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瞧她那古灵精怪的模样,不像杜灵是个总吃亏的,便躺了回去。
“那你便去吧,有什么搞不定的尽管告诉外祖,外祖替你做主!”
墨岚心中暖呼呼的,对太师粲然一笑。
“带上司年给你保驾护航,不然外祖和不放心。”
临走前太师还大声叮嘱。
墨岚不想跟故意远离她的人亲近,像她上赶着似的。
但外祖都发话了,而且话也在理,就在司年身边顿了一下。
“那就麻烦司将军跟我走一趟,保护我的安全了!”
太师发话,司年没有理由拒绝。
“好。”
低声应了一下,跟着墨岚一起离开。
“我这外孙女儿可一点都不像你们!”
这大概是太师收到最好的一份寿礼,得了一个甚得他心的外孙女儿。
墨丹和杜灵异口同声的问:“不像我们那像谁呀?”
太师满脸傲娇道:“自然是像我这个外祖咯!”
两人相视一笑,这大概是他们近年来最开心的时刻了。
回到前院,墨岚没急着现身,而是拉着人高马大的司年躲在暗处观察。
司年的高个子缩在暗戳戳的角落里实在不舒服,长腿伸不开,腰板挺不直。
墨岚哑然失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司将军坚持一下!”
司年深吸一口气,轻轻一跃,跳上了屋顶。
“还挺会给自己找地方,会轻功了不起啊!”
墨岚寻思着,她怎么就没学个轻功什么的呢?
在这个出行都靠腿的时代,轻功就是简直不要太便利!
她记忆里,小时候墨岚也是求过师父学轻功的。
可她那师父说什么?
姑娘家不需要会那么多,将来找个什么都会的男人,坐享其成就行。
又把各种练武的痛苦给她普及了个遍,渐渐让她放弃了练武的念头。
弄成了现在这么个连自保都勉强的半吊子。
思绪被杜清的哭诉拉扯回来,她专心致志的听这母女俩到底在作什么妖。
“诸位大人、夫人、小姐、少爷,切勿将今日之事外传,我与小女在此叩谢了!”
杜清和墨荧在中央给在座的磕了头。
有几位看不过眼的妇女上前将她们两个扶了起来。
其中一个忽然大声叫道:“哎呦,您跟二小姐穿的这都是什么啊?”
其他几个女人也伸手过来摸了摸她们身上的料子。
“这比我家下人穿的料子还差!”
“我本以为清姨娘和二小姐只是朴素无华,这一看明摆着就是苛待啊!丹王府还差几块做衣裳的料子?”
又有人仔细瞧了她们的脸,一阵唏嘘。
“清姨娘和二小姐这脸上可是什么胭脂水粉都没用吧?”
杜清和墨荧一副又羞又臊的模样,不想让人往她们脸上看。
但她们越躲就越说明有问题,人家就越要往她们脸上追究。
“回娘家参加自己父亲的寿宴都没办法打扮的光鲜亮丽,可见丹王府待她们连下人都不如!”
也不知这个替杜清和墨荧说话的女人是不是被她们事先收买的。
字字句句都离不开诋毁丹王府苛待她们母女。
“那个女的是谁?”
墨岚问身后的浅歌。
浅歌道:“回夫人,那是常太傅的小妾。”
墨岚冷笑:“怪不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敢情是同道中人!”
杜焱之没跟着太师一起回后院,而是躲在前院和后院的长廊中。
百无聊赖的他又晃回了前院,无意中听到杜清和墨荧的控诉,着实心疼,也站出来维护她们。
“姐姐在丹王府这几年过的确实清苦,若不是我暗中相助,她们怕是早就饿死冻死了!”
墨岚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
她们饿死冻死?
她们是住在乞丐堆还是贫民窟啊?
无衣无食,说的她们比流浪狗都可怜!
众大臣有沉默的,有议论的,更有愤慨的。
“堂堂四国首富家里的人居然还要靠外人接济生活,简直匪夷所思!这就是故意苛待!”
有人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她们做错了事被惩罚呢?”
“就算惩罚也该有度,你见这母女俩楚楚可怜,像是会犯错的样吗?怕不是丹王妃嫉妒成性,有意为之吧!”
……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热烈,也不知是不是气氛太好,让杜灵和墨荧的表演欲大发,越演越逼真。
“希望各位理解我们母女二人的处境,就当今日之事不存在吧!”
“本想着荧荧能借婚事脱离苦海,可如今她是又掉了另一个万丈深渊。”
常太傅的小妾听出了内情,立即追问。
“清姨娘是说二小姐的婚事被人动了手脚?”
杜清一阵惊慌,拉上墨荧便想跑,却被那小妾拦了下来。
“清姨娘不妨说说清楚,这么多大人在场,只要你有冤屈,还怕没人给你做主不成!”
“这……”
杜清唯唯诺诺的躲避,最后还是摇头拒绝。
墨荧蹲在地上呜呜哭泣,委屈得不行。
小妾见杜清不张嘴,又去哄墨荧。
她这么做一是想在常太傅面前立功。
只要丑闻闹大,说不定就能将太师拉下马。
削弱了太师的权利,那么太傅在圣上面前便多一些话语权。
必竟两人可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只要对方不痛快,他们自己便痛快。
二是她觉得自己跟杜清同仇敌忾。
若是能帮杜清收拾点杜灵这个正妃,那她不是也有机会收拾掉自家的当家主母,翻身做主?
“母亲,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说,可这是我一辈子的幸福,让我怎么能认!”
“我一定要说,让在座的大人为我做主!”
“荧荧……”
杜清抱着墨荧,两人哭作一团。
墨岚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她都想给杜清母女俩点差评了。
这哭戏演的丝毫忒没层次了!
哭得她心烦意乱,很想找两块抹布把她们的嘴给堵上。
她刚才就想上去终结她们的表演,奈何她们还来了个续集。
墨岚只能耐着性子再洗耳恭听一回,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新意。
这次由墨荧开口。
“今年,我与姐姐都到了婚配的年纪未曾婚配,父王依法将我们的名牌递交上去接受强制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