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被风吹醒了些醉意的栎王殿下因为此言心中顿时一塞,人比人气死人,你当人人都是你白少家主,可以稚子时就被人送上墨樱贴,愿为相候其早日入荟萃居观居内陈列的各大家所著名碑
思及此的栎王殿下又悄悄的打量了一眼随于男子身旁的女童,不过,若是曦照的话,以她接下来的那条漫漫长路,被教导此志愿倒并无不妥,毕竟以其的未来相论,眼光放高点才是常理
不知不觉中又被云栎腹议了一番的女童,只是眸光日有所思般的跟随着男子目光朝着荟萃居内名碑荟萃之所望了一眼,才继续步行
之前随三人上来的两名侍人此时正侯于荟萃居外,苧楹则因为相随也无益就被云坠留在了山下守着,三人行至荟萃居外时竟已引的一众繁央名士前来想送
若问其意,必然是因三人内有位白家白毓在内,令人诚然礼送,或有想再睹一眼白少家主的姿颜无双之人一同前来,无论何故,白家白毓之名是又一次扬以荟萃居内
声名如此高扬,岁数还不及弱冠,又有难以攀附的家世性情,再加上那锦上添花的谪仙之容,白家白毓之后的道路更是令人无可估量,至少当年“南芷北释”的时释公子也没有这般少年成名,可惜当初释公子无故失踪,不然也可有之相较者
至于另一位白芷皇后,则是因身处皇室不好再与之相比,而本身自入宫来也少有消息传出,更是只能忆着曾经那位惊艳了赤浮的白家家主,毕竟赤浮属于北地,南地的白芷多是闻其高名
可就算如此,这位白家白芷被聘入宫时那十里红妆的无限风光至今还留于众人脑海中,令人回想起是便是一叹,世间女子与其媲美者,回想往史真是少之又少,虽较千年前的朝阙大帝是无法相较,但自朝阙大帝逝世以来可称当世罕见
对于南地“南芷北释”的白芷,位于北地的繁央名士虽不如南地之人知之甚清,但难阻北地之人对于其的敬仰,更何况这群大多出自世家的繁央名士,对于曾经那位世家之首的白家家主更是无比钦佩了
他们目光热烈的注视着这位被白芷皇后亲定的白家少家主,昔日白芷之风今日又重现在这位稚子时就负以盛名的男子身上,这也是众人未曾拿两者相较的另一个原因
白少家主曾得白芷皇后亲自授学教养,临渊大陆向来尊师重道,白芷皇后既然教授过白毓,自然该敬之为师,师徒间又如何能有谁超过谁一说,此乃大不敬之举,知晓一点礼数的,都不会论以二人
侍人朝三人揖首相送,随于后面的繁央名士也是颔首一礼,三人回礼之后,便转身沿着石阶行去,玄色衣袍的栎王殿下与一身金缕纱衣的白少家主风姿卓越不说,就连随于白少家主身旁的女童也是自成风华,相送的众人皆心中暗叹一声,赞了一句风光霁月,期待着下次再遇
……
风拂过君子竹林,发出一阵漱漱的声响,还依旧落座于首座的薇埙先生已然停下指尖,看着朝自己望来眸光有些玩味的卫岫,眉梢微挑,却未有多言
倒是等着薇埙自动发问的卫岫见对方并未如自己意般主动相问,便无奈的叹了一声,才道出自己心中先前所疑“阿埙既为白少家主相识,刚刚那三爵又是为何”
首座上一身广袖宽袍,散发于身后自得潇洒的雅客闻此言只是眸光清浅的望着案上的古琴,声音若风拂杨柳倒是与他的性格有些不符,毕竟以之前曲水流觞首三轮就可见此人性格并非表面所见的柔和温润,栎王殿下是因一声不恰当的叹声扰了他的琴音,那白少家主和落座于白少家主身旁的女童又是为何
“阿毓甚少会因一人而有所动容,今日对那名女童倒是难得,埙只是想试试他对此人的底线又是如何”原本众人只是以为有所熟识的薇埙先生如今却是这般熟稔叫着白少家主的名讳,也幸好曲水之宴已经接近尾声,宴上离去的人不少,见卫岫先生与首座的雅客交谈也无人上前打扰,才少了一场惊诧
卫岫听了此言倒是有些忍俊不禁,人们眼中的薇埙先生一向对世俗事漠不关心,一副众生于我何干的淡然模样,如今却行了如此稚子所为,当真是少见
