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是着了他的道,两父子为件小事吵了一架,他说不再管他这个逆子,结果他一离家出走就几个月人影都见不着。
前些日子早有人通知他呆在云城,他碍于面子拖到今日才来。
要不是知道他药早就吃完了……
原本想让他自己回来求自己,没想到他宁死也要呆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真是气得他半死,这才亲自带人来逮这个逆子。
“爹爹,我在云城还有些事情要做,爹爹您就行行好,容我再呆两三天,我保证!”他将右手举过头顶:“我一定乖乖听爹的话。”
南乐山冷笑道:“你在云城干了哪些蠢事我不想在外评论,待回了苏州我再好好收拾你。”
“来呀,将少爷带走。”
南竹不会武功,被两三个人连拖带拽的塞进了一辆精致的马车。
南乐山为了防止他逃跑,将他手脚捆了起来,又堵了嘴这才罢休。
牢中,阴冷潮湿。
张青只穿着一身里衣,缩在墙角,又冷又饿,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
半夜醒来,嘴里干渴得厉害,头重脚轻得像要死过去一般。
“水……水……”她轻声呼喊。
除了牢房中爬来爬去的活物顿了一下,再没人理她。
“啪!”一颗石子突然从牢房一侧的窗子射了进来。
与此同时,几道风声响起,瞬间,五支红羽已精准的射在那块石头上。
可想而知,若是个人,此时已经变成了刺猬。
然而窗外人的目的并不在此,一只水壶已从窗外落入张青面前。
她迷迷糊糊中像是感觉到什么,急切的捡起地上的水壶,打开拼命的喝起来。
牢中暗藏起来的官兵愣了愣,又放弃了夺回她水的想法。
牛春花是在街上亲眼目睹南竹被他爹抓走,她整个人都懵了。
天上人间虽然封了铺子,但是她们所有人还是住在后院儿,南竹一早出门前便让她们安心,说他自会有办法。
如今他被抓走,那她二妹怎么办?
这一刻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也没了,她整个人如置冰窟。
感觉到有些冷,她扯了扯披风,低头一看,这件粉色的披风是二妹亲手买给她的,领子是兔子毛做的,又暖和又舒服。
可是她记得昨天二妹被抓的时候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裳,这么冷的天,在那冰冷的牢房中……
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南竹走了,二妹怎么办?
这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中徘徊,她跌坐在青石路边的石阶上,忍不住就上下抽泣起来。
想了想,她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决定回去找婆婆和相公商量。
回到陶家已是下午,陶家所有男男女女都聚在院子里。
“你说什么?要我们拿所有银子去给那周县令救你二妹?你疯了吧你!”最先喊出来的是庄氏。
“娘——”牛春花低低的喊了声。
嫁到陶家这么久,她深知家里所有有关银子的事都是刘氏做主。
刘氏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春花,你自从嫁到我们陶家,我自认也没了亏待过你。如今德元马上要科考,家里处处都需要银子。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总得扯布做衣裳。实再是挪不出银子给你去救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