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泷特意提醒自己皇叔喜欢玉家的画,正好她有一幅。堪称为当世玉家的绝笔,所以这幅画送给皇叔的话一定很如他的意。
宫门处,刻有腾龙飞凤图案的玉辇等着泠兮。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奴才在此时等您,请。"小福子躬身扶起泠兮的手,流利的上了玉辇。
不消半刻便已到了承恩宫宫门,泠兮欲下辇步行,小福子忙阻止道,"皇上有命,允许皇后坐玉辇进宫,所以娘娘不必下来。"
泠兮目光飘向步行而来的静贵妃, 哦不,是静嫔。她额头涔出些许汗珠,因为挺着大肚子步行而来脸蛋也有些红润。在她看见泠兮高高的坐着玉辇时,眼中闪过一抹嫉妒怨恨的光芒。泷哥哥给她所有她要的,唯独自己得不到他一点的怜惜。他忘了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么?
"花无百日红,姐姐今日的风光必定会换来以后的落魄。"她语里有明显的讽刺与妒忌。
难道她这么快就忘了她是如何被降为静嫔的么。
泠兮闻言,手缓缓放在玉辇的扶手上,悠悠说道,"谢谢妹妹的提醒,只是妹妹好像又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是皇上知道妹妹如此急切的想本宫变得落魄不堪,一定也会好好赏妹妹的。"
"呵呵,姐姐别忘了妹妹腹中还有龙嗣,就凭这皇上不会对我怎样的,而姐姐就真的能保证皇上对你是真心的么?"说完她得意的扯开唇角大笑,径直朝着宫内走去。
"娘娘别跟静嫔见怪,她是嫉妒娘娘呢。"小福子尴尬的一笑,一挥手让轿夫继续走。
"本宫不会跟一个嫔妾见怪的。"泠兮低笑,如果她想用几句话就可以挑拨她与千泷的关系,那么对不起,让她失望了。
当泠兮至承恩殿时,百官已至,唯独太妃、涒王爷和镇国王没有来。
君千泷高高的坐在龙椅上,双目炯炯有神,风雅绝美的笑容挂在唇边,看见泠兮的那一刻他有细微的震撼,她着凤服的模样更多几分的成熟妩媚,举手抬足间已是凤仪万千,不可言状。
这样的她还是那个曾经在芜船翩翩起舞的天真女子吗?
这样的她,遗世独立,傲视群芳,倾尽天下。
见他紧紧的盯着自己,泠兮微微一笑,"臣妾参见皇上。"明婉清亮的声音不大却也可以让君千泷听得喜滋滋的。
"来,过来坐。"语中有无尽的宠溺与疼爱,谁也想不到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无双将军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君千泷一手揽过泠兮的腰,稍稍用力就将她固定在身旁的位置上。
"镇国王到...."太监细长的声音唱到,红色地毯上渐渐由远及近的出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戎装中年男子,手按长剑,英气精神,其后才是气度不凡沉稳不惊的镇国王。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镇国王和那戎装男子一同跪下,声音响亮响彻宫殿。让人听了精神不由得一震。
"皇叔和白将军远道而来,尘土奔波,快快入座。"君千泷站起身牵着泠兮的手一同走下宫阶,扶起跪着的镇国王。
那白将军是白风逯的儿子,白易帆。他七岁就随着镇国王镇守边境,参加过大小战役不小百场,曾经帮助镇国王一举平定西南大乱,战功硕硕,论经验可说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可他今年才十九岁,是南国最年轻的侯爷。所以他成了朝廷最为看重的人材。
而君千泷也有意提拔他,所以就让他这次回京。
镇国王微微一笑,谢了恩,正身而坐。白易帆也挨着镇国王坐下,目不斜视,挺身正胸,引来无数的赞叹目光。
