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你怎么又穿着这身衣裳出来了,快进屋去。”
拉过她的冻得手,拉到嘴边呵了口气,忙将她带进屋子,只觉得她浑身冷得跟个冰人似的。
“咳咳……”牛二丫猛咳一声,断了一下,又猛烈的咳嗽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咳听得她直皱眉头。
将屋里的火盆拨了拨,她又出了门,朝现在唯一还有空闲的牛冬喜喊道:“冬喜,赶紧去隔壁街请郎中过来。”
“好咧。”
牛冬喜正伏案写安,他的字迹已经写得十分工整了,先生都夸了他好多次,说他进步很大,已经超过了学堂里许多学子。
正因为如此,他十分喜欢写字,一般人在他写字的时候打扰他他定会发火。
但一听到张青叫他,他几乎是立刻就扔了笔,拿起椅子上的兔毛披风飞一般的出了门。
张青将牛二丫扶睡在软榻上,望着她苍白的唇,心疼得厉害。
曾经那般爱笑的姑娘,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郎中很快便到,他将小垫子垫高她的手腕,伸手把起脉来。
屋中很安静,因为最近天色阴沉,张青早早的就点上了油灯,油灯毕波发出一声炸响,只见郎中微笑着缩回手,抚着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
“她怎么样?”张青焦急的问道。
“不碍事儿。”郎中轻轻摇了摇头,慢悠悠的收拾起东西。
“待我开两幅风寒的药给她,她自然会好起来。”
张青松了口气,却听郎中又说道:“女子怀孕期切不可随意受冻,药吃多了会对孩子不好。”
“你说什么?”
“孩子?”
两人同时问出了声。
郎中一脸莫名:“你不知道你已有了身孕吗?女子若是没来月信……”
牛二丫唇色苍白得可怕,可她的眼中晶亮得像空中最璀璨的星星,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抚摸着小腹,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原来你说你会陪在我身这是这个意思。……放心,二丫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张青静静的看着她,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觉得幸福,便好……
……
花楼内,南竹斜卧在榻上,仰头喝酒,醉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姑娘跳舞。
“好,跳得不错,爷……爷有赏!”
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地上,跳舞的姑娘纷纷上前抢银子。
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吓得她们立刻退到了旁,抬眼一看,竟然是那杀神——赵家庄少爷!
以前的赵家庄少爷也喜欢逛青楼,不过只在花魁的房里,而且众姑娘并不怕他,只当他是一个长得极俊俏的公子哥儿,可是最近这位公子哥儿太生猛,这些姑娘吓得缩成一团。
“谁呀,破坏本少爷的兴致是不是?”
“滚!”
一声冷哼响起,那些姑娘吓得落荒而逃。
赵宣抬步走了进去,一身黑袍衬得他冷眉凤眼又俊俏了几分。
门被啪的一声关上,南竹皱了皱眉,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她的生辰快到了……”他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