中的枪依然对准着那具尸体,指着它,又补了几枪,好像怎么也没法泄掉心中的那股怒火似的,同时还涌动着一股说不尽的悲伤。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那么傻?什么都没问,就这么杀了他,这样,想要去找阿海的遗体都不知上哪儿去找了!
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砰砰砰!”
她狠狠地捏了手中的枪,朝着四面,胡乱射着,直到打空弹匣为止!
却在这时,小空道:“有人来了!”
范思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杀了个人,这样的事情是不能让人撞见的,所以,直接遁入了空间!
先躲起来再说!
“二松?”
一个与那死者长相相似的男子出现,看见倒在石头旁的二松,当即跑了过来,看着满身被打成筛子、血液染了一地的二松,不由咆哮,“谁它娘干的!”
范思然在空间里,依然想着阿海被杀的事情,有点魂不守舍的,小空忽然道:“主人,又来了个与那画像长得一样的人!”
“什么?”范思然吃了一惊。
小空将外面的情况跟她说了。
“我明白了!”范思然站起了身,“这是对孪生兄弟!‘松不败’应该是两个人,只是因为长得相似,然后经常一个人出现,所以,很多人以为是一个人!”
竟还有这样的转机,实在是万万没想到!
于是,她即刻从空间蹦了出去,出现在大松的身后,用枪指着他的后背,道:“别动,敢动,我马上要你下地狱去见你弟弟!”
大松吃了一惊,很快镇定下来,没有转身,问:“你是谁?为何要杀二松?”
范思然没有回答,而是问:“霍溟霜,他人呢?”
听她提到这个名字,大松有种恍然的感觉,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经常与霍溟霜走在一起的范思然,是吧?”
“没错!”范思然冷然道,“快说,你们将他怎样了?”
“摔下悬崖,死了。”大松冷冷道。
跟着又补了一句,“尸骨无存!”
范思然眼珠颤了颤,问:“在……在……哪里?”
“呵呵!”大松咧着嘴笑,“想知道吗?放下武器,跪下来,向我磕一千个响头,让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在哪里!”
“你它娘的找死!”范思然直接在他身上开了一枪,却是错开了他的要害。
中了一枪,大松面色剧变,低头,看见自己身体右侧被打穿了个血洞,血液一下染红了衣衫,眼里透着一丝不可思议,问:“你,你这是……什么武器?”
范思然道:“你管我这是什么武器,反正,是能要你命的武器!快点说,霍溟霜现在在哪里?”
“不是跟你说,他,已经死了,尸骨无存了吗?”忍着剧痛,大松笑了笑。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范思然有点恼!
真想一枪将他打死!
范思然一脚从后面将他踢翻,依然握枪指着,面带怒意,眼里透着杀意,道:“别逼我动手!”
大松跌坐在地面上,扭头看她,总算看清了她的面貌,还有她手中的武器,目光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打量了一番,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的武器,可真是平生仅见啊!”
一只手捂着仍在流血的伤口,看了一眼一旁的二松,“难怪,难怪二松那么轻松的被解决掉。”
“我们‘松不败’,拿赏金办事,从来都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要栽在这里了。”
“我们没有输给谁,而是输给了……”
“这样的武器……”
“真是遗憾呢……”
听他在那里自言自语,范思然皱了下眉头,打断他道:“别啰里啰嗦的,快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一枪崩了你!”
面对着她手中的枪,大松笑了笑,道:“我说了,难道,你就不会杀我吗?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何必告诉你?”
呵呵了一声,盯着范思然,又道:“话说,你与霍溟霜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出手杀他?”
范思然道:“我与他什么关系,你没必要知道!另外,霍溟锦、霍溟扬的秘密,已经让我知晓了!所以,还有什么困惑的吗?”
大松吸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霍溟锦、霍溟扬的秘密,你都能知晓,看来,果然不简单啊!”
“少扯这些!快说,霍溟霜在哪里?”范思然绷着一张脸,眼里寒意森森,随时都有开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