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九娘点头,王骖的脸色便是一白,正要着急就见李九娘又朝他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王骖满腹疑惑。
不等王骖发问,李九娘便与陶老先生说:“义父要见那陶缶倒也不是难是,他就在永安河对面。只是,我想问一下义父,你要与他怎么个了结?”
“我之前就说过了。”陶老先生说:“他变成现在这样与我也有莫大的责任……”
“这些话义父就不必说了。”李九娘说:“我只问义父,若是他动手,我们要不要还击?如果我们把他打死了,义父你能否接受得了?”
听得李九娘的话,陶老先生和王骖都是呆住了——这也太生猛了,直接上来就是打死!
“义父须知,现在不是他死便是我们这边的人亡。”李九娘又再说道:“于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爹死母亡,没一个亲人了,陶家却还有一干老小,王家也还有一干老小……您得想好,到底要让自己瞑目,还是要让这两干老小安生?”
陶老先生被李九娘逼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王骖有些不忍,低呼了一声:“娘子。”
“你也要想好。”李九娘转头对着王骖,也是这样说。
王骖一阵心虚,他知道李九娘说的是在王家那次大战之事。
“反正我是想好了,我若逮着他,必将将他杀之。”李九娘又道。
“到底如何,等我见他一面再说。”陶老先生说道。
“好。”李九娘说:“你若要见他,我现在便可安排你去见他。”
“我陪老师一起。”王骖说。
李九娘点点头:“也好,那人擅控妖鬼,你跟去便没有妖鬼敢接受义父了。”
于是转身去问孙庭耀:“陶缶可还在那个宅子里?”
孙庭耀回答:“还在……”话音未落,他即又说:“不,他已经出了宅子了!”
“向哪里去了?”李九娘问。
孙庭耀说:“出了宅子,向西去了……哎呀!”说着孙庭耀便是一声痛呼,然后捂了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李九娘连忙跨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心中顿时一惊,他是被人通过分身伤了元神!
“怎么回事?”李九娘调运灵力在孙庭耀的身上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孙庭耀总算是好了些。
“被那家伙发现了。”孙庭耀喘着粗气道:“他从掏出来的一个琉璃球照了一下,我就感觉到神识猛的一痛,心头全压制不住的翻涌。”
“琉璃球?是个什么样子的?”王骖问。
李九娘说:“定是破魂的法宝。”
孙庭耀点头,表示附和。
陶缶手中有伤神魂的法宝,李九娘也不敢让孙庭耀再监视他了,便让孙庭耀去休息。
看着孙庭耀的背景,李九娘不满道:“真是给我长脸!”
“怎么了?”王骖不解的问道。
李九娘说:“若不是他贪花好色,被那九子母鬼伤元气太盛,又何至于连个分身都控制不好?就算是被人发生,破了那束神识,也不至于狼狈至方才啊!”
“好了,现在就不要跟他气这些了。”王骖劝道,又问:“那现在怎么办?那人既是发现庭耀监视他,他必将不会再回那个宅子了。”
“也不一定。”李九娘说:“他虽然发现了有庭耀的分身,但不一定就知道那就是庭耀的分身。这样,先让庭耀再看看。”
让孙庭耀再调息了一下,再让他去找,孙庭耀翻遍了他在京畿的所有分身,都没有找到陶缶的影子。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那个荒宅里还留着陶缶的行礼。
想了想,李九娘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等到洪锦城他们布好阵了才作安排。
陶老先生虽然心急,但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也不强迫李九娘和王骖立即安排。
……
第二天早上,辰时刚过,孙庭耀收到了延展出去的分身反馈回来的消息,洪锦城等人已经各就各位了。再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入了地下深处,布阵的器物已经大部安好,只等李九娘令下便可安下阵眼,激活大阵了。
得到了消息,李九娘便带了王骖上了梅岭,她在观景亭里,让王骖手执黑剑在外面,剑指长空。
李九娘朝山下的孙庭耀发了一个信号,孙庭耀立即给洪锦城他们传递消息,再把反馈回来的告诉李九娘。
其实根本不用孙庭耀心活,只要洪锦城他们将阵眼安上,李九娘这里就会有感应。
感应到了阵眼已经全部被安上,李九娘一个法诀打在了王骖的黑剑上,黑剑铮铮鸣叫,不停的颤抖,然后便有一道金色的闪电飞出黑剑。那金色的闪电飞出至半空,变成了一条瘦小的金龙,龙吟阵阵然后直冲云宵。霎那之间天地变色,狂风卷着黑云翻滚,闪电在黑云中啪啪的作响。令人惊奇的是,那闪电竟是金色的!
感觉到了天地突变的陶老先生只觉得心中一悸,夺门而出,抬头一望就见王骖手持黑剑指着天空,有一条金色的长龙头冲九宵,尾连黑剑,而王骖的周身上下也是金光氤氲。
陶老先生顿时眼前一黑,一头朝地上栽去。
跟在陶老先生身旁的陶秣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爷爷!”陶秣又惊又急,大喊大叫:“爷爷你怎么了?快来人!”
却是天地之间电闪雷鸣,又有谁听得到陶秣的呼声?
好在陶老先生也就是那么一晃,很快便站定了身体。
“快,快带我上那山上去!”陶老先生疾呼道。
陶秣:“爷爷……”
“快!”陶老先生急得跺脚。
祖父之命难违,无法,陶秣只好将陶老先生背起,朝梅岭顶奔去。却是陶秣一介文弱书生,背着比自己还要重二三十斤的祖父,不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了。
“你把我放下来!”陶老先生急得乱挣,陶秣手一滑他便摔倒在地上。顾不得知上的疼痛,陶老先生揣着满腔的惊惧,四脚四手的朝梅岭连滚带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