他与薇埙相识是因薇埙之母出自卫家的原因,那时出自薇屿先生一脉的薇埙还未被接回薇家,薇埙之母卫氏却与当时白少家主的母亲相熟,所以待二人同时有孕之时,白少家主的母亲就将其母接入白家为伴,一同待产,关系亲密到甚至戏言腹中胎儿若为一儿一女愿与之结亲,许秦晋之好
此言虽为戏言,但以白少家主之父白叙对于薇埙家父的敬仰可能性倒也不少,毕竟以赤浮世家之首的白家又何须用姻亲来捍卫地位,锦上添花尚不如彼此亲信来放的舒心,再者,当时白叙已见识到自己嫡妹的深谋远虑,才思敏捷皆胜自己,愿自动退位让贤让出白家家主之位,对于这些虚名更就不是太在意了,昔日薇屿先生的后人又怎会差到哪去呢
可惜白叙最终未能如愿,白叙妻子于卫氏产下的皆为男婴,结为兄弟易,结为夫妻难,他虽歇了这心思,但因为对于薇埙之父的敬仰在见到与自己嫡子一同出生的薇埙也是极为喜爱
当时薇埙才刚出生,薇埙之父又身在外地,卫氏又不方便动身,白少家主之母便就有意相留,再知白叙的心思,更是与卫氏言不舍其离去,希望卫氏再留此为伴一段时间,待到薇埙之父归家再回也未尝不可,知其是为自己与刚诞生的婴孩着想的卫氏也是甚为感谢应肯了
不想经此段时日,却是天人永隔之期,薇埙之父归来途中遭遇天灾丧生于途中,而得知主夫离世万念俱灰的卫氏也是念着刚诞生的婴孩才未相随而去,那是曾名动赤浮的薇屿先生唯一后人,自己必须要好好教导他长大成人,才不负主夫的待她的情真意切
知晓此事同感悲痛,言天妒英才的白叙,已差遣白家侍从去为丧于天灾的薇埙之父拾骨,而在看到沉浸悲痛中卫氏和尚不知事的婴孩更是心头一痛,有了想为友人照顾这一对母子的想法
而白叙夫人也伤心卫氏这才诞下婴孩却失了夫君,便主动相留卫氏留于白家,免得其携子出府虽有白家相顾但到底是鞭长莫及,名义不妥,让二人遭受困境,将此恩情铭记于心的卫氏也是十分尽心的照顾着与薇埙一同出生的白少家主,毕竟侍人再多照顾的再妥当也会有一两分的漏处
她这般心细,身子本来就已不妥帖,诞下白少家主正处于休养期的白叙夫人更是放心了许多,二人甚至结为姊妹相称,也正是此年,白家嫡女的白芷被上任家主任为白家未来家主亲率止戈军团战以骥州
这时的白芷还才金钗之年,在别家闺秀还安于绣阁,处懵懂知事时大败南蛮,震惊赤浮,第一次将白家白芷之名重重的在世人心中敲上一击,也是此事,渐渐有人将白家白芷之名与时家时释公子相提并论,“南芷北释”也正是从那时才渐起的
那时还在骥州城内的白芷在知道兄长新诞一子请她为其取名时,快马加鞭的令人送了一纸锦书,上面鸾跂鸿惊的勾勒着一个毓字,经白叙同意后,白家嫡系新诞之子便名白毓,钟灵毓秀之意外更含带培养的意思
自此一战大败南蛮后,止戈军团与白芷之名赤浮广闻,但由于已被上任家主任为未来家主的白芷还未见白毓及薇埙一眼就被上任家主委任了许多繁杂事物,还未归家一趟便在南地奔波,身为女子为让人信服本比男子艰难许多
白芷奔波于南地之内至此便是四年,四年未成归家,随于其旁的止戈军团更是盛名,而就在此段时间年,薇埙与白毓自小一同长大关系甚是亲密,那时白毓还未成赤浮世家之首的白家少家主,二人便是一直以名讳相称
正待二人期待着身负盛名的“南芷北释”之一的白芷与止戈军团共同归白家之时,薇家突然来人明言要接回薇屿先生唯一后人被养在白家的薇埙与其母卫氏归家,同时备了厚礼感谢白家几年来的照顾
那时白毓母亲已见身体不好不能出面,便是想相留也没有缘由相留,只得由白叙出面令其接回薇埙后必定好好相待,不负薇屿先生后人之名,而那份被薇家后人带来的厚礼便被白叙以仅照顾已逝友人的妻儿,不为感谢为由婉拒了
而卫氏却知白毓母亲的身子恐其留世时日不多,为感其几年来的恩情特意留了下来陪伴照顾白毓母亲,以感谢恩情为由,又有白叙开言,只得先将与白毓难舍难分的薇埙先带回薇家,待过些时日再来接卫氏回薇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