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必都知道,姐姐婚配司将军,嫁入了护国将军府,而我婚配给了临城太守。”
听到这儿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不对,可接下来的话就让人惊掉了下巴。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就连墨岚自己都好奇她所说的事实究竟什么样?
墨荧戚戚哀哀道:“我曾无意间听王妃与姐姐密谈才知此事真相。”
“抽签到与司将军婚配的原本是我,与太守婚配的是姐姐。王妃不满我的婚事比姐姐好,便私下进行了调换!”
“我并无意觊觎司将军,只是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却被人换走了,叫人如何甘心啊!”
“呵~”
墨岚唇边勾起一抹讥笑,看来是该她出手的时候了。
“妹妹是为何不甘心啊?”
墨岚从暗处走出来,司年亦从屋顶无声落地,远远的站在她身后。
墨荧没料到她回来的这么快,她的大戏马上就要演完了,绝不能让她捣乱。
“姐姐…我、我什么都没说,我……”
墨荧瑟缩到杜清身后,如心虚的耗子见了猫。
杜清则慈母护崽般不卑不亢的与墨岚对峙。
“如今大家都知道了你们干的丑事,我也不怕了,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墨岚停住脚步,再往前走两步靠近她们都觉得脏。
她双臂抱在胸前,审视着她们拙劣的演技。
“清姨在众人面前闹事,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而是太师府和丹王府的脸,后果你承担得起?你确定还要继续闹下去?”
杜清的脸难看成猪肝色,用太师府和丹王府压她,没门!
“我们没闹,只是逼不得已的阐述事实!”
“婚配一事早期由官府负责,近几年好像都归国师管了吧?”
墨岚朝官员席的首位看去,那里坐着一位身着黑袍,脸面都遮在阴影下的男人。
只听从那黑袍中闷闷的发出满是沧桑的老者声:“郡主所言极是。”
“那请问国师强制婚配可否作假?婚配后可还能更改?”
墨岚朝国师这边走了两步。
国师厉声道:“郡主慎言,圣上将此事交予老朽便是对老朽的信任,怎可作假!”
“再者强制婚配后,当场出婚书,有十位监督者在场,是改不了的。”
墨岚抿唇一笑:“清姨可听清了?”
墨荧暗地里捏了捏拳,坚决肯定自己的说法。
“我亲耳听到王妃与姐姐说谈及此事,就是你们从中作梗换了你我的婚书。”
“你听说?那有没有其他人作证?人证没有可有物证啊?”
“我若是有何必忍气吞声!”
“没有证据的叫胡言乱语,有证据的才叫证据确凿的事实,荧妹是属于哪种啊?”
“我……”
杜清见墨荧落了下风,立即站出来替墨荧说话。
“郡主说的是,此事有没有猫腻荧荧作为当事人无法为自己作证。”
“如今郡主已经嫁到了护国将军府,就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我们确实没有证据,就放过我们吧!”
杜清表面看似在为墨荧说情,实际还是将这个屎盆子有意无意的往墨岚身上扣。
“今日国师在场,此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因婚配一事你们闹了也不止一回两回了。”
墨荧嗤笑:“即便有假,国师又岂能承认,他还能承认自己的罪责不成?姐姐还是别难为国师了,我已认命。”
“我与临城太守的婚期在即,希望姐姐别再难为我,此事对我名声有损,以后到了婆家我该如何自处?”
墨岚哪是好惹的,直接反唇相讥。
“你的名声与我何干?我是当街扒你衣裳了还是往你床上扔男人了?”
“名声这个东西好与坏都是自己作的!”
闹剧差不多了,太师也在墨丹和杜灵的搀扶下重新出场。
太师命人将杜清和墨荧强行带了下去,失望的瞪了杜焱之一眼。
一直觉得他只是单纯无脑,被杜清和墨荧哄骗也就骗了。
无非是她们想从杜焱之这里得点太师府的好处,杜焱之也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如今倒好,杜焱之直接被她们当成了枪使!
这不仅是蠢的问题,还触犯了太师的底线,他对杜焱之也大失所望。
杜焱之被瞪得心惊胆战,默默退到一边。
太师用微颤的手端起了酒杯。
“让各位见笑了,这其中曲折我已明了,今日闹剧实属误会一场。”
“感谢各位同僚亲朋专程来给老朽贺寿,老朽在此敬各位一杯。”
“今日之事乃我太师府和丹王府的家事,不希望外传,望各位能守口如瓶。”
“若哪日老朽听到了不该听的,那必然要到圣上面前去辩驳一番!”
太师的话似有气无力,但却不怒自威,在场的无一敢反驳,只能安静的喝下这杯酒。
更何况太师府背后不仅有一个丹王府,如今又多了一个护国将军府,这三座大山无人能撼动。
一杯酒过后,太师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结束了寿宴,遣散众人。
为了解决杜清和墨荧的事墨丹和杜灵需留宿太师府。
太师不舍墨岚,硬要他们也留下来。
司年无奈向太师禀明要率领司家军秋收一事,需先行一步。
太师表示理解,便只留了墨岚下来。
杜清院子深处的暗门旁,此刻正有两个人秘密私会。
“啪!”
两人还未开始言语,一个清脆的把掌声在宁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刚刚寿宴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帮着那个贱人说话?”
墨荧恶毒的嘴脸展露在交错的光影中。
“婚配抽签一事本就有猫腻,不宜大肆宣扬,若真正调查起来你会被连累其中。”
她对面身着黑袍的国师已经褪去了苍老的声音,恢复了自己年轻的本声。
提到抽签一事,墨荧更是怒火万丈,抬手又是一巴掌。
“当初就是你这个废物的错,让你作假都做不好,那临城太守明明是给墨岚准备的,嫁到将军府的应该是我!”
黑袍遮住了国师的脸,看不到他任何表情,只闷声卑微的给墨荧道歉。
“此事确实是我的错,你不想嫁太守,我可以带你私奔!”
“就凭你?”
墨荧不屑的用食指不断戳着他的左肩,无情嘲讽。
“你还不如那太守呢!别以为你顶着国师这张皮就真的是国师了,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我心里都明白!”
“你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个对我有点用的位置,若是丢了这个位置,你也给我滚蛋!”
国师默不作声,半天才道出一句:“对不起……”
墨荧翻了个白眼:“我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要墨岚不痛快!”
国师见她指尖蹭到了自己嘴角的血迹,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帮她擦拭。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操之过急容易暴露。”
墨荧夺过手帕,胡乱擦了两下,将沾血污的手帕狠狠扔到国师脸上。
“废物!”
国师凝视着墨荧离去的背影,落寞失神。
婚配抽签那日,先抽的是护国将军府。
适龄女子的签都在签筒中,有监督者在确实做不得假。
只是国师在放签时,偷偷多加了几个墨荧的名签进去,增大了抽中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护国将军府抽中的还是墨岚。
反而墨荧精心给墨岚准备的临城太守抽中了她自己。
国师独自喃喃:“天命难为,无能为力,但我会尽我所能,护你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