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灾不断,百姓受苦受难开始。
那些躲藏在黑暗里的魑魅魍魉也开始伺机而动,欲要把这天下之事搅的浑浊。
至此,杀了当今天子是他们首要的目标。
不为别的,只为了报当年灭门之仇。
也为了重振宗门当年的辉煌。
所以,刺杀李承德的事宜,也变得理所当然。
权利,永远都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李承德身为全天下最有权利的人,也早已了然于心。
他不怕别人来杀,甚至李承德这次毫无掩饰的出宫,为的就是让那些对他有敌意的势力,刺杀他。
倒不是李承德想不开,想死。
而是他在下着一盘大棋。
这次,他要让这些死而复燃的宗门势力,永远也不敢乱动。
当然,除了解决宗门势力以外,李承德这次出宫的目的,还是要去那些受灾的地方看一看,瞧一瞧,顺便杀些人。
随着李承德与小玄子步行南下,所见所闻,就连心狠手辣的小玄子,都有些不忍。
这一路走来,十户九空。
田野里更有散乱的尸骸,不时的有几只红着双眼的野狗,死盯着那已经有牙印的尸骨。
这一番场景,看的人心疼,也看的人愤怒。
“咚,咚,咚。”
敲锣声四起。
李承德看着不远处,有一群穿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群。
而人群之众,则有一个手拿禅杖,身披袈裟者,在与众人诉说着大道。
这到是让李承德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便想上前一观。
“陛,公子,小心有诈。”
“让奴才,先去一观吧。”
李承德微微摇头并没有认可小玄子的话语,只留下一句。
“这天下之人,还没有人能杀我。”
随即李承德向前方走去,而小玄子不留痕迹的向周围使了一个眼神,也赶忙跟了上去。
“众生皆有罪。”
“只有洗涤之身的罪孽,才能度入西方极乐世界。”
李承德刚到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心中只剩下不屑。
好家伙,接下来是不是该灭人欲,讲人世间种种痛楚,而反之极乐世界多么美好了呢。
身披袈裟的和尚,双手合十,娓娓道来。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五阴枳,若是窥破了这八苦,何来烦忧。”
“众生皆有罪,这今世,只不过是佛陀对众生的一次考验罢了。”
“后世极乐世界,才是众生该去往的地方。”
话语刚落。
人群之中,冒然出现一阵大笑。
“哈哈哈。”
布道的和尚不由的皱起眉头,看向外围的青年,随即双手合十道。
“施主,不知你为何大笑呢?”
“可否是贫僧话语有何过错吗?”
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也不要的皱起眉头,便想张嘴喊骂,但看着青年器宇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也就乖乖的让开了位置。
不过眼神还是道尽了厌恶二字。
他们都是贫苦百姓,要是在以前他们也不会信任面前和尚的话语。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极乐世界,什么人生八苦,都没有今日去地里耕地要来的重要。
但现在不同。
瘟疫席卷而来,家家户户,死的死,病的病。
已经再无心思劳作。
当人直面死亡的时候,都会找一些心灵寄托,这是人的天性使然。
毕竟人,畏死。
这一切是没有错误,李承德也承认,当人力不可为之际,有一个虚无缥缈的信念,可以有利于百姓坚强的活下去。
这一点,李承德心里认同。
但,认同虽认同,但并不认同,佛教的说法。
人,生下来就带着罪孽,抛弃今世,想往鬼都没有见过的后世。
扯淡!
除了扯淡,就剩下扯淡。
李承德迈步向着面前身穿袈裟的和尚走去,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
“贫僧法号,无言。”
“哦?”
“无言啊。”李承德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和尚道:“既然你都无言了,为何还要张嘴说这些妖言惑众的言辞呢。”
一句话,直接让面前的和尚破防,再也没有刚才得道高僧的模样。
眼神之中泛起一道杀机,但看着众多围着他的百姓,无言和尚,双手合十道。
“呐无阿弥陀佛。”
“施主,此话何意?”
“不知贫僧哪里得罪了施主呢?”
“贫僧近日来,传教布道,解救受苦受难的众生,贫僧何来妖言惑众的言辞呢。”
“是啊,是啊。”
一位人群里的大娘,连忙点头称是道。
“这位小爷,这位高僧可是好人啊,他把俺家的男人,都给治好了。”
“你可不要难为这位高僧。”
“要不然,俺们通知官府,抓你。”
此话一出,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暗指李承德。
倒不是这些人不怕李承德,只是观李承德柔柔弱弱腰间无刀,无剑,一看就是文人。
而文人在百姓的心里,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反正法不责众,骂上两句,也并没有什么。
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鬼门关走上了一遭。
骂皇上。
李承德自己到觉得没有什么,毕竟是他的子民。
但有一人不愿意。
那就是时时刻刻站在李承德旁边的小玄子。
他平生最恨目无君父之人,跟别提敢骂皇上的人。
要不是李承德用余光扫了一眼满身杀气的小玄子,估计现在这些人已经成了一具具尸体。
李承德转头看向刚才在人群之中说话的大娘,疑问道。
“你刚才说这位秃驴,治好了你家丈夫的病吗?”
“恩,是啊。”
大娘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尽显感激之情。
“哦,这样啊,不知你的丈夫是不是在这里呢?”
“如果在这里,我定当给这位秃驴,赔礼道歉。”
还未等大娘开口,那个名叫无言的和尚,双手合十道。
“久病者不可下床。”
“贫僧虽然已然治好,但此人病入膏肓,还需在家中静养一番时日才好。”
“对,对。”
大娘也连忙点头称是道;“高僧当时是这样说,我那口子虽然再无咳血,但还未能下床。”
“哦,可否,让我一观呢。”
“你放心,我家世代为郎中。”
“说不定,可以帮你一二。”
“真的。”
人群连忙再无骂李承德的声音,在百姓眼里,郎中要比那些官员看重,尤其是闹瘟疫的时代。
大妈刚惊喜的眼神,随即暗淡了下去道。
“可我家中实在无钱。”
“哈哈哈,不碍事,我不收诊金。”
“快,哎呦这位小爷,我家就离这里不远,快快请看一下我家男人。”
四周的人群,也开始激动不已,相比来说,他们更加相信不收钱的郎中。
李承德笑了笑,便跟着大娘,往家中走去。
“这位“高僧”你要去哪呢?”
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和尚的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