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乐笑了笑,说:“当然,我可是把它当成我亲儿子的!”
“首先,我从你的表现上并没有看出来——”白乌鸦很认真地分析道:“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找猫的积极性,如果你非常着急找回你的猫,那么下午在我们看见小区里出现的那些野猫的时候,你的反应应该特别激动,可是你却根本就没有激动的反应,只慢慢地走过去看一眼。还有如果我们一直找不到你的猫,我是绝不会陪你找一辈子的。”
“额……”常安乐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我找了太久的猫,有些麻木了吧,所以看见野猫的时候表现没有很激动。再说我也没有什么激动的必要,我激动了那只猫就会成为我丢失的那只猫吗?不会的!还有我也不会让你陪我找一辈子的,你就陪我找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内找到就找到,找不到你就直接走人好了,我一个人再接着找。”
“那好吧,我陪你找一个星期。”说罢白乌鸦吃光了餐盘里面的饭菜,起身对常安乐道:“常小姐,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找你。”
常安乐点了点头,对白乌鸦讲:“你路上小心。”
白乌鸦出了餐厅的门,没有回去侦探社,而是去酒店找小倩了。白乌鸦和小倩正处于热恋状态,一天不见上一面就会浑身不自在。白乌鸦决定在帮常安乐找猫的这一星期里,白天陪常安乐找猫,晚上就回酒店跟小倩住在一起。这样不仅能把案子上的钱挣了,每天还可以见到小倩,真的两全其美。
侦探社的其他人就没有白乌鸦这样幸运了,海伦和刘美丽都没能按照计划的那样,把该做的事都给做好——海伦在今天早上九点,约了张敬轩在人民公园见面。他的目的是想搞清楚,关于杜局长、张敬轩究竟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然后海伦如时赴约,不到九点就到了人民公园的大门口处,可是张敬轩并没有过去,海伦一直在人民公园等到了十一点,张敬轩也没有赴约。海伦打了几十遍张敬轩的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海伦等到十一点见张敬轩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便去警局问了问张敬轩的家庭住址,直接去张敬轩家里找他了!
可奇怪的是,张敬轩并不在家,他家里只有一个怀有两个月身孕的老婆。海伦见到张敬轩的老婆,连门都没进,便急忙问她道:“张敬轩什么时候出的门,他有跟你说他要去哪儿吗?”
张敬轩他老婆有点疑惑:“张敬轩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呀,他不是去上班了吗?”看来张敬轩他老婆还不知道张敬轩被开除的事情。
海伦想了想,皱着眉头问:“去上班了?你觉得张敬轩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呀!他今天跟往常一样,吃过早安就去上班了。”
不妙!海伦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张敬轩可能已经出事了。他匆匆离开张敬轩的家,沿着从他家到公园的路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张敬轩的踪迹。
难不成张敬轩已经被害了?海伦有些惊恐地想。按理说张敬轩应该在人民公园出现的呀,昨天他明明已经答应见面了。难不成这张敬轩是忘了见面的事情,跑去喝酒打牌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毕竟张敬轩一直都在赌桌和酒桌上堕落着,再加上这猛然一被开除,受了刺激,便去喝酒消遣了。
可不管怎么说,海伦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决定明天早晨再去张敬轩家里一趟,如果张敬轩真的是去喝酒打牌了,那他晚上总归是要回家的。如果张敬轩没出事,海伦明天一大早就能见到他。
想着海伦迫不及待地回去了侦探社,他思念小童思念了一天了。
这天刘美丽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前天她跟向沁说好了,今天向沁会带上向陵跟刘美丽见一面。刘美丽如约早早去了,她发现向陵真的是一个又帅又温柔又会唱歌的十佳男子。且经过一整天跟向陵的相处,刘美丽发现向陵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向沁,他并不是因为看中向沁的家境才跟向沁在一起的——刘美丽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向陵是真的喜欢向沁这个人,并且向陵本身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那么如此一来,恐怕刘美丽想拆散向沁向陵这对情侣就很难了。她原本的计划只有在向陵对向沁是虚情假意的时候才奏效,至少向陵对向沁的喜欢不能那么深——可向陵却发自内心地表示,一辈子只认定向沁这一个女人了。
刘美丽有些头大,如果向沁和向陵再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恐怕他们下一步就会结婚了。那样向沁会逐渐把刘美丽淡忘,刘美丽就会失去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不行,刘美丽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他们白天在一起玩了一天,傍晚又去了一趟酒吧。
进了酒吧,刘美丽拼命地给向陵灌酒,希望能把他灌醉,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话来。好在向陵的酒量不怎么好,他喝不过刘美丽,便被刘美丽灌得有些迷糊了。他们出酒吧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向沁出酒吧走了没多远,突然有些肚子痛,便回去酒吧上了趟厕所。
于是街上只剩下刘美丽跟向陵两个人,向陵有些站不稳路,被刘美丽轻轻搀扶着。喝醉了的向陵很安静,沉静的脸上还显现出一丝感伤。他身体有些倾斜地站在街边的路灯下面,微风徐徐吹来,吹得他刘海儿一飘一飘的。夜色中的他显得更加惹人迷醉了,刘美丽不得不承认,她也为向陵动了她的那颗沉睡已久的少女之心。但刘美丽不会沦陷,她深知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现在向陵喝醉,向沁又不在,这是刘美丽套话最好的时机了。
她问向陵:“向陵,你有多喜欢我们家向沁呢?”
