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围杀正在持续的时候。
沐家大宅之内。
王奕可和小哑许久未见,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一时间,连陈遇都被冷落。
陈遇感到很无奈,但也不想去打扰她们。
这时,陈遇感应到夜王的气息正在接近,不由皱起了眉头。
刚刚才分开,夜王为何又突然找上门来,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着,陈遇站起身来。
旁边的王奕可和小哑投来疑惑的目光。
王奕可问道:“你要出去?”
陈遇说道:“夜王来找我,我去看看有什么事。”
王奕可轻轻噘起嘴,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大忙人啊。”
小哑重重点头,似乎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陈遇笑了笑,说道:“你们慢慢聊吧,估计是一点小事而已。”
王奕可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反正你在这里也是当电灯泡的,我和小哑才是真爱。”
“……”
陈遇有点无语。
但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房间。
院子之外,夜王刚好来到,而且脸色似乎很不好看。
陈遇直接问道:“有事?”
夜王黑着脸说道:“是方家的事。”
陈遇眯起了眼睛:“方家?”
夜王点头:“他们找上门来了。”
陈遇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是说已经搞定了吗?”
夜王苦笑道:“昨天晚上,我与方家家主电话联系的时候,说了那件事情。他虽然愤怒,但支支吾吾,也不敢说些什么。我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揭过了,谁曾想,陈爷您刚刚回来,他们就找上门来了,而且叫嚣着要一个公道。”
陈遇冷笑道:“公道?他们来找我要公道?”
“没错。”
“呵呵,那去看看吧。他们想要公道,很好,我就给他们公道。”
“他们就在大堂。”
“嗯。”
陈遇直接往大堂方向走去。
沐家大堂。
除了沐知行端坐主位外,还有两个人坐在客位上。
一个中年男人,五十出头,脸上带着忐忑与犹豫。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白发苍苍,脸上满是坚定与暴戾。
沐知行说道:“两位,夜王已经去请陈爷了。不过,来与不来,全要看陈爷的意思。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得吧?”
中年男人张张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白发老人用一声冷哼给打断。
白发老人沉声道:“总之,陈爷不给我们一个公道的话,我们就不走啦!”
语气十分坚定。
堪称是斩钉截铁。
沐知行多看了他一眼,感叹道:“话说你们方家的确藏得够深的啊,明明有一位半步先天级别的强者,却一直藏而不露。”
白发老人冷哼道:“那是因为老夫想要潜心修炼,不想招惹太多是非,所以才会一直隐藏自己的修为。”
沐知行说道:“那今天为何又突然跳出来了?”
说到这个,白发老人就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暴响。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夫最疼爱的孙子都死了,死了啊!老夫再不站出来的话,下一次是不是连我们方家都要整个灭掉?”
沐知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会呢?你们方家好歹也是千叶联盟最初成立时的七个成员之一,情谊还在,我们岂会做出这种事情?”
白发老人冷笑道:“好个情谊,若你们真的念及情谊的话,就给老夫一个交代,给我们方家一个交代。”
沐知行摇摇头,说道:“此时关乎陈爷,只有他能够拿主意,其他人说的话,都不算数。”
白发老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但还是气冲冲地说道:“那好,老夫就在这里等着陈爷的到来。希望堂堂陈爷,不要让老夫失望,能给出一个令老夫满意的交代!”
沐知行听到这话后,不屑地撇撇嘴,心想你算哪根葱啊?也敢让陈遇给你交代?就算他真的给了,你受得住吗?
这时——
大堂之外也有一个声音响起。
“交代?你想让我给你一个什么交代?”
此话一出,沐知行精神一震,心想总算来了,他都被这个方家的老头烦死了。
方家的两人,神态各异。
中年男人明显是比较畏惧陈遇的,听到这个声音后,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白发老人则攥紧了拳头,眉宇间有怒意在酝酿,像是碰到了仇人一样。
只见陈遇自大堂外面,大步走入。
夜王跟在后面。
沐知行和中年男人赶紧起身。
沐知行因为是沐青鱼的爷爷,所以在陈遇面前并不拘谨,见到了也不要行礼。
可中年男人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当即弯下了自己的腰,可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旁边的白发老人还坐着,不由大急,压低声音叫道:“父亲!父亲!”
白发老人的脸色快速变幻,似乎在站与不站之间,犹豫不决。
就算中年男人叫他,他也是充耳不闻。
知道陈遇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凌厉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皮囊,直达他的灵魂。
白发老人心中一寒,再也顾不得矜持,站了起来。
可咬了咬牙,并没有弯腰行礼。
不过陈遇并不在意,直接走到白发老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白发老人和中年男人,缓缓开口:“你们是方家的人?”
中年男人看向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点头,沉声道:“没错。”
陈遇靠在椅背上,淡淡说道:“刚才听你们说,想要我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到这个,白发老人攥紧拳头,重重说道:“没错!”
相比于白发老人的紧张愤怒,陈遇显得云淡风轻,仿佛不将世事放入眼中一样,淡泊如水。
“那你们跟我说说,你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白发老人的眼睛有点红,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你是陈爷,是千叶联盟之首,是江南第一人。可你终究杀掉了我们方家的人,这件事,难道不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陈遇点点头:“需要,非常需要。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好声好气地问你们——到底想让我,做出怎样的交代?”