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还要再坐会儿吗,还是我们这会儿先回去吃饭了,这会儿食堂应该也做好饭了。"
"你想在这儿等谁,别做梦了!"
温和和阴沉的话相继响起。
女人面上愣愣望着这医护人员,浑身一张张嘴,一颗颗眼珠却**张合着,转动着,
挤压着身上一块块皮肤显得有些扭曲,不断吐露出一些交杂着的呓语喃喃。
"...不行!我要见我女儿!"
"...我女儿找不到我了!我在这儿,我女儿找不到我了!"
"...我女儿一个会害怕,她还在等我!"
"...糖葫芦,糖葫芦!我女儿还在等我糖葫芦。"
面上嘴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但浑身似乎都在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如同**乃至癫狂的呓语。
"...那我们走吧。大姐,我们先回去吃饭,然后我就送您回去休息。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天气也不错,我们再出来晒太阳。"
"回去你那封闭的屋子里吧,别想跑出来!"
医护人员脸上对着女人笑着,靠着下巴边那多出来的张嘴却依旧说着些阴沉的话。
女人浑身一张张嘴里也发出着歇斯底里的声音,脸上却依旧愣愣着,望着医护人员,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我们走吧。"
"滚回去吧!"
医护人员搀扶着女人,往着院子过去,靠着山丘的建筑里走去。
女人缓缓再低下了些头,揣在左边兜里的手再伸了出来,
捏着的手摊开了些,手里捏着的是颗已经有些化了的糖。
女人再合上手,将手小心着揣回了兜里。
...
"...诡异局的医护人员都这么吓人吗?"
道路上,望着那搀扶着女人走远的医护人员,饶常嘀咕了句。
转过身去的医护人员,后脑勺上还长着些密密麻麻的眼珠,眼珠转动着,朝着不同地方死死盯着。
"...这是诡界的映射。"
"可能杨秀娟觉得,诡异局的人将她带到这儿,关了起来。让她女儿再也找不到她,是诡异局的医护人员不让她见她女儿。"
束柔也望着那走远的女人和医护人员,头也没转,出声说了句,再止住了声。
杨秀娟的女儿已经死了之前益新县精神病院爆发的那起诡事件。
陈沦未曾转过目光,只是平静着落在那女人身上,也未曾答话。
那女人渐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渐往着建筑楼内走了进去。
而陈沦三人周遭,这时候,景象再快速变换。
...
"...大姐,你把药吃了吧。吃了药,等咱们病好了,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呵,你以为这药能治好你吗,你永远也别想从这儿出去!"
景象完成变换。
陈沦三人出现了间病房内。
病房内摆着两张病床,一只空着,另一张上,女人朝外愣愣坐着。
先前那名医护人员就半蹲在女人身前,端着杯水,拿着几颗药,
脸上的两张嘴里,同样接替着温和与阴沉的话。
这药自然不是治疗女人身体畸变的,只是治疗或者说稳定女人精神疾病的药物。
女人愣愣望着,将医护人员递过去的药接了过去,
但浑身那一张张嘴,却在歇斯里地的尖叫,
"他们把我关了起来!他们不想让我见女儿!"
"他们给我吃药!他们要让我再也见不到我女儿!"
"...我女儿一个人会害怕!我女儿要见到我!"
但即便是浑身那张张嘴歇斯里地,一双双眼睛**转动,但女人还是面上愣愣着,
将药接了过去。
"啊,放进嘴里,然后吃下去啊。"
"...吃吧,吃了你就好好待在这幽暗的屋子里,别想出去!"
医护人员交织着温和与阴沉的话,脸上带着笑容,给女人示意着。
女人抬起了手,将药放进了嘴里。
"...给,喝口水,然后咽下去啊。吃了药,咱们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哈哈,吃啊!吃啊!"
喝了医护人员递过去的水,女人将药吞咽了下去。
医护人员帮女人搀扶着躺下,再拉过了被子,给女人小心盖了上。
"大姐,那你好好休息好。等明天我再带你出去晒晒太阳转一转。"
"...睡吧,睡吧!你永远也别想出去!你就永远待在这儿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是怪物啊!"
医护人员两张嘴里吐露出不同的话,对着女人再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屋里。
而女人平躺在床上,似乎药的作用上来了,眼皮渐变得越来越沉,渐闭上。
但她身上的一张张嘴,却发出着**,癫狂的尖叫声,
如同凄厉的哀鸣,又如同**的呓语,交织着。
"...他们不想让我的女儿再见我!"
"...我女儿见不到我了!他们不让我再见我的女儿!"
"...你们不让我见我的女儿!你们把我关了起来!"
"...我女儿在找我!我女儿找不到我!你们不让我见她!"
就在这**的呓语中,女人闭上了眼睛,似乎睡了过去,
而周遭的景象,也瞬间再变换。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女儿还在家等我...我女儿还在家等我!"
...
"...大姐,我们要再晒一会儿太阳吗?"
"...我们回去,天就要暗下来了。"
一幕幕景象再快速在陈沦三人眼前变换。
似乎时间在变换着。
陈沦三人再站在了那院子里,蜿蜒的小道上,
而时间快速变换着的一幕幕景象中,
那女人大多时候就坐在那路边的木质长椅上,一只手踹在兜里,转着身朝着那院墙边紧闭着的铁门望着。
或许是那张长椅在的位置,最像她女儿来看望她时两人坐在的位置。
只是,她女儿的身影自然再没有出现过,
或许她兜里那颗糖早就化了,但手还是在兜里揣着,轻轻握着。
却也从来没看到过她女儿从那道紧闭着的铁门后走进来。
又是在这长椅上,女人坐到了要重新回去的时候。
旁边的医护人员搀扶着女人起身,女人却愣愣起身,却又顿了下动作,
她从兜里掏出了那只握着什么的手,递到了这名医护人员的身前,
张了张嘴,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
"怎么了,大姐?"
医护人员出声询问道。
女人的手摊开了,那颗糖早已经化了,这会儿女人的手里空着,什么也没有。
女人渐放下了手,将手重新捏着,放回了那边的兜里。
景象再变换了。
再是那间病房。
病房门紧闭着。
女人背对着陈沦三人的方向,坐在床边,埋着头,没有动作。
"...这是堕落成诡的时候。"
束柔抬起目光,看了眼房间上的监控,出声说了句,再低下目光,看着那女人。
陈沦未曾转过视线,依旧落在那女人身上。
和资料上不一样的是,
这会儿,埋着头,背对着三人坐着的女人身上,
那一张张嘴,正发出着歇斯底里般**的尖叫,乃至癫狂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