这南国最为年轻的侯爷,不是靠着家族的光芒,不是靠着任何的势力而来,而是靠着他自己的努力而来。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侯爷此次回京,可谓是光耀门楣,风光无限啊。"宇文权眼看所有人的目光放在那英气逼人的侯爷身上不由得有几分不舒服,这可是镇国王手下的一大战将,得力助手,一直以来的强劲敌人。
"千山老人曾有言,'剑如龙,白若风';朕今日一看你们二人当之无愧!"君千泷将目光落向身边的禁卫军首领剑临身上,笑意在嘴角扩大。
宇文权看看站在君千泷身边的剑临又看看坐在对面的白易帆,心里一震,莫非,皇上迎镇国王回京,侯爷入宫,目的不在于犒劳戍边将士,而是另有所图。可是血灵已有身孕,就凭这点皇上就会有所顾忌。再说几月前的张治的下场就是皇上纵容自己的例子,可如今怎么愈看俞模糊起来。
也只好静观其变,只要不被抓到把柄那就一切无虞。
"谢皇上夸奖,可臣听闻宇文右相的儿子,宇文钦领兵作战皆不在话下,很想见识见识。"白易帆向来寡言少语,这次却意外,目光投向脸色稍变的宇文权身后的宇文钦,俊眉一挑,有浓浓的挑衅。
宇文钦自是耐不住气,将手中的酒杯一掷,腾地站起来,接口道,"我也听说侯爷英明不凡,这次正好比比。"
宇文权看儿子如此冲动,不顾礼节,脸色更加难看,伸手准备拉住往前冲的宇文钦,结果落空。暗叫,不好!
那宇文钦早已撸袖跃跃欲试。
君千泷看着他们战意十足,一挥龙袖,剑临会意,马上安排。
"皇上这....犬子少不更事,多有不妥之处。请皇上勿怪!"宇文权急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这么没有心机,八成出手不知轻重不说,更可能会被白易帆给算计了。
"要是宇文右相的儿子二十一岁了还算是少不更事的话,那侯爷就更算是黄口小儿了。难道令郎还怕了一个黄口小儿?"泠兮淡淡出口,将宇文权憋得脸又黑又青。
白易帆朝着泠兮嘿嘿一笑,随意的坐在镇国王旁边。
"没想到兮儿还是这么口齿伶俐,气死那老怪物了。"君千泷趁着给镇国王等人举杯的瞬间暗暗说道,泠兮一乐,心里莫名的觉得很出气,得意的仰头一口饮完杯中的酒。
饮完才发现那是水不是酒。
君千泷紧了紧握着泠兮的手,泠兮感激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君千泷。等着白易帆与宇文钦的这一场比试。
不一会儿,一切准备就绪,君千泷与众位大臣移步承恩宫中左侧的白玉回廊上,层层回廊中央站着英姿飒爽的白易帆与熊腰虎背的宇文钦。
两边的各种兵器被摆在架上,随手可取。
宇文钦双手一抱,道了声"得罪了!"脚下生风,一瞬间拦腰抱住白易帆,准备给他来个拦腰摔。众人惊呼,这宇文钦是出了名的力气大,差不多所有人都败在他的这一手拦腰摔上,今日的侯爷是要吃大亏啊。
哪知白易帆轻拍宇文钦的肩膀借力跳开宇文钦的臂膀,从宇文钦的头上跃过后空中一歌旋转,双脚毫不客气的蹬了宇文钦的后背一脚。动作流利自然,一气呵成,看似潇洒自如。不愧是少年封侯的白易帆。
宇文钦来不及顿步,直直的朝着前面踉跄几步后才稳住身形。
心中怒气顿生,这侯爷狡猾得很。抬眼便看见朗朗满目的兵器,伸手扯过流星锤,大喝一声,舞着流星锤猛地朝着白易帆一扔。流星锤在空中划着完美的弧度朝着白易帆飞去,白易帆淡淡一笑,飞快的拔出一支长枪,流星锤临近他时,手中长枪凭空一旋,硬是将那气势恢宏的流星锤的铁柄绕住,在空中又随着白易帆的手中长枪的舞动突然朝宇文钦飞去。其速度之快,眨眼便到了他跟前,来不及闪躲,只得伸了双臂去挡,流星锤本身的重量再加上如风的速度,一锤打在手臂上必然是废了。
宇文权冷汗连连,手抓着白玉石,眼睛瞪得极大。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