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开口,直到一个黑衣人突然跑来对他下语几句,他看了她一眼,转身走掉。
喂,是不是应该先分手了再走?
张青很想喊住他,但又突然不想喊,心里的哀伤像是一棵种子,疯狂生长,眼泪静悄悄的流了下来,她却并没有发觉。
“嘿,丫头,你哭起来好丑。”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又吊二郎当的声音。
她想也不想,直接扑到了他的怀中。
南竹身子一僵,低看着了她一眼,僵硬的双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脊背。
“丫头,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
他的话一说完,她却哭得更大声,这次是嚎啕大哭。
后面的事情张青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一直哭一直哭,仿佛要哭到天荒地老也不想停下来,这让南竹手足无措,只是一个劲儿的想逗她笑。
但情场浪子的他使尽了无数手段也没能让她停下来。
至于那些匪寇,一天之内全被杀光,整整十万人,血流成河,云城的百姓说起此事纷纷色变,再说起赵家庄少爷,纷纷压低了音量。
从此赵家庄少爷有了杀神的称号。
云城的孩童听到赵家庄少爷也个字都能吓哭。
回到云城后,赵宣就像突然从她的世界中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来得突然,走得同样静悄悄的,没有解释,更没有挽留。
脑中不断回忆起他曾经说过的话,露出的表情,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努力说服自己当初只是贪恋他的美色,然后狠狠的灌了口酒,骂道:“古代的臭男人,老娘才不稀罕!”
热闹的大厅里,南竹正在打算盘,却见牛婶儿满是担忧的跑出来:“大掌柜的,厨房里又不见了十瓶女儿红。恐怕又是那傻丫头……”
南竹笑着点了点头:“没事儿,让她多醉几场,酒醒了梦就醒了。”
牛婶疑没太听懂他后半句话的意思,转身回了厨房。
待她离开后,却听某人悠悠叹息了声:“傻丫头……”
张青萎靡了半个月后,渐渐想开了,这不过就是场失恋。
姐的初恋而已,刻骨铭心也算正常。
可是每每在夜里,她总能想起那日在寨中,他离去时看她的眼神,有眷恋、宠爱……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决定,要忘了他。
半个月后,深冬已至,云城的雪越下越大。
张青不知道是不是以往的云城也有这样的鹅毛大雪。
可是这雪一连下了数十日,沿过青石地板一米多高,路人行路困难,孟县令每日派人清扫街道,行人多了,那些商贩又开开始出来做生意。
天上人间的生意天天座无虚席,她的火锅在冬天很受用。
牛婶儿她们忙得脚都磨出了一层老茧,张青寻思过两日雪晴了再去买两个丫头来帮忙。
“二掌柜,二丫又坐在天井抹雪花膏了。”花三娘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青急忙去了天井,果然见她穿着一身薄衣,坐在天井的秋千上,静静的抹着雪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