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客栈之内。
人声鼎沸,吵杂之声不绝于耳。
“小厮在给爷上两盘好肉。”
“得嘞!”
“爷,你稍待。”
“你他娘的快点啊,爷我正饿着呢。”
“爷,你放心,马上,马上。”
小厮陪着笑脸,连忙小跑进厨房。
说话之人,腰间带着一块玉佩,身穿锦衣,手中提着剑柄。
还问等此人坐下,小厮去而回返,脸上陪着笑脸,双手上下搓动道。
“客官,您看还需要点别的吗?”
“我们客栈还有清拌白玉,叫佛鸡那可是闻名与世的拿手好菜。”
“客官需不需品尝一番呢?”
“啪!”
说话之人,用剑鞘狠拍桌面,呵斥道。
“去你娘的,老子,就要吃牛肉。”
“别他娘的废话,小心老子砍了你。”
小厮浑身颤抖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掌柜,眼神之中透着求救。
但其躲在柱子之后的掌柜,眼神严厉,警告小厮。
看样子有些为难之事。
小厮深知打工不易,只能收回求救的目光,再次陪着笑脸道。
“这位客官,因近日灾情不断,牛肉断供,小店今日已经再无牛肉。”
“不知客官,您看还需要点别的吗?”
“啪!”
响声响起。
小厮捂着自己红了半边的脸,继续陪着笑脸道。
“客官,息怒。”
“请问客官还需要点别的吗?”
“今日多有得罪,俺们掌柜的说,可以给客官赠送两壶上好的清酒。”
“啪!”
带剑之人,手中举起面前的小厮,呵斥道。
“你他娘的是在耍本大爷是吗?”
“客,客官。”
小厮双脚挣扎,眼神满是惊恐,喉咙被带剑之人抓住,已然很难在说出话来。
“凭什么他们有肉,爷没有。”
“说,你他娘的是不是看不起我。”
带剑之人眼底泛起杀意,要不是这个小厮一直陪着笑脸,早已就是个死人。
“客.....客。”
小厮脸色憋着胀红,长了半天嘴,也说出话来。
“哼!”
带剑之人,双手一松,小厮便摔落在地。
“咳咳咳。”
小厮趴在地上,干咳了许久才缓过气来,随即扶地而起,一脸献媚道。
“客官,您看,他们比你早来了一会,最后那一点牛肉也被他们点去。”
“小的定当不会骗爷。”
“不行,爷可不可以劳烦您的脚步,跟小的去后厨看一下,可否。”
“啪!”
带剑之人,一脚便踹翻了面前的小厮。
随即转头来到有肉的那一桌,从怀里掏出一定银两,声音阴冷道。
“让给我。”
“放肆!”
一个嘴边无毛的人狠拍桌面,怒瞪带剑之人。
“不得无礼。”
此话一出。
刚才还满身杀意的人,连忙恭敬道:“是,公子。”
“这位仁兄,你要是想要吃这盘牛肉,拿去就好了。”
“至于银两,就算了吧。”
“四海皆兄弟,这点小事,也算是交个朋友。”
“哈哈哈哈。”带剑之人仰头大笑道。
“爽快!”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李承德。”
“再下,董痕!”
“恩,久仰大名。”
“咦?”
董痕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李承德的面孔,并不认识,随即张嘴问道。
“你可听说我的大名?”
“额。”
李承德不由的心底暗骂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朕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还是微笑道;“阁下之名,我并没有听说过,但观阁下之姿态,则是见过。”
“见过?”
“什么时候见过?”
董痕歪着头看了一眼李承德,有些不明所以。
但还未等他想明白之际,一道血液喷射而出,洒落在桌面。
董痕满脸不可置信,手捂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脖颈,看向李承德手中还在滴血的筷头。
他到死都不敢相信,为何要杀他。
李承德摇了摇头,并没有给这个死人解释什么,而是有些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道。
“乏味!”
真以为李承德是傻子吗?
这么拙劣的演技,也敢关公面前耍大刀,可笑,也可悲。
自从李承德出宫之后,一路行走,遭受到了多次刺杀。
心中早已警惕万分。
从那个带剑之人来到客栈之后,李承德一直在用神识打量。
虽然演技很好,用词也很考究,但一个人是隐藏不了杀人的眼神。
哎!
李承德在心底哀叹一声。
好不容易说服叶成仁,想出宫透透气。
但,到头来还是打打杀杀。
看着面前的带刀之人直挺挺的倒下,李承德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
“杀了吧。”
“我在门外等你。”
言罢!
李承德往客栈外走去。
“哪里走,狗皇帝。”
刚才被带刀之人踹翻在地的小厮,闪身便来到了李承德的身后,一道寒光狠狠刺出。
李承德并没有理会,脚步不停的向外面走去,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啪!”
血雾漫天,人首分离。
刚才还叫嚣要杀李承德的小厮,已经自己先死了。
小玄子甩掉手中的皮肉,眼神阴冷的看向客栈,随即身体消失在原地。
霎时间,客栈内,漫天血雾,惨叫声不断。
而反观李承德就这样走出了客栈外。
他并没有劝住小玄子杀人。
杀人者,皆死。
这点妇人之仁,早在王德顺宫变时,李承德早已埋藏在心里。
门外的天空格外蔚蓝,犹如棉花糖的白云,在空中变化莫测。
李承德就这样站在客栈外背起双手,仰头张望,一会觉得那朵白云,像一座大山,一会又像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
看的好不自在。
“咯吱!”
门响!
李承德收回仰望于天空的目光,看着未沾一滴血迹的小玄子,笑了笑问道。
“杀完了。”
“回禀,陛,公子,奴才杀完了。”
“恩,那就走吧。”
“是,公子。”
两人就这样徒步向前行径,至于客栈之事,两人也未曾提及,一群将死之人,能在临死之前看到皇帝的尊容,已经是他们极大的幸运。
不知过了多久。
李承德看着旁边有些欲言又止的小玄子,问道。
“你在怪朕?”
“奴才,不敢。”
“只是,愿公子下令让奴才去派人查明此事。”
“不了,不了。”
“可....”
李承德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玄子道。
“你不觉的这样,才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