向陵傻傻笑着,他打了个酒嗝,说:“有多喜欢?!”他指着天上的那轮圆月道:“月亮有多大,我就有多喜欢她。月亮有多远,我就有多喜欢她。”
“呵呵,你还真他妈挺诗情的!”刘美丽冷冷笑了一声,道:“听说你做音乐也做了有七八年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成就呢?按理说你应该火的,你唱歌又好听,人长得又帅,我搞不懂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名。”
向陵听见,情绪一下子悲伤了,他无助地摇了摇头,用抱怨的语气讲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不会以为,只要有才华,人长得又帅就能红吧?我告诉你,才没有这么简单呢!娱乐圈的水他妈深着呢!我他妈一个没钱没势没靠山的穷小子,想红?我做个梦过过瘾得了!”说罢向陵情绪很愤怒,他的嘴不停蠕动了几下,刘美丽觉得向陵是说了些骂人的话。
刘美丽这也算是有收获了,向陵在酒后说了这些话,说明在他潜意识里,他对红有着很强烈的渴望——那想必这份渴望是超越了他对向沁的喜欢的。
刘美丽问向陵:“你很想红?”
向陵回答:“何止是想红?简直就他妈是想红!”
刘美丽挑着眉毛问:“有多想红?”
向陵指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回答:“天上的月亮有多大,我就有多想红。天上的月亮有多远,我就有多想红。天上的月亮存在多久,我就有多想红。天上的月亮还会存在多久,我就有多想红。”
刘美丽嘲讽版地笑了笑,说:“我会让你红。”
向陵侧目,很认真地看着刘美丽,问:“你怎么让我红?”
刘美丽指着向陵的脸蛋说:“你看,你现在就很红。”
“我去你妈的!”向陵不耐烦地骂道。
刘美丽毫不生气,她脸上甚至挂着仿佛已经得逞了的微笑。她现在算是找到向陵的突破口了——红。她总能靠着这个突破口,拆散向陵跟向沁的这段缘分的。刘美丽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只是需要时间去想出办法而已。
刘美丽拍了拍向陵的背,问:“你现在难受不难受?”
“难受!”向陵干呕着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表情有些痛苦:“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不过心里的难受比身体的难受痛苦得多,如果我每天都喝醉一次,让身体难受一次,这样坚持一年能让我红了的话,我愿意不要身体!”
“那很好呀!”刘美丽笑着说。
向陵皱眉,他又打了一个酒嗝,问:“哪里很好?”
“哪里都很好。”刘美丽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向陵道:“你已经开始难受了,希望你能慢慢习惯这种感觉,将来等你失去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不至于太过痛苦——总之一切都很好,慢慢来吧!”
“你什么意思?”向陵不太理解。
“是这样的,向陵,我们每个人的命运生来都是注定好了的。有些人注定一路顺风,事事都能做成,方方面面都会美满。”刘美丽抬头望着月亮,接着说道:“可有些人注定运气不好,一生坎坷,那种人这辈子会一直遇见错的人,错的事,直到筋疲力尽,麻木不堪,他们的一生都注定是悲剧。”
是呀!刘美丽挺可怜向陵的,只怪向陵运气不好,事业上不能成事,感情上也找错了人——他找谁不好,偏偏要去找向沁——敢跟刘美丽抢女人,那么他的结局一定是悲剧。刘美丽很喜欢这种事还未做,就开始幻想事成之后的情况的感觉。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刘美丽的这个情况可以称之为变态。不过刘美丽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这一点,哪怕她是一个很牛逼的心理学家,可一旦心理问题出现在了自己身上,那她所有的学术恐怕都爱莫能助了。
“我还是没听明白。”向陵根本不知道刘美丽在说什么。
“没听明白算了,你慢慢会想清楚的。”刘美丽不想再多说了。
“真是莫名其妙。”向陵不耐烦道。
不一会儿向沁也回来了,刘美丽把向陵交给向沁去搀扶,自己闪在一旁,慢悠悠地在月下走路。她走了会儿觉得累了,便问向沁:“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向沁看了看手表,说:“已经很晚了,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刘美丽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对向沁说:“向陵醉了,你先把他送回去吧。”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向沁将向陵送上出租车,自己也坐了上去,对刘美丽挥手道:“刘美丽你也快些回去,我们有时间再聚一起玩呀!”
刘美丽挥手,说:“好。”
可刘美丽觉得不会再有下次了,如果是有,向沁和向陵也绝不会再以情侣的身份出现。那时候他们可能都会特别憎恨彼此,然后刘美丽会帮着向沁去骂向陵些不好的话,然后向沁会把刘美丽当成这辈子最在乎、最知心的人,并且向沁永远也不要相信其他男生了,她这辈子只会信任刘美丽一个人。
这些都是刘美丽的想法,残忍的变态的畸形的想法。
其实刘美丽大可不必这么做,即使向沁将来跟向陵结婚了,向沁会逐渐把刘美丽给淡忘吗?不会的,她绝不会忘记刘美丽的。她跟刘美丽在一起从小长到大,刘美丽一直是向沁最信任的一个朋友,这历久经年的感情是早已扎了根发了芽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男人而不复存在呢?她心里永远都会有一个位置,是属于